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佑寒觉得儿子带走阿郎真是太明智的选择了,他差点就激动的暗示儿子,干脆把阿郎领去卖了或者把他丢到一个让他找不到路回来的地方。
诗情叮嘱墨寒,“照顾好阿郎叔叔。千万别把他弄丢了。”墨寒保证再三,诗情才放心的任他们离去。墨寒阿郎一走,屋子里就只剩下佑寒诗情两个人。诗情很无语的瞥了眼佑寒,然后无视他的存在,兀自上楼去了。佑寒感觉到诗情的冷漠,很主动的跟了上去,然后想进办法讨诗情开心。“诗情,我错了。我知错了。你别不理我。”
“那你错在哪里了?”诗情问。
佑寒敲敲脑袋,错在哪儿?说真的他还真的不知道。诗情莫名的发火,明明就是她更年期到了,她却倒打一耙,非把错误栽在他头上。“诗情,你说我错在哪儿?给点提醒吧?”
“狗改不了****!”诗情就知道,他天生的无赖性格,做错事从不承认错误,因为他压根就不知道检讨自己到底错在哪里。“楚佑寒,你身为一个父亲,什么好的不教儿子,三更半夜的带墨寒出去看美女,这是错之一;错误之二,你身为一个父亲,对端阳的心事不闻不问,任由端阳一个人苦恼,烦闷,不知如何抉择;错误三,你小肚鸡肠,对阿郎没有同情心……”诗情愈说愈气,楚佑寒却被骂傻了一般,呆若木鸡。早知道他撒个谎会给自己带来这么多骂名,他昨天在医院就应该弄死几个脑细胞也要想个周全的……哎,他教子无方,天大的冤枉。至于端阳,他好像最近是比较少关心他,但是端阳是男子汉,少点关心正常嘛。不是都流行说男儿贱养女儿娇养吗?难道他又错了?
斜眼瞟了眼诗情,看诗情还在气头上,佑寒试图给她灭火。“诗情,你说,我该做什么?我一定竭尽全力完成上司交代的任务。”
诗情哭笑不得,佑寒纵使千错万错,但是大错没有,就是天生不操心的命。诗情望着他,“你说你能为什么事操心一次啊?”
佑寒瞪大眼睛,“有啊,我最近再为我们的婚礼操心。”
诗情再次无语了,“为了婚礼你连儿子都不管了?”
“只是暂时不管而已。”
“我取消婚礼呢?”诗情压住性子。
“什么?取消婚礼?”佑寒失望透顶的尖叫起来。
“原先我跟你要婚礼的时候,你觉得没必要办;现在我想明白了,婚礼只是一种形式,可有可无,你又非要办。楚佑寒,合着你总爱唱反调是不是?”
佑寒底气不足,“诗情,原先你要办的时候,我担心婚礼上新娘出逃了;现在我知道你的心意后所以决定举办一次像样的婚礼。不然我良心不安的……”
正说着墨寒端阳阿郎推开门进来。走在前面的是端阳,然后墨寒和阿郎并肩走进。端阳只淡淡的招呼了声,“爸爸,妈妈!”然后就兀自上楼去了。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诗情丢给佑寒一道凌厉的眼神,佑寒不情愿的站起来,然后跟了上去。
诗情不安的望着佑寒,有些不放心的摇摇头。诗情转头问墨寒,“端阳怎么了?墨寒你知道原因吗?”墨寒道:“他妈妈又找他来了,堵在学校门口不让他走。我看阳阳对他妈很舍不得的样子,看来阳阳知道一些我们不知道的事情。”
诗情就沉默了。
阳阳的房间,佑寒坐在椅子上,阳阳坐在床上。“儿子,有心事?”佑寒试探的问。“我妈来找我了。”阳阳的头埋得很低。佑寒意识到不对劲,走过去抬起阳阳的脑袋,发现这孩子哭了。“儿子,你怎么了?”
“爸爸,我……可以和她相认不?”
“她是你妈,当然可以。”
阳阳抬起泪眼,“爸爸,我这么做你会生气吗?”
“傻儿子,这是你的气度。我骄傲还来不及。不过你告诉爸爸,你怎么忽然改变主意了?不是一直恨她呢?”
“她每天都来学校看我,我骂她,各种难听的话都骂了,可她还来。我看到同学嘲笑她,骂她疯子,爸爸,我发现我心很痛。也许这就是血浓于水的缘故吧?”
佑寒看到阳阳迷茫困惑的脸庞,轻轻的拍拍阳阳的背,“很多事是没有对错的。儿子,跟心走吧。感情这东西,跟心走就对了。”
“我恨她抛弃了我,可是爸爸,我已经想明白了,不是每个家庭都能承受那样的变故。爸爸,他们年轻时很穷,就是不抛弃我也只能任由我自生自灭,幸运的是,他们抛弃了我,让爸爸捡到了我,我才能有第二次生命……”
佑寒很震惊,又欣慰,“阳阳,你长大了,懂事了!”
“爸爸,所以我不能怪他们,只能怪我自己的命。谁叫我生下来就得怪病呢?换了任何一家普通家庭,我都是坐等死亡。”
“阳阳,你的决定,暂时别告诉诗情,她不会明白的。”佑寒提醒阳阳,他生怕阳阳不明白他的意思,然而阳阳却出乎他的意外。“我知道,诗情妈妈是天下最好的妈妈,她无论在任何环境下都不会抛弃自己的孩子。所以她完全不能理解我亲妈这种抛弃幼子的行为,这是我亲妈该有的报应。”
“阳阳,不是你妈妈十恶不赦,是诗情太伟大了。”
门外,诗情潸然泪下。诗情回到自己的卧室,一个人流泪,直到眼睛红肿。
墨寒那孩子,心一直留在雷达那儿。他不喜欢读书,只喜欢舞枪弄棒,强行把墨寒留在身边,墨寒会不开心,会郁郁寡欢。而端阳,看来也是留不住了……她和佑寒,难道真的要彼此相依为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