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人融化的高温。
灼热入骨,渗透爆裂每一个细胞,粗暴的在细胞上撕裂,钻入的口子,一拥而进,蒸腾皮肉中的水分。
进行了一个钟头的疯狂情绪高涨的杀戮,被冲孔板下喷发而出的火焰打断节奏。
疼痛嘶叫,绝大部分怪物对痛觉有惧畏,本能的趋吉避凶,想逃回牢笼,但他们失去了进入的机会,栅栏房门已经锁死,在他们还在疯狂撕咬对方的时候。
不过一些胆小懦弱的怪物,和一部分饱食后就回到栅栏房的怪物,幸运的避过这一劫难。
马哲也很幸运,在栅栏房门关闭之前,就已经进来,不然就和被锁在外面的怪物一样,沦为被烧成焦棍的命运。
近乎要让血肉融化的高温,伴着如同催命符一样的热浪,一重套叠一层,蒸腾每一息空气。
锁在栅栏房外的怪物,身上着火,四处逃窜,发出畸怪的尖厉,惊恐万状的疯狂摇晃栅栏门,倒在高温里嘶叫变得气若游丝。
皮肉烧焦的恶臭四处传播。
“放我,进,去,痛苦,放我进去,求求……”
口齿不清的祈求着同类。
砍掉摇晃栅栏门的一只怪物头颅,马哲冷眼旁观,怜悯它等同于侮辱,最好的选择是杀掉它,给予最起码的尊重。
仍有小部分怪物失去理智。
就算在高温火焰里,也要吞食同类被烧的焦黑的皮肉,最终躺在烈焰中,化作助长火势的柴薪。
滚烫的空气里,裹挟似如头发、指甲这类蛋白质被燃烧的气味,以及骤然被烧焦的皮肉脂肪,恶臭到令人窒息。
都是狂化后的疯子……
因为饥饿,因为抑制不住神经里的歇斯底里。
“失去理智的怪物,已经不能用疯子,这样的可爱称呼来叫它们,狂乱本身或许更贴近它们如今的写照……”
马哲这样认为。
“不不不,这是最美的施刑艺术,狂乱只是锦上添花,其最根本,还是这场美妙的酷刑”
霍格纠正着。
马哲撇了他一眼,从半小时前醒来,就开始神经兮兮,嘴里不停念叨胡言乱语,说是昏迷期间,整理出的艺术哲学,马哲清楚,这实则只是多重人格分裂症的结果。
从地上一堆畸形怪物里随便拿起一具被自己废掉的怪物,遮挡在身前,曲卷右侧角落里。
“噢,该死,难道不觉得吗?你看那群在火焰里挣扎夺食的白痴,简直就是点睛之笔”
霍格学着马哲的样子,拿起地上的尸体,挡在身前畸卷在左侧角落,不断攀升的高温,他已经有些抵不住了。
二狗挤在霍格边上,肥肿躯体需要数具尸体才能完全遮挡,庆幸的是马哲囤积的食物足够富裕。
“并没有,我是说我是疯子的话,或许能够感觉到所谓的艺术,但我并不是精神症患者”
马哲毫不在意的讽刺着。
霍格不置可否,他认为马哲只是个凡夫俗子,根本没有发现艺术的慧力,就是低级的碳基毒瘤。
马哲不在言语,紧了紧挡在身前的怪物躯干,而火焰再度高涨,迎来高*潮,夸张到从黄色转变青白色,数米高的火势已经触碰到天花板。
黑色天花板被炙烤红的发白,而透过栅栏能看到被烧融化掉的冲孔板。
这一切简直荒诞至极,可笑至极,这样惨无人道的事情,我为什么偏偏卷入其中,我应该在外面,过着文明社会生活的人类啊,而不是和这些诡异扭曲的生物,像畜生一样被关在栅栏房里。
“啊!该死,啊啊!”
滚烫的炙烤,在毫无遮挡的情况下,我能感受到皮肉被一点一点的烤熟,又一点点烤的发焦,这缓慢的剧痛,比剥削皮肉还要难以忍受。
吸入鼻腔里的灼热,钻进的空气仿佛都变成尖锐的钢针,划破呼吸道,深入肺腑陷入内里。
穿透堪称究极魔音演奏般的怪物嘶厉,畸形男人陡然发出嘶吼,马哲有被惊到,他一直以为这货是个哑巴。
稍稍挪开挡在身前气若游丝的怪物,瞟了一眼;深陷的脸颊,和整个正面都被烤的焦黑,不知道该说是痛苦,还是扭曲的神情…
高温蒸腾的脑子,做不了太复杂的思考,只凭借本能,晃动身体试图摔在地上从而达到降温的目的,但当我摔倒的一瞬间,我十分后悔这一愚蠢的行为。
原本淤积地面的潮湿秽物,早已经干裂起壳,留下的除了干燥就是滚烫……
这让我彻底陷入无法控制肉体得境地,更该死的是,在接触地面的不久后,双眼失去捕捉光线的能力,大片黑暗侵袭。
直到意识开始模糊,我进入无可描述的感觉,我也只能大致凭借感受去描述,类似肉体当机,意识超负荷输出的诡异状况。
树叶的根茎,蚊虫翅膀的脉络,仅凭想象就能一览无余,一种玄之又玄的神异体验。
紧接着一股记忆粗暴挤入神经,像是蓄满洪水的大坝,陡然崩塌冲刷早已经干枯的河床。
陌生又熟悉的记忆…
持续十分钟,火焰才逐渐熄灭,灼热余温重重套叠冲击周遭。
推开发焦的尸体,霍格从右侧角落露出头来,仿佛是久经毒榀补脑才会形成的诡异身材,干燥消瘦,肌肤上的死皮随他动作,不停洒落。
而霍格此时的注意力被之前痛苦嘶叫、已经被烤的焦黑的男人所吸引。
“啧啧,瞧瞧这充满艺术的伤痕,堪称鬼斧神工,脸部的发焦程度刚刚好,简直就是做标本的不二之选”
霍格极为慎重的把焦黑男人扶起靠在墙边,近乎是脸贴着脸进行观察,轻微颤抖的双手像是在抚摸一个珍惜至极的稀世珍宝。
“我们必须尽快逃出去,下一次火烤就不会这么幸运了,戈雅怎么样了?从这里脱离,它的精神力必不可少。”
马哲回忆起戈雅那堪称诡谲的精神力,运用精神力脱离这里起码是有希望的。
划开焦尸的喉咙,想要摄取些血液补充水分,不过流出来的只有淡黄色油渍,抿了抿干涩的嘴唇,马哲放弃了想从怪物身体里摄取水分的想法。
“戈雅她还在……草,什么玩意……像你吗人形黑棍”
霍格回答到一半转头望去时,像是见鬼一样整个人一哆嗦,给出了他认为最贴切的形容。
原本马哲就比较枯瘦的身材,现在身体里的水分被蒸发干净,身上一层干枯死皮,躯体缩水不止一圈,畸怪的形体比拟人形黑棍。
马哲板着脸已经有些受不了,霍格这样的诡异人格分裂症。
“额,戈雅还没有苏醒的迹象,它应该是陷入了深度休眠,一时半会是醒不来了”
看到马哲严肃到刻板的脸,霍格果断放弃了想要继续调侃他的打算,转移话题的说着。
马哲有些头疼的揉着眉心,胸腔起伏剧烈,但吸入的氧气寥寥无几。
如果没有戈雅帮助想逃离这里的几率为零,就连切入口都没有,这里是机械化管理,不说看门的,就是巡查牢房的也没有。
在之前的混战中马哲也有留意,这牢房材质都是由钢铁浇筑,而靠近他们所在牢房右侧便是出口,但像是防核基地大门一样的铁门,厚度怕是没有一米,那也八九不离十,想要徒手搬开不易于蚂蚁企图撬起一百二十公斤以上的职业相扑选手。
而如果戈雅在,那么利用它的精神力,无疑是有一线希望……
“伙计,听天由命吧,所有人都恨透束缚他们的笼子,殊不知去到外面可能死的更快”
霍格无所谓的说着,对他来说囚困已经习以为常,在此之前他体会过更加令人发疯的幽闭囚困,只有无尽黑暗,没有任何声音,这种折磨灵魂的酷刑,远超肉体所带来的痛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