骑在马上的两人一人为卧龙山匪首,名唤张弛,是一个,面目狰狞皮肤黝黑的壮硕大汉,周身肌肉虬扎,张弛此人练得一身横练功夫,且使得一手雷霆刀法江湖上名气颇大。另一个人则一番书生打扮,不过双眼狭长眉毛倒立,再配上下颌的一缕胡子显得十分阴狠。
见人已到起张弛开口道:“乡亲们莫要紧张,大爷今天就抓一犯人,是替官家做事,你看这是县衙的马师爷,这打家劫舍的营生是万万不会干的,所以……”张弛接着话锋一转,透出几分狰狞道
;“你们都他妈的给我老实点,要不然老子照样屠了你们!”
那马师爷对张弛的话好像全未听到只是冷冷的催促道:“张弛,这儿没时间给你耍威风,快开始吧,下面还有几个村子呢。”
张弛马上陪起笑脸道:“是是是,来人把画像拿过来,给我一个一个查。”张弛大手一挥,便有二十几个个喽啰上前,自觉分成两人一组,一人拿着画像,一人对着画像逐一的搜查起来,而且搜查的还颇为细致,先是对照一番,而后还在脸上狠狠的揉搓一番确定了没有易容才肯罢休。
李守仁夫妻对视了一眼,知道这些人是有备而来,且那画像他们也已经撇到,正是李九娘,只不过显得很年轻显然是早几年的画像,不过旁边标注了她如今的年龄,找到她也不过是时间问题。
李守仁这时突然靠近妻子的耳边小声说了句:“跑!”而后袖口一抖一颗石弹便发了出去,目标正是那骑在马上的马师爷,那马师爷只是一个县衙的文书哪里防的住这快若疾风的石弹,连躲都未躲,一声惨叫便被击落在马下,周围的匪众还未明白过来,张弛却已看到了李守仁,向着李守仁一指道:“快上,抓住中间的那长衫男子。”,与此同时李九娘已经拉起了李平向村后的山林跑去。
李守仁不等周围的匪众围过来,率先冲了出去,右臂前探嗤的一声一把短剑便由袖口窜出握在手上,左腕下弯,用食指从袖中带出一柄微长的带环匕首,而后剑芒闪烁直指张弛,张弛也是一方悍匪且又武功高强,哪会怕了李守仁,当下想也不想竟是由马上跃下,大刀举起便欲将来人劈落。李守仁的武功来自燕断门,此着正是燕断门的绝学袖里乾坤,于两袖之间布置暗器,短剑,匕首,钢尺等多种兵刃,再配合燕断门灵巧的身法,诡异灵动正是对付张弛这种大开大合打法的克星。只见李守仁不防不退,竟是倏倏倏一连刺出三剑,三剑直指要害。张弛眼瞅着对方攻势迅猛,此时若再运行刀式必先被刺中,当下也不含糊,改为单手握刀,左手滑至刀身使劲一横,整个大刀横转过来,“叮叮叮”三剑全被张弛用刀身挡住,张弛本人也借着力道往后退去,当下李守仁的攻击张弛便要再运刀式,李守仁哪能遂了他的心意,甫一落地,便再由袖口中滑出六个石弹,而后,右手短剑猛抽,弹丸向着张弛疾奔而来,张弛身法不够灵巧自知是无法全部躲开这些弹丸,当下也不犹豫,原地提气,周身肌肉鼓起,“铛铛铛”几声,弹丸好似击在了铁板之上,纷纷落地,张弛竟是靠着横练功夫,毫发无损的硬接下了这一波暗器。不过李守仁的目的已经达到,他再次抢得先机,举剑向着张弛的咽喉刺去,张弛也是提刀去迎,欲要将这一刀挡下,可是李守仁左手的匕首却借着灵巧轻便的优势先一步挥到,轻轻的一磕,将张弛行刀的轨迹击偏,短剑势头不减继续刺了过来,张弛大惊歪头躲闪却已是不及,被短剑在颈侧划了一道伤口,不过也仅此而已这一剑并未能伤了张弛的性命,便在二人打斗之际,周围的匪众已是围了过来,张弛按柱上口贴地便是一滚,滚到了身后赶来的土匪中间,李守仁还欲再做追击,当头便遇到一片刀光,无奈只能退后。
张弛于匪众中起身恶狠狠地道:“杀!给老子砍死他!”自己则是摁压穴位止血,可是颈部的血还是不时的渗出,“娘的,居然还在剑上涂药。”
此时李守仁的处境则是越来越不妙,层层的土匪将李守仁围得严严实实的,虽说李守仁击杀了十几个土匪,但是他能够腾挪的空间越来越小,此时身前的几个土匪,已经举刀砍了过来,身后同样一片刀光,眼瞅着李守仁便要被乱刀分尸,李守仁却也不慌,扔掉匕首举起前臂,短剑向着身后划过,‘嗤’的一声割开了三个土匪的脖子,前面的钢刀则被他的他袖中的铁尺挡了个严严实实。
眼瞅着手下的喽啰损伤颇多,张弛也坐不住了,大喝一声:“起开,让老子再会一会他。”,舞着刀花冲向了李守仁。李守仁其实已经知道自己今天十有八九是无法逃生了,如今马师爷已经死了,若是再能杀掉这帮土匪的匪首,土匪定会乱作一团,如此妻儿逃生的机会就会更大,故而他等的便是这一刻,眼看张弛杀了过来他从袖中嗖的甩出铁尺,待铁尺将要完全脱离袖口时,轻轻一钩,铁尺便转动着向着张弛飞了过去。
“啐,花招真他娘的多。”,张弛心中暗骂一句,还是运刀磕飞了铁尺,势头便在这一磕之下稍微缓了几分,李守仁便借着这一瞬,将短剑射了过来,而后足尖点地,人也追在短剑后激射而来。张弛单手握刀击飞短剑,左手一拳便击向跟来的李守仁,李守仁则是不停不退,只是在空中偏了偏身子,继续激射向张弛,紧接着张弛这一拳便狠狠地击在了李守仁的左肩上,李守仁此时已经位于张弛身前,便是借着这一拳之力,旋转着身子绕过了张弛,正冲着张弛后背,‘嗤’的一声一发袖箭从右边袖口射出射向张弛的腰眼,张弛这一拳击中便知道不好,本能的扭动身子,同时大刀向着身后狠狠地挥去。
嗤的一声,一蓬血雾溅在空中,李守仁被由胸口处截为两段,张弛则被袖箭射穿了侧腹。
“娘的有毒。”张弛马上便感觉到身体酥麻,当下也不迟疑,按住血海,而后猛地一擂胸口‘噗’的一声吐出一口毒血,骂道:“真他娘的晦气,这他奶奶的要抓的是那个娘们,倒是在这无用的匹夫身上飞了恁多的力气,呸。”然而张弛经过这番打斗,此刻已是气血亏虚,无力再去寻找李九娘了。
“狗子,过来,带上七十人把那娘们给我抓过来。”,张弛一挥手招来了吴二狗,这吴二狗算得上是张弛的一个心腹,虽说武功稀松平常,追踪本领却是一绝。
吴二狗领了命,点齐了七十人,乘上马匹便循着李九娘母子的足迹追了过去。
话分两头再说李九娘李平母子借着李守仁的干扰,此时已经跑进了山里,李九娘知道单凭二人的脚程是跑不过骑着马匹的土匪的,直接便奔向了康山,那里树林茂密马匹行动大受限制,只有如此才可能逃过追击,至于李守仁,李九娘母子都有自信凭借他的功夫一定能逃脱。
此时二人就正在树林中亡命奔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