泽恩镇爆发的战争看起来荒诞不经,不过换个角度去看却又极其合理。
就像现在看到的这样,事实呈现在眼前,无法通过诡辩去改变结果。
马哲一把扯掉还连着些许皮肉的左手臂。
那场战争的爆发大抵就是因为眼前这个怪物吧,只是之后的几十年来又是怎么完全封锁这只怪物的……
甚至至今没有将其消灭而是被遗忘在此地……
[能逃就尽快逃掉吧……我拖不了多久]
戈雅操纵着霍格的身体,已然是将霍格的能力最大限度的开发出来,血红的身体已经看不出属于人类的特征。
戈雅左右闪纵同时施加精神攻击干扰那头酷似蜘蛛,足有两米多高的惨白生物。
姜昧不知何时绕到怪物身后,将手中随便在混凝土中抽出的钢筋狠狠贯穿怪物的背部,遭受打击让怪物失力摔在地上。
发出刺耳的婴孩啼哭声,尖锐的声波迫使戈雅姜昧两人不得不往后撤退。
怪物扭过头部,尖锐的鳌喙像钳子一样轻松绞断刺在背部的钢筋转而迅速接近戈雅,锋利的像是工业机器般的恐怖附肢,轻松割裂霍格的躯体红白相间的肠子洒落一地。
“这头怪物不属于任何一类怪物类别,倒是……倒是……”
姜昧说到最后就连她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
[倒是和你的构造很像对么]
戈雅一边控制着霍格极端受损的躯体还不忘开口讽刺姜昧。
“的确是这样……属于怪物和人类基因融合的产物,只是这个合成的胚胎更劣质些,不过这种近乎处在基因崩溃边缘的融合,也让它有了几乎远超大部分类别怪物的力量。”
姜昧喘着粗气这样解释着倒是少见的没有回怼戈雅。
在戈雅的极限开发下,霍格的身体已经处在一种极限的巅峰状态,即使在重的伤势也能恢复,即便是受损过度也能保持平稳的生命特征
戈雅重新撑起身体灵巧的躲闪着怪物附肢的攻击,如果忽略掉跟着他甩动的脏器的话会给人很轻松的错觉。
“该死的,如果可以的话能逃就逃吧,至少比全死在这里要强。”
姜昧这样吼着她已经来不及在去思虑其他,也许是这几十年来真的改变了她的习性,即使在这种情况下还是失去了理性的利己主义观念。
“逃不掉的,兴许干掉它还能活下去。”
马哲这样说着,把目光看向了躲在身后的罗罗莉。
右手分解重组成猩红的爪子,罗罗莉早有准备,虽然是躲在马哲身后但她很巧妙的找了一个很不错的角度,而她的前方正好有一个被废墟掩盖的坑洞。
不过,事情总是很出乎人的预料,马哲根本没打算接近罗罗莉,她的那点小聪明根本不值一提。
右手像是失去骨骼束缚的触手,伸缩间马哲已经咬上了罗罗莉的脖颈。
“什么……”
罗罗莉反应过来时,已经被马哲提在手中,钳子一样的爪子极其巧合的穿透了琵琶骨被其死死控制住挣扎不得。
血液持续大量流逝,罗罗莉被迫陷入休克状态,只是马哲发现此时罗罗莉身体里的神血像是参了水的假酒,不似之前第一次饮神血时的那股狂暴。
磅
戈雅被怪物刺了对穿,还没挣扎几下便又被怪物砸在地上,坚固的混凝土路被砸的石屑纷飞,形成浅浅的坑洼。
残破的肉躯在也动弹不能,彻底失去了反抗的能力。
紧随其后的姜昧,也被怪物用如同工业机器般的尖锐附肢,狠狠扫飞砸在废墟当中。
“你这个砸碎。”
眼看着自己多年以来的心血,随着马哲吸食逐渐付诸一炬时姜昧终究还是脱口咒骂着马哲
沙哑的声音几近于无。
尽管像是参了水的假酒一样的神血,也让马哲轻松回满状态,断掉的左手失去的脏器,仅在数秒内恢复过来,随手扔掉像死狗一样的罗罗莉,矫捷的接近怪物双手畸变的刀器快速的劈砍着怪物。
劈砍的速度还在不停的上升,撕裂空气的锋芒,让远处的姜昧都感觉到了陷进皮肉的割裂感。
即使割裂了怪物身上如同钢甲一样的外壳,也没能给怪物造成什么实质性的伤害,而且那些伤口也会在片刻间复原。
近乎没有弱点的究极生物,一时间让马哲也束手无策。
荡开批下来的附肢,马哲矫捷的纵跃闪避,怪物紧跟马哲的轨迹,一旦发现空挡和破绽,锋利的像是工业机器一般的附肢便能给上致命的打击。
马哲清楚的感受到现如今身体的状态,耐力正在极速下降,因此马哲在闪躲和进攻时不可避免的被怪物尖锐的附肢撕裂身体。
蜘蛛般的怪物如同战争机器一样不可阻挡令马哲逐渐乏力。
婴孩啼哭一样的怒吼,尖锐至极穿透耳膜马哲骤然失力,接着就像是早已经计算好的一样,锋利到令人窒息的附肢瞬间对穿了马哲的头部。
四肢无力的下垂却是死了,血泊中映照的圆月格外的妖艳。
——死者的破折号。
婉转悲戚的钢琴旋律,劣质朽木格起的房间,仔细倾听甚至还能听见蠕动在朽木中的蝼蚁。
只有二十平方的小房间中,极具十九世纪文艺复兴时的装潢风格,床头上方装裱着诡异而又扭曲的画册。
马哲掀开被子,只觉得大脑像是灌满了滚烫的铁水,疯狂在脑内荡漾,记忆出现了断裂,以至于让他像个患了阿尔茨海默症的病患。
钢琴声,蝼蚁在朽木中蠕行的声音,皮鞋踩踏木板发出的咯吱声。
马哲揉捏着眉心,不知道缓了多久才有了一丝力气。
推开半掩着的木门,钢琴的声音根源似乎来自楼下的厅室。
皮鞋踩踏木板发出的咯吱声变得焦急,钢琴曲也从原本的悲戚主调变得畸诡起来。
蝼蚁还在木板里疯狂蠕行,似乎跟上了马哲的脚步。
记忆出现了断层,就连自己从第几个房间出来的也已经完全记不起来。
走廊的尽头,去往楼下的木制楼梯,扶手已经出现了相当程度的包浆,显然这所像是旅店一样的设施已经有些年头。
呕
恐怖的出血量将整个楼梯镀上了一层血红,似乎是因为体内的某些物质反噬,但马哲已然忘了他究竟胡吃海喝过什么东西。
马哲揉捏着眉心,重新往下走着。
随着马哲的接近,皮鞋踩踏木板发出的咯吱声变得平缓,木板中的蝼蚁也停下了蠕行。
钢琴声重新回到了悲戚的主调。
眼前的强光遮盖了马哲的视线,这让他不得不细眯起眼睛重新聚焦。
“什么……”
马哲有被眼前的景象所震到。
钢琴的根源就在当中,但只存在文字中的血海地狱此刻真实的出现在他眼前。
刺鼻血腥味,楼梯连接着某个不知名的巨大教堂,两侧挂满了地狱里神祗的油画。
演奏钢琴的正是另一个自己……
“你来了么”
钢琴曲骤然停滞,另一个马哲这样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