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李研兵败之后,退军于四十里路扎营,又找来医生将体内铁针一根一根拔出。由于许多针已经陷进肉里,甚难拔出,差不多用了两个时辰方才拔完。只见李研全身都是血滴,数不胜数,将桌一拍,怒道:“度尚狗贼甚是可恶!不知在哪里搞来这许多暗器,针对与我。”一言甫毕,见众人皆不敢答话,又道:“卜阳,你可清点出今日我们死伤多少兵马?”
卜阳道:“经过查点,今日我军死伤约八千余人”
李研闻言勃然大怒,道:“哼!我李研所到之处无不所向披靡,各处郡首见我来到,皆闻风丧胆,望风而逃,度尚狗贼甚是可恶!诸位有何妙计可助我夺得此城?”
朱悦道:“哥哥,攻城之道,在于兵贵神速,不可让敌军有喘息之机。今日我们虽伤亡惨重,但敌军许多防御工事皆被我们破坏,我们可趁明日清晨再大举攻城,不消五日,长沙必破!”
潘鸿闻言急道:“不可!不可!用兵之道,攻心为上,攻城为下;心战为上,兵战为下。今日攻城,是我们不知度尚之能。如今可见,度尚绝非刘度之人可比,如若大举进攻,纵然攻下长沙,我军必然死伤惨重,得不偿失,因另寻妙计,方为上策!”
朱悦闻言,心中有所不快,道:“哦?那请问潘将军有何妙策?”
潘鸿见他抢功心切,盛气凌人一时语塞:“这……”
这时卜阳出言道:“将军,度尚初来长沙,急欲速战,其势必不可长久。我们先不必理他,可将长沙诸县占领,断他粮道,等他们军心涣散之时,便可将长沙城一举拿下了。”
李研喜道:“好,好此计甚妙,各位可还有其他言语?”
众人闻言再无答话,李研随即点将,卜阳潘鸿二人携军八千攻打湘南,李研带军攻打三千攻打益阳,朱悦率军六千攻打昭陵。其余诸将各携兵六千攻打其余县城,总共七路大军。准备次日清晨出发。
点将完毕之后,朱悦回到帐内,心中闷闷不乐,将此事告知叶柔,叶柔闻言,双眉紧蹙,沉呤许久方才回答,道:“遭了!”
朱悦心中不解道:“哦?夫人为何这样说?”
叶柔道:“你可知兵法有云:‘形人而我无形,则我专而敌分。我专为一,敌分为十,是以十攻其一也,则我众而敌寡;能以众击寡者,则吾之所以战。’大哥如此分兵乃是兵家大忌,到时往来不便,信息不通,粮草难已补给。度尚便可趁此机会,以众击寡,个个击破了。况且长沙城乃是要地,若长沙一破其余诸县怎敢再战?岂可舍主求次,胡乱分兵?快,你快去阻止大哥。”
朱悦闻言,倒也又觉得她的话颇有道理,道:“哦?那夫人有什么破敌妙计吗?”
叶柔想了想,道“度尚率兵三万来救长沙,其势不能长久,粮草运送不及,急于速战,南郡必然空虚。我们可率奇兵五千走小路偷袭南郡,再率大军假装攻城,迷惑度尚,等他知晓,却以首尾难顾了。南郡一破,可散布消息,说度尚通敌,故意失了南郡。度尚不过是一个校令出生,寸功未立,便失了南郡,皇上听了必然雷霆大怒,严惩度尚。我们失了如此大敌,荆州之地便如探囊取物了。”
朱悦闻言道了一声好,遂来到李研帐前,才知李研已经率领兵马,朝益阳而去。随即驾马追去,大约追了十里左右,方才追上,将此事利弊告知,李研闻言不悲反笑道:“哈哈!二弟有所不知,我也读过兵法,分兵大忌我岂能不知?我现在还正愁那度尚小儿不敢出来呢!”
朱悦奇道:“哦,看来大哥早有破敌之策?”
李研又道:“那长沙城外,我早已布置好了暗哨,只要度尚小儿一有动静,我便传书让众将带兵支援,再来个里应外合,必要让他有来无回。”
朱悦闻言,心想:“大哥此计甚秒,看来是夫人多虑了。不过她区区女子又能想出什么好注意来!”接着道:“大哥此计甚秒,看来是我多虑了。”
李研笑道:“不妨事,二弟心系义举大业,难能可贵,大哥也非常欣慰。不过时辰已经不早,二弟快些回去养精蓄锐,明日早些攻城。我性子急,不想再等,先走一步了。”
接着率军而去,朱悦随即驾马回到营帐。叶柔听说李研已经带兵赶去益阳,心知此事关系重大,稍有差池,几万大军付之东流。心中焦急万分,抱着武儿在大营门口等待,见朱悦骑马回营,便将他拦住,问明原因,此时朱悦见她老是多管闲事,心中也有些不耐烦,道:“夫人,你一个女子干嘛要管这些兵家闲事?”
叶柔见他总拿此事说事,心中早就有气,道:“我所做的一切都是关心你,你不领情就算了,你干嘛总是拿这个压我?难道我是女儿就有错吗?”
朱悦闻言,知道自己说错了话,于是安慰道:“夫人,我已将你之话带到,然而大哥早有计谋,现在已经率兵攻打益阳去了!”
叶柔心中一惊,道:“什么?大哥真要采用分兵之计?”
朱悦道:“此乃大哥分兵合围之计,夫人你就放心吧!”
叶柔眼见事已至此,不知如何是好,嘴里嘀咕道:“放心,你叫我怎么放心?”心想:“度尚深谙用兵之道,岂能轻易就被合围。此战看来凶多吉少了。”接着轻轻叹了一声,又想道:“哼!夫君老是说我是女儿不配做男儿事,然而此战已成定局,你不听我的话,我也管不了许多。你看不起我,我还巴不得你输呢!这样反而可以打消你起义的念头。反正我这里还有两颗知仙草,等遇到危难之时点燃一根,正好叫解无忧哥哥带我们去寻仙道,比在这里强好多倍。”想到这里心中烦恼顿时烟消云散,反而喜笑颜开。
朱悦见她若有所思,也不答话,忽然脸露喜色,于是扶着她的双手问她何故,叶柔只说没事。二人逗着武儿慢慢走回了帐内。
此日清晨,群将点兵,分六路攻向诸县。到了午时,长沙城内,探子来报,说李研分七路大军攻向诸县。度尚闻言霁然色喜,道:“看来这李研徒有虚名,不过是个庸才。”
长沙太守奇道:“哦,度大人此话何解?”
度尚笑道:“我率兵前来,急于速战,正苦无良策破敌。这李研知我心意,不愿正面与我交锋,遂分兵七路占我诸县,目的在于引我出洞,分兵合围。然而分兵之法乃是兵家大忌,不得已而为之。他要引我出洞,我便将计就计,断他粮草,围城打援。”
众将闻言,连连叫好。这时又有探子来报,道:“敌将李研率兵三千已攻下益阳,县令余澈被李研所杀。”
邓超道:“哼!李研小儿甚是可恶,度刺史,我愿发兵攻打李研!”
度尚笑道:“邓将军不急,等他们将其他县郡攻打下来,再发兵不迟,这几日大家不要操劳,先养精蓄锐,等来日战场厮杀!”
且说李研大军,攻打诸县,许多县令见大军来打,都是闻风而逃,只有少数敢战的,也没几个回合就被杀了。不到三日长沙七处郡县全部拿下。到了四日清晨,李研还在熟睡,忽然探子来报,道:“报!邓超率军一万左右向益阳赶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