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轻月天资聪颖,知一反三,常怀和尚认为她是小儿,不值的亲自教,让自己俗家弟子慕明轩带,慕明轩家在江城,是城码头旁大世家慕镖局的大公子,慕明轩爹慕之心大老粗一个,这世道不知怎么回事,他平白就发了财,所以送儿子去寺庙多敬敬各位观音,儿子憨厚老实,话不多,常怀大师甚是喜欢,手把手细细教,不像靳轻月总是问题很多,让她多练几下,她就问,师傅如果不这样出拳,改成这样行不行,又师傅这个碗不放在头顶练,放鼻子尖不更好,气的常怀大师一甩袍袖,转身就走,留下她跟正认真听话练习的慕师兄,靳轻月心虚的摸着鼻子,慢慢挪到慕师兄旁边,抬着头,眼泪欲掉未掉,可怜巴巴望着,这时候慕明轩十分友爱的抱着小不点“不哭,不哭,我们不哭,跟着师兄就好,”
十分委屈的小脸很快就晴转多云,阳光灿烂,然后继续自己的秉性,“师兄,我发现这样更好,…师兄我发现,…你看,这样好不好,她整个把师傅的招式篡改了,”
慕师兄很老实的人,师傅教的要遵守,小不点改的也不错,以至于后来寺庙里的徒弟都不知道他用的什么招式就被他打败了,看着熟悉,又陌生,慕明轩如他老爹一样愚钝,不知道怎么回事,大概师傅教自己的是高招,这样认识,他也心安理得,
夏初季的一天,早晨,大安寺一众徒弟比赛,靳轻月没打的过一个师兄,十分的气恼,也不怪她,本来她年纪就小,又不好好练基本功,招式再怪异,力量不够,常怀大师罚她去厨房挑水,她不情愿呢,在厨房看着那么大的水桶,心里一酸,眼泪啪哒啪哒就流下来,原想回家,又想起母亲已再孕,可能不再喜欢她,遂偷了一件破烂衣服,装了些干粮,大安寺在清音山主脉,比周围的山都高,清音山东边是绥江河,西边是锦县,大安寺每天晨暮鼓钟,钟声传的悠远,江水在钟声里瑟瑟发抖,鸟在钟声里疲倦归巢,
靳轻月就在鸟往巢归的时候,在钟声的掩盖下,匆匆东边下山,她没打算回家,出门时顺手拿了一只和尚用来化缘的碗,准备在外流浪一段时间,
靳轻月从没离家出走过,心里有点忐忑不安,到了江城郊外,天已黑,路上的人行色匆匆往家赶,没家的急找客栈,她可怜巴巴的看着路人,一路摇着去了码头,江面宽广,船只都亮起灯,靳轻月没目的了,沿码头的青石阶坐下,抬起头打量四周,前面近水的地方也有个十来岁的小孩,靳轻月看到他,眼睛都亮了,她十分的想上去招呼,跟他说话,她也这样做了,“小弟弟,这么晚了你怎么不回家,你家人呢”那个孩子个子很小,比她还矮点,
司马瑜看着面前也是个小孩,毫不防备的说起话,孩子的世界很简单,有什么烦恼就说咯,
“我们家族是武艺起家,现在皇帝轻武重文,家里希望我能考文官进朝廷,可是进书院十几天,我跟不上先生的课,我好怕我不行,”男孩露出一副慌恐的表情,
靳轻月嗤一声,她还没见过不会读书的人,根据以往经验,是没寻着会教学生的先生罢了,她十分得意,“我做你师傅,保你扫除一切烦恼,不过我现在家里有点麻烦,你能不能带上我,解决我吃住,”
孩子总是简单,也容易相信人,特别是同自己一般大小的人,就这样,靳轻月干粮还没开吃,要饭的碗还没伸出,就做起司马瑜的书童兼师傅,跟他进了清音书院,鉴于靳轻月是孩子,能从孩子的角度看问题,她知道司马瑜的问题所在了,并且借着自己在外公家书架上书里得来的知识顺利解决的他的问题,这个师傅做的十分尽责到位,徒弟也是一日千里的速度进步,以至于学习方法对他以后的人生都有帮助,当然,靳轻月想要什么,徒弟也是乐的孝敬,六个月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靳轻月,自称“慕小兰慕老师”的靳轻月,算着母亲快要生小弟弟,得回家了,所以她没跟司马瑜告辞就匆匆的走了,
回家一天,父母还来不及责备她,第二天,母亲肚子一疼,生了小弟弟出来,靳轻月看着小弟弟早把司马瑜这个徒弟忘了,伸着小手吵着要抱弟弟,父亲正要吼她,门口有客人来拜访,一看是收购自己货的贵客,并且怀里抱个毛茸茸的小怪物,靳轻月马上转过身,不要弟弟,跑去要抱小怪物,怪物看着她,怪叫了一声,贵客爱怜的把小怪物放到轻月怀里,“给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