很快,盛明那边传出召集新的股东会,韩雅作为代理律师和路礼一起过去,进行“谈判”。
明面上说了是股东大会,实质上是杨父集齐公司其他股东企图在单一鸣生死未卜时一举换掉他,整个紧急会议一直持续到晚上十点,谈判暂告一段落。
负责帮杨父组织股东大会的人是前不久总公司下派的一位,金汕宇。这会,电梯里只有几人。金汕宇摆弄摆弄指甲,用胳膊肘戳了戳一直不说话的杨驿杰。
“恭喜顺利升职呀,杨副总。”他故意把声音说的很大,讲过路礼,韩雅,张清文,沈文燕等人听。
路礼半个脸都沉了下去,果然是山上无老虎,猴子称大王了。
“这就是你爸暗中调你来的原因?”张清文冷不丁的问杨驿杰,路礼和其他几个人都看了过来。
杨驿杰不说话,也不否认,只是抬头看了张清文一眼。
“你真的打算趁这个时候赶单总下位,自己去昧着良心上位吗?”张清文问的不卑不亢。
金汕宇看着杨驿杰,其他人也都等着他回答。
“我暂时不会上位。”这是杨驿杰的答复。
很简单的几句话,旁人没听出来,倒是路礼听了出来,所以这两个一直都知道真相的。金汕宇和杨驿杰认识,杨驿杰和张清文又像认识的样子,三人的关系貌似比他们知道的要好。这时,他看着张清文的眼神也产生了变化。
沈文燕也惊讶的很,虽说开始进公司,她并不看好金汕宇,甚至讨厌。但今天,这个人在股东大会的表现,未免也太让人刮目相看了。
整个会议一结束,整个公司的人都传开了,谣言四起。
有人说,杨驿杰是黑马,有人说,这是单一鸣的计谋,只是为了清除“障碍”,单一鸣住院的事情,大多数人都知晓一二。众所周知,盛明处于危难时期的这几年,上面几乎要关闭掉盛明,公司几万职员即将面临失业,是单一鸣一手挽救回来的,于情于理,他都有能力去担任总经理这个职位。所以目前骂杨驿杰的人要多的多。
出了电梯里,杨驿杰的电话响了,他去开车,打开免提,单独接。
对面是杨父:“怎么样,进展顺利吧?”
“李佳雨在哪里?”杨父说过,只要他肯帮这个忙,就把李佳雨带到他面前来。
杨父:“这个先不急,等你做好这个位置,打理好公司,时机一到……”
杨驿杰打断了他,只关心自己想问的问题:“我什么时候能见到她?”
杨父哑舌,想了下又找个借口挂断了。
杨驿杰翻了翻疲惫的眼皮子,一晃神,脑子里全都是程千锦递给他的那张“死亡证明”,但他不信,但最后也不会相信。
只要是有关女孩一丝一毫的消息他都不想错过。
纵使他成为父亲的傀儡。
车祸发生的第二天,徐警官看压谭从良回局里等候处理。医院楼下,只见迎面走来一个人,二话不说揪着谭从良的衣领,先是给了他一拳,然后把他摁在地上狠狠的打了一顿。
徐警官见怪不怪了,在一旁,既不阻止,也不参与,他心想,这一定是哪位的家属。等打的差不多了,徐警官这才开始阻止。
路礼在医院下来接江帆,刚好看到这一幕,不偏不倚。早在车祸发生后的几个小时礼,江帆给单一鸣发平安达到的消息,一直没人回复,所以,他主动联系了路礼。
“够了。”徐警官大声喝止,再打下去,新伤掺着旧伤,这肇事者又得继续住院逍遥了。
路礼小跑过来,气喘吁吁介绍:“这位…是徐警官,本案的负责人之一。”
徐警官立马明白,这是单一鸣的“家属”,微微颔首:“我能理解。”
肇事者擦了擦脸上的新伤,嚣张又拓跋,仿佛在挑衅。
江帆用眼神警告,手上忍不住又想动手,林静如上前拉住了他。他质问肇事者:“你叫什么?”
谭从良给了他一记白眼,拒绝回答,黑色鸭舌帽和纯黑色口罩之下显的高傲的不可一世。
徐警官代答:“谭从良,这个人。”
“你为什么要开车故意撞人?为什么偏偏撞他?嗯?”江帆又问。
肇事者这回看了看他,轻蔑的笑出了声:“看他不爽呗。”
这话容易挨打,现在不仅江帆想打他了,徐警官也想脱掉这身警服去训训这样一个嚣张的人。
“谭从良,谭从良…”江帆默默念了几声,忽然又想起了什么,问那嚣张的人,“你是不是还有个哥哥?”
谭从良脸上傲娇慢慢消失,变的认真起来,认真的漫不经心:“怎么了?”
这就是在承认了。
江帆哆嗦了几下嘴唇,眼框里多了一些自责:“你哥,叫什么?”
徐警官竖起耳朵认真听,路礼也留意了下,反倒是谭从良莫名多看了他好几眼,想回答又不想回答的样子。
江帆试探他:“你哥,是谭从林吗?”
果不其然,谭从良微微抬起头,纯黑色衣帽之下,眼眶一下子红了起来,抬头望着他。青春懵懂的少年,眼眸里透露满满的委屈和难过,是掩盖不住的,江帆一下子扑捉到了。
这个人,是四年前车祸*死*去的那个人,谭从林的弟弟,当时的他、单一鸣和林静如三人是知道的。谭从林父母是基层工人,平时很忙,下面还有个年纪很小的弟弟,也就是现在的谭从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