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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狩猎

第一卷:误落尘网中

第十章:狩猎

明劲非晨曦二人一前一后,忘情追逐,打情骂俏,殊不知,方才与小贼缠斗之时,胸前印记大白于众,为鬼胎之人察见渊鱼,此刻正衔尾相随。

那人装束与行人无异,毫不起眼,步步为营,颇有专业素养。莫说晨曦一介天真无知女流不知,即便明劲非这般聪明过人,亦浑然不知。

二人忘情嬉戏不亦乐乎,走走停停,明劲非频频驻足回首,时而戏耍,时而讥讽,时而安慰,跌宕起伏,欲擒故纵之,屡试不爽,明劲非得意洋洋,晨曦则喜怒交加,又爱又恨。行至城西城中交界,此处三教九流,素来鱼龙混杂,蓦然回首,那人却不在灯火阑珊处,更不在视线之内,明劲非放心不下,匆匆折回。

无意之举,却是意料之外,那人一时大意,明劲非初察端倪,虽不肯定,却亦不敢轻举妄动,以免狗急跳墙,只得暂佯不知。

明劲非与晨曦与转角处不期而遇。

晨曦此时扶墙而立,气喘吁吁,香汗淋漓,明劲非上前,闻之欲醉,心旷神怡,满足之感跃然于脸。女人善变,反复无常,阴晴不定,司空见惯,明劲非年少无知鲜有了解。

明劲非此举,于晨曦眼中,十足登徒浪子,心中恼羞成怒。

“明劲非,你讨厌,十足大坏蛋,可是我前世负你,今生你要这般欺我?”晨曦热泪盈眶,呼之欲出。

一哭二闹三上吊,女人三大必杀技,所言非虚,明劲非即刻自拔来归。

“走,前方有一女子好去处,晨大美女,可否赏脸一同前去一观?”明劲非无奈,亦使出杀手锏,书中称置办,书外叫shopping,此杀招非万不得已不可使,使之肉疼,男人皆知。

“我有些乏,走不动道。”晨曦伸出玉手。

明二人不在忸怩作态,大手牵小手,即刻多云转晴,直奔主题。

“晨曦,你方才问道,是否前世负我,我不得而知,但我敢断言今生是你欺我……”明劲非话说一半,晨曦又是见缝插针。

“一言为定,那本姑娘便勉为其难,今生欺你一欺吧,可怜本姑娘一身清白将毁于一旦于你手,遗臭万年了。”晨曦说辞长吁短叹,声情并茂,一套一套,有模有样有板有眼。可惜南隍无奥斯卡可颁。

“我,我……”明劲非期期艾艾,哑子得梦一般。

“我甚我,本姑娘未曾逼迫于你,不可置否吧,完全出于你一厢情愿,本姑娘大发慈悲为你了却心愿,明公子该称好感恩方为不失礼数,算了,本姑娘并非施恩图报之人,不过你也大可放心,男人言,一言既出驷马难追,我晨曦巾帼不让须眉,也是一言九鼎……你说我可伟大?”晨曦对于自己巧发奇中自鸣得意,得了便宜卖乖,口若悬河,恣意相激,也算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明劲非三缄其口,唯有心中自忖,“你是伟大,可明某人那是“伟”得太大了,罢了,好男不跟女斗”,聊以**。

“明劲非,你之眼光确实非同一般。”忽闻飘香,按图索骥,翘足引领,果不其然,一间装裱华丽女儿铺,赫然入目,晨曦便变客为主,跟随变引领,迫不及待,牵着明劲非一头扎去。

“喂喂喂,晨曦,走错了,我所说是为一处,并非一铺,误会了。”明劲非望着街边地摊,渐行渐远。

“都一样,错不了,就是此处。”晨曦甩开明劲非之手,四处寻望。

明劲非颔首皱眉,假意厌烦苦恼踏出店外,俨然发现先前怀疑之人仍在,居然也停下脚步于货摊之前讨价论价,尽管不违时和,但明劲非仍然一眼认出。

至此,明劲非基本认定被人跟踪,怀疑是窃贼一伙,心生怨恨,伺机报复。

灵机一动,计上心来,为免打草惊蛇,防其兔急咬人,明劲非不动声色,转身回店。

店内货品种种类类,花样繁多,琳琅满目,令人目眩神摇。晨曦一番精挑细选,几件货品一字排开于柜面之上,有镯有簪,有金有玉,竟然还有胭脂水粉。

明劲非入眼,惊叹晨曦效率惊人,但受门外事牵,并无多言。

“店家,悉数包起,结账。”明劲非财大气粗说道。

“明劲非,你真帅,真男人。”晨曦受宠若惊,简直难以置信,明劲非居然有此一面。

“店家,稍等片刻,我只需一样。”晨曦也出身一般家计,也知一两一钱来之不易,并非挥霍无度之人,“明劲非,过来帮我挑选一样,让我看看你眼光如何?”

明劲非,心不在焉,随手捡起一件敷衍了事。

“明劲非,你敷衍我,你不……(此处略去一字,几经推敲不敢下笔,敢问诸位女读者,该用何字合适?望不吝赐教)我了。”晨曦那副无敌面容又将上演于脸。

明劲非强颜陪笑,仔细端详几大件,经细别甄选,尔后拿其一支玉簪,径直插入晨曦发髻。

“店家,拿铜镜。”明劲非以便结账一边说道。

晨曦含情脉脉,顾影自怜,终于欲求得满,“我们,走吧。”

男人从来不跟女人说银两,女人一贯不和男人讲道理,古人诚不欺我也。

一路无言,手牵手,晨曦心甜似蜜,浸淫二人世界,此时无声胜有声。明劲非则是时时戒备,无暇多言,几经借故回首,那人身影一直如狗皮膏药般,紧贴不放。

再行二三里,便可达张肖屋宅。

“晨曦,你且先去,我尚有事情未办。”明劲非惊醒晨曦。

“你有何事,不是说好一同去看望张伯父吗?”晨曦说道。

“哦,对了,未买礼品,有失礼数,你先去吧。”明劲非说道。

“礼品之事,还是我之提议,走,我们一道去。”晨曦依依不舍说道。

“晨曦,我实言相告与你,但你要装作若无其事,莫要吃惊。”明劲非说道。

晨曦点头回应。

“我们被人跟踪,我走他走,我停他停,自城中至此莫不如是。我怀疑是窃贼一伙。”明劲非说道。

晨曦虽早有准备,但仍是微微一惊,“那你可有应对之策?”

“切,市井无赖,小菜一碟,但是你要先行离去,我方可与之周旋。”明劲非说道。

“不,我要同一道,我不想如方才那般为你担惊受怕,我不会走的。”晨曦说罢如小儿一般,死死揪住明劲非衣角。

明劲非感动晨曦之不离不弃,也无奈又多出一副狗皮膏药,一副毒方,一副良药。

明劲非执拗不过,又不可事作反常,只好作罢。

“那我们走起。”明劲非说道。

“哪里去?”晨曦好奇问道。

“何处不可?只要莫还家,不过如这般蛇鼠之辈,我早已为其量身定做好去处。”明劲非胸有成竹说道,“你可还记得,早些年带你去过的郊外山林。”

“何止记得,记忆犹新呢,那里野兽出没,陷阱遍布,自从我那次失足跌入废弃陷阱,便再也不敢踏足,如今回想,心有余悸。”晨曦说道。

“那你现如今可怕?”明劲非问道。

“有你在,不怕。”晨曦羞答答说道。

“呵呵。”明劲非付之一笑。二人欢声笑语自西门出城,毫无大敌当前的慌乱不安,但并不代表明劲非自大轻敌。

一路向西,行人稀少,直至入山,跟踪之人虽并未在露踪影,但是,每每回头顾盼,总隐隐约约感觉对方存在,或许只是心理作用。尽管如此,二人仍存一丝侥幸之心,但愿跟踪之人早已自行离去。

此林当地人称郊西岭,以方位得名,顾名思义,墨唐城西郊之山岭。郊西岭地属落魔山脉最外围,附近稀疏有些村落,正所谓靠山吃山,落魔山脉地广人稀,物产丰富,即便最外围的郊西岭也时常有野兽出没,所以便成山民猎人好猎场。

明劲非昔日纨绔,不甘平淡,欲求刺激,一时兴起,便进山打猎,于是乎,伙同张肖,一连数次,屡战屡败,每每乘兴而至,败兴而归。后来,无意中识得附近山民,习得机关陷阱之法,闲暇之时,二人时常进山,时至今日不失为一把好猎手,怎料,今日又派用场,不过别开生面。

郊西岭山中留存有许多机关陷阱,有废有存,有好有坏,或出自山民,或出自明劲非。完好部分有已装置未激发,亦有未装完毕,但杀生力已成,只差消息扳机(线),稍作准备,待得明劲非于林内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之时,跟踪之人姗姗来迟,终究还是出现在二人视线之内。

“明劲非,人命关天,万一来人不幸触发,非死即残,惨不忍睹,要不算了吧?”晨曦不安说道。

“放心,在此边缘地带本就无大型出没,所以并无致人死命的陷阱,若是他知难而退,尚可善了,倘若他不知好歹,一再相逼,我们也只得挺进深处,届时他就只能自求多福了。”明劲非平静说道。

林高草密的郊西岭对于猎人而言处处有迹可循,但于来人眼中却是荒杂眼迷,无迹可寻。

来人明知所索二人便在其中,却摸门不着,不见踪影,心中自觉受两毛头小孩戏耍,不免气愤,急不择路,且自恃艺高人胆大,目空一切全然不把小小荒草荆棘放在眼中,抽出快刀胡乱劈砍开路,殊不知,等待他的却是步步杀机。

杂草丛生中,手起刀落,机弦即断,三支短箭应声射来,眼看即中小腿。

“锵锵锵”铮铮之音响起。

来人运刀如风,劈横扫挡,三支响箭应声落地,易如反掌。

又是“嗖嗖嗖”三声,再来三箭。

来人眼疾手快,移形换位,腾挪躲闪,从三箭间擦肩而过,不偏不倚,分秒不差,从容不迫,游刃有余。

脚未点地,又三支射来,悄无声息,待其发现已是近在咫尺,措手不及,只得暂避锋芒,跃离原地。

可惜,事不过三,矜才使气,避坑落井,自食恶果。

“啊”的一声突然响起。

原来,来人落地之处看似平整空旷,却不知枯叶之下有三五兽夹,令人防不胜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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