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有多喜欢,才会让人还未拥有就害怕失去”———陈晓宇《独守一座空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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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去就像是己经定形的书藉,我们可以缅怀,时而回顾,但却不能总是停留。”
当陈晓宇把这段话抄录在课本尾页的时候,不知何时站在他身旁的她,也被这段文字所吸引,片刻的停滞,两个人相视一眼,气氛变得开始有些许尴尬。
陈晓宇并不认识这个女孩子,但更准确的来说,是面熟但却叫不出名字,
或许没有她,我永远都会觉得“付出会让人感到快乐”只是一种理想化的存在,但只有经历过的人才会明白,这种快乐是存在的,而且这种快乐在我眼里无比真实。
每天她都会在早晨七点“刚好”遇到我,也会在放学的路上“顺路”而撞见。在每个她广播结束的时间里带来她爱吃的零食,也会在我们一起值日的时候偷偷买两杯草莓味冰淇淋。似乎一切都还是原来的样子,但却又不自觉地多了点“做贼心虚”的感觉。
草莓味的甜品在刚开始对我而言确实会有点儿太甜了,但在后来却逐渐成为了我生活中的一部分。是因为喜欢一个人时,就顺带喜欢上了她的喜好?还是可能并没那么喜欢,只不过是已经习惯了?我也说不太清楚。
我时常会借过她的笔记,在她抄录的名人名言中用红笔描出那句“海上月是心上月,眼前人是心上人”。偶尔要到她的课本,也会偷偷在上面写下日语版的“我爱你”,或是“我喜欢你”。这种不敢明示的举措,即使是现在想起,也依旧会有点幸福的味道。
那些小小的暗示,偶尔也会让我在她可能察觉的迹象中感到手足无措,但那种情感得到宣泄的快感却总是占据上风。还没暗示的时候计划着,暗示的时候期待着,暗示过后却又后悔,慌张了起来,如果要简单点来说,应该就是这样吧。
而她究竟是看破不说破?亦或是我把她想象地太过细心?我不知道。但她的没有任何表示却依旧让我感到坐立难安。也许对我来说,她表现的越稀松平常,我就越觉得自己在她面前像个小丑吧。
“她是喜欢我的吧”,我不知道这个想法是怎么从坐立难安的处境中萌芽的。这个想法随着时间的推移从动摇到慢慢开始有点儿依据,但却又好像始终无法坚定。
这种片面的依据来自每当我的目光寻向她的时候,她的眼神也会恰好对上我,然后闪躲。而在她收回的目光下,那个表情我感到无比熟悉。因为某次在街边恰好遇见她的时候,商店玻璃的镜像里,我好像也是这个表情。
时间过得总是比想象中的快,日历表上的圈圈点点也已经靠近了她一年中最重要的日子。对我而言的尴尬的处境也似乎已经到达了极限,而这一天对我来说更像是一次转机。我在心里笃定地告诉着自己一遍又一遍:如果再不放手一搏的话,我以后一定会后悔的。
我感觉有点坐立难安,但还是迈开了挑选礼物的脚步,对她的了解让我挑选起礼物也是信手拈来,一个半身高的海绵宝宝作为她的生日礼物她一定会喜欢的。因为我知道这个在她的房间里随处可见的身影,即使不是由我送出的,她也一定会欣然接受的。
在买下那个玩偶后,突发奇想便将玩偶背后的拉链打开,但打开后却也只是抱着它坐在床上静静地发呆。也许是在憧憬着电视中的浪漫剧情:男主偷偷藏好的惊喜刚好被发现,女主的脸上洋溢着喜悦且幸福的表情。但更多的却是在担心,如果她没有想象中那么喜欢我呢,如果我就这样向她表白了,如果以后我们连朋友都做不成了,或许我会比现在更后悔的吧。
一整个下午的时间里,要藏下的惊喜依旧没有头绪,而临阵脱逃的想法我也将它抛之脑后。我觉得自己应该是想了很多事情,但想到最后也只是望着窗外发呆而已。回过神却是另一个问题浮现在脑中:如果是一份草莓味的生日蛋糕的话,她也一定会喜欢吧……
这个想法我就立刻做出了行动,那也是我平生第一次去蛋糕店,那种感觉忐忑而又美好,虽然好像不仅仅只是因为蛋糕店。
一个粉色系的风格,蛋糕上要刻上一个女生的名字,用心形巧克力装饰,就连选用的蜡烛都要用上心形的花纹,蛋糕师会调侃出“这该不会是要送给小女朋友?”这样的话确实也没什么可奇怪的。
但这句玩笑话却让我感觉有种假矜持瞬间被人拆穿的感觉。看不到自己脸上缓缓出现的红晕,但还是要故作镇定地附上一句“蛋糕上的水果全都用草莓的”,之后便匆忙地“逃离”了这个万恶的蛋糕店。
而接下来就是和死党一起商量出的周密计划:串通好她的闺蜜班长,就等于是获得了最强力的助力和僚机,用一个月零食收买她后,就将生日聚会的地点选在死党家里,准备就绪后,我负责表白,他们则负责随机应变。
班长答应的格外爽快反而让我不知道该怎么接话,但庆幸的是,一切似乎都顺利进行着。
……
但直到那天傍晚,表上的指针已经转到我们约定的地方,我却只是死死地站在那个曾出入过无数遍的大门,不过只是听见他们的话语中带有我的名字,我就慌到手足无措,一度想要逃跑。
不过,幸运的是,那一天我终于还是勇敢了一回,尽管握着门把的手到最后微微泛红,但我最后还是走进那扇门。
那一天我毕生难忘,因为我不知道那声“我喜欢你,你愿意做我女朋友吗?”有没有人能够听的真切,但最后那充满温度的手却无比真实被人放在我的手中,紧紧攥着。
……
直到后来她再对我提起,我才知道那时候原来只有我一个人被蒙在鼓里,但也同时庆幸着。
“其实那一天,你对我说“好”的时候,说的那么轻松,我还以为你在开玩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