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六一早,苏白知道周心妍要去唱片公司找阮羽翔,突然心血来潮,帮周心妍精心打扮了一番。
淡淡的裸妆,使周心妍本就小小的鹅蛋脸愈显出一种秀气之美。
周心妍扎着高高的马尾,穿上自己前些天买的新春装,翻领长袖T恤,露出漂亮的锁骨,活泼的黄色突显青春亮丽,烫银的黑色彩绘蝴蝶图案,让它的主人看起来活泼而不失清雅,收腿贴身牛仔裤穿起来愈显瘦长,脚下是白色的运动鞋。整个人看起来青春非常,给人感觉放松、快乐、舒服而随意。
心妍平常身上不自然流露出来的忧郁,遮挡了她本该拥有的青春年少独具的活泼快乐,今天这身打扮,还原了她的年少本性。
苏白看着她,叹了句:“啧啧,小心眼(妍),看着你,我觉得自己都成明日黄花了。”
心妍满意地看着镜中的自己,调皮对苏白说:“看吧,这就是差距。”
苏白听了,狠狠地拍了下心妍的脑袋瓜。
心妍惨叫:“哇,谋杀啊!”
心妍赶到了“时尚”唱片,保安对她说:“小姑娘,又来了啊?”
保安知道她和阮羽翔的关系不错,来公司的一般都是比较体面的人,开着奔驰、宝马而来。
前段时间心妍和夏天、沈佳音他们仨学生模样的经常来找阮羽翔,所以保安对这几个孩子的印象很深,这会儿来公司的人也少,自然就和她攀谈问起好来。
心妍笑着向他问好:“保安叔叔早上好,我来找阮羽翔。”
“他啊,还没来呢,现在才八点多,昨天他们忙得挺晚的,我估摸着得到九点才来。正常上班时间就九点,他们这些艺人就更随意了。”保安笑着回话,心里想着,这当学生的就是有礼貌,平常见到那些有头有脸的人,向他们点头哈腰也都不拿正眼瞧自己的,不过阮羽翔是个例外,要不这保安也不会对阮羽翔的这些学生朋友颇有印象。
“那怎么办?得等一个多小时呢?”
“你有他电话没?打电话找他不就行了。”
“哦,你不说我真忘了,我这就打过去,谢谢叔叔。”说着,心妍就打了电话过去。
接电话的却是另一个人——屈姐,刚睡醒的感觉。
心妍诧异地问:“屈姐姐?我是心妍。”
“哦,心妍啊……”
“这不是哥哥的电话吗?”
“呵,我在床上呢。你哥哥他冲凉去了。”说完,屈姐慵懒地打了个呵欠。
听到这里,心妍惊呆了,这是什么意思?
她像触电似的,身体轻颤,手一抖,把手机掉在了地上,又赶紧捡了起来,匆匆走出“时尚”大门。
心乱如麻,真的很乱。她停下来,定了定,又往前走,却又停住,最后,终于走到附近花坛旁边的石凳上坐了下来,不停地把手机翻开,合上,翻开,又合上。
保安在远处看得是莫名其妙,这小姑娘脑子不会犯傻了吧?
屈姐和阮羽翔在一起可能出现的画面碎片般的闪现在周心妍眼前,砸进她心里。
对于哥哥,她从来都是带着一种尊敬的心情。虽然知道自己对哥哥有了特殊的感情。但是,这种感情是那么纯粹,她从来没有想过以后会和哥哥怎样怎样,即便想过,也只是那些美好而纯净的画面。
她只是喜欢,喜欢和他聊天,喜欢他宠溺自己,喜欢他叫自己“小妮子”……总而言之,只要能看到他,说些贴心的话,她就心满意足了。或许,这就是人们说的初恋的感觉吧。
而对于刚才屈姐说的事情,心妍是怎么也想不到的。即便她知道屈姐也喜欢哥哥,但是,这样一个单纯的女孩,她又怎能想到这些男女之事呢?是啊,她只是个女孩而已,男人和女人的事,她又怎能想到那么多?
方才仓促地走出“时尚”,周心妍的最初心情就像当初在医院看到屈姐吻哥哥时一样,只想马上离开。
她又想,都答应哥哥来了,不能一走了之,就停下来,但一想到马上就要面对哥哥和屈姐,她不知道自己将会是怎样一种心情?于是,又走开了。
她又想到了小含曾说过的,眼睛看到的,耳朵听到的,也未必就是事实,她想从屈姐的嘴里得到证实——他们发生关系了,这是真的吗?
于是,她找了个地方坐下,告诉自己,要好好想想,镇定下来,理清思绪。
她想到打电话给阮羽翔,想说今天有事,就不来了,可又不想白来一趟,她想见到哥哥。于是,手机被她重复地打开、合上……
心妍正下定决心要走,却看到一辆熟悉的白色宝马在旁边的泊车位上停了下来,看车牌正是阮羽翔的。
阮羽翔看到了坐在石凳上的周心妍,下车喊住她。
心妍想,真是造化弄人啊,还是得面对!
阮羽翔看着心妍紧锁眉头的表情,问:“怎么了?一大早就没精打彩的样子。穿得这么漂亮可不浪费了?”
“没什么,早上起得早了,一直在这等哥哥,我来了好一会儿。”心妍赶紧舒展了眉头。
“哦,怎么不去里面呢?要不打个电话给我啊。”说着,他摸了摸自己的上衣口袋,却找不到手机,说:“哦,我忘带手机了。”
心妍也没说打过电话给他,只说:“哦,我没想到。”随即试探地问:“屈姐姐也还没上班呢,她人呢?”
“哦,今天不是出样品吗?昨晚大家都加班到凌晨,就出去吃夜宵喝了些酒,我跟她都喝了不少。我怕是喝多了,现在头还有点晕。”说着,他揉了揉太阳穴。
看着他的样子,心妍又皱起了眉头,说:“哥哥以后别喝那么多酒了,对身体不好,这身子刚好呢!你什么时候出门的啊?”
“大概八点吧,怎么了?我家到这得半个钟头,想早些看到样品,有点迫不及待了。”
“哦,哥哥为了这个专辑,都没怎么休息好。”心妍担心地看着他。
“没关系,这不是自己的事么?你想想,公司负责出样品的人可是忙通宵呢。还是为了我的专辑。走,进去吧。”
心妍想:打电话过去的时候,哥哥已经出了门,屈姐为什么骗自己说哥哥去冲凉了?
进了阮羽翔的工作室,心妍开了灯,帮他把窗帘拉起来,留下一条缝,春日特有的明媚阳光从帘缝里顽皮地钻了进来。
阮羽翔看着她,有点意外,说:“心妍……”
“以前来这的时候,屈姐姐都是这样,她现在不在,那就我这个当妹妹的帮哥哥啊。”
阮羽翔笑着拉开了窗帘,大片的光投向他的脸庞,背后是他长长的影子。心妍站在旁边看着他的脸,显得有些刺目,眼睛不自觉闭上,后退了几步,才睁开眼睛,这才好了许多。
光和影,似乎在阮羽翔的周围和谐地环绕着,在演奏着优美的旋律,心妍闻到了哥哥身上的香水味道,很清晰,香味沁人心脾,她陡然想到哥哥的网名——阳光的味道。
阮羽翔说:“真没想到你这么有心,那只是在工作的时候,现在不用拉上。”
心妍看着他,认真地说:“哥哥,你会成功的!小妮子相信你,在我心里,哥哥一直是最棒的!”
阮羽翔也看着她,说:“小妮子,在哥哥心里,你也是最棒的妹妹!所以,你要开心,如果连最棒的人都不开心,那世界上的人都没资格开心了。”
心妍使劲地点头,说:“谢谢哥哥,你总是给我鼓励,让我开心,我不会让哥哥失望的。”
阮羽翔宠爱地抚着她的头发,说:“心妍,开心地过是一天,不开心地过也是一天,所以,不如开心地过好每一天。以后,不要再像前些天一样,说些让哥哥担心的话了,知道吗?”
听了他的话,心妍想:看来,哥哥真的是被那天的留言和短信吓到了,现在还心有余悸,让她不要再说那样的话。
她想到那天的自己,不由羞愧地低下了头,说:“哥哥,我错了。”她突然抬起头,眨巴着眼睛对他说:“要不,哥哥罚我吧?”
阮羽翔看到她的样子,不禁豁然,开起了玩笑,念起了古装电视常有的台词:“念你年少无知,乃初次犯错,可以免罚,知错就改,善莫大焉。”接着,又用电视上常见的日本人说话的口吻说道:“你滴,还是哥哥滴好妹妹。”
看着他的样子,心妍忍不住“扑哧”笑出声来。阮羽翔又关切地问她:“不过,你能告诉哥哥发生了什么让你难过的事了吗?又是和你父亲有关的?”
心妍摇摇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这时,屈姐开门进来了,看到他俩站到一起,眼中掠过一丝意外,不过,很快恢复了以前的说话态度:“哟,心妍你来了啊?”又从包里拿出手机给阮羽翔,说:“喏,你忘带了。”说着,她往心妍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
心妍故意回避她的眼神,只是看着哥哥,哥哥的眼神里也与往日有了不同,接过屈姐递来手机时,哥哥的样子有点局促,有点不安,似乎也像自己一样,想回避屈姐。一瞬间,心妍似乎明白了什么。
心妍对阮羽翔说:“哥哥,你去看看样品出来了么?我也好想早点看到呢。”
阮羽翔说:“好,我去问问。”说完走了出去。
屋里,剩下心妍和屈姐。
屈姐看着心妍的眼神有点挑衅的意味,心妍并没说话,只是直视着她,并不回避。
许久,屈姐又回到了惯用的笑容,开口说:“没想到,你还没走啊。”
心妍的心里已是说不出来的气愤,却强忍着问:“屈姐姐,我把你当姐姐看,你为什么骗我?”
屈姐笑着“嘿”了一声:“我怎么骗你了?”
“我打电话给你的时候,哥哥早出门了!”心妍想,真是嘴硬,非要逼着我说出来,也不嫌尴尬。
屈姐脸色略变了一点,但马上又恢复了沉着。
“那又怎样?事实是,我跟他,确实睡在一起了,还做爱了,缠绵悱恻了好几回。你要不信,就去当着你哥哥的面问他吧。”颇为戏谑的表情。
心妍被她臊得脸立马红了,默不作声,这女人是料定她不会去问哥哥的。
她想到哥哥说昨天晚上喝了很多酒,于是对屈姐说:“那也是他喝多了酒的缘故,酒后乱性而已。”
屈姐双手交叉放在胸前,看着她那红的像猪肝一样的脸,笑了出来:“心妍,我早就说过,你可真是个孩子。”
她放下手,拍了拍心妍的右肩,说:“你想想,他为什么偏偏对我酒后乱性,不对别人?”
“是你故意的,你故意让他跟你……”说到这里,心妍却说不下去了。
屈姐看着她,更觉得这个女孩真是单纯的可以。
“心妍,不瞒你说,我离过婚,在这个圈里混久了,见过的男人太多了。阮羽翔,确实是个难得的不一样的男人,他做事情有自己的原则,就拿上回署名事件来说吧,是他亲自跑到老总那说的,才留下了夏天的名。他有自己的目标,为了实现自己的目标付出再多也无所谓,包括爱情。可能,这和他曾经经历过刻骨铭心的爱有关吧,所以他不愿再深陷进去。他有着难以名状的魅力,所以,我会爱上他。但是,我想,他也只是因为刚踏入这个娱乐圈。时间久了,或许,他也会习以为常的。”
心妍笃定地说:“哥哥不会变的,我相信他。”
屈姐看着她,叹了口气,望着窗外渐升的太阳,说:“你看看那太阳,刚从地平线升起的时候,看到它的人并不多,它却能得到人们的由衷赞叹,因为日出是最美的,它意味着新一天的来临,带给人们憧憬与希望。而当它逐渐上升,日上三竿光芒万丈的时候,却并不见得能被所有人欣赏,因为这种光芒太刺目了,有些人都不愿意抬头去看看头顶的太阳了。你明白我说的话吗?”
以心妍的才智,怎会不懂屈姐的话呢?
是啊,哥哥就是那太阳,初升之时,因为人们的好奇之心和本身具有的独特,而被大家喜欢。但是,等到他真的如日中升大红大紫的时候,已被人们司空见惯习已为常,并不见得能被人打心眼里欣赏佩服。而那时的哥哥,或许也会像别的明星一样,被这样那样的绯闻缠身。尽管心妍不愿去相信,但这又是不得不面对的可能。
对于屈姐的话,心妍没有做出反驳。
她沉默着,不自觉得向外面的太阳望去,却感到点点眩晕。是啊,比起刚进来这儿,它已上升了许多,光亮也更加强烈了,但是,却远不及初见晨曦时那么让人生出温馨的暖意,反而刺目。
正沉默着,阮羽翔高兴地进来,拉着心妍说:“走,一起去看看。”又对屈姐说,你也去看看吧。
心妍也不免激动起来,立刻问:“是样碟出来了?”
阮羽翔没有回答,只是拉着她走去。
心妍跟着阮羽翔来到一个大大的会议室,里面有十几个人扎堆围着面前的液晶背投电视,兴奋地谈论着。
她已听到了《幸福的距离》的前奏,偌大的椭圆桌上放着十多张专辑样碟。
心妍却不由得停下了脚步,她想,这里面,有《幸福的距离》,这里面的歌,承载着自己和哥哥、夏天、佳音一起付出过的努力,尽管她知道这里面并没有自己的名字,但是,她仍然感觉难以置信,因为,他们努力的成果将展现在世人的面前。
哥哥见心妍停下,问她:“怎么了?”
心妍有点激动地说:“哥哥,我都不敢相信,我们的作品,真的出来了?!”
“是啊,是我们的作品!它出来了,它将会被大家喜爱、传唱,流传到十几年后、几十年后,甚至更久。走,我们现在就是要去看它们,我们的付出不会白废。”阮羽翔也说得激动了起来,说着,放了心妍的手,满怀期待地向那边走去,大家看到他,都给他腾出了位置,他,渐渐被大家包围。
歌声已经响起:
我和你
隔着一英尺的距离
你说我们
相距一万公里
阳光的温情
照进我心里
我却 无法感觉
起伏的心情
……
心妍没有追上阮羽翔的脚步,她靠在旁边的会议桌上,拿起桌上的专辑,封面设计很好——哥哥的身影显现在海边,后面是一长串的脚印,远处地平线上,是初升的太阳。似乎,映衬了主打歌曲《幸福的距离》的意境,初升的太阳意味着幸福,然后,哥哥离幸福,隔着辽阔的大海和一长串脚印的距离。心妍看着专辑,倾听电视上传来的歌声,很认真很认真。
她突然感觉到一种莫名的不安,哥哥和自己,似乎近在咫尺,然而,她却无法融入到他的圈子里,他们中间仿佛横亘着一条无法跨越的银河。
会议室的玻璃亮如琉璃,阳光射进来通透明亮得近乎刺目,然而,她却看不到哥哥,人头攒动,只能偶尔看到哥哥的身影,闪现,又立刻被隐住。
心妍无名地难过了起来,眼里已有了湿意,她慌忙闭上眼睛,怕被人看到。
她突然想,西竹寺的那位师傅或许说得很对,想来和哥哥在一起时,必有一方是受伤的,她回想第一次和哥哥邂逅,回想那段照顾哥哥的日子,是啊,不是自己受伤,就是哥哥受伤。
许久,她睁开双眼,向门外望去,屈姐正看着她,笑了笑,转身走远。
阮羽翔从人群里走出,看到她泛红的眼睛,问:“心妍,怎么了?”
“哥哥,没什么,被你的歌感动的。”她揉了揉眼睛,说,“哥哥,你今天能抽出空么?择日不如拣日,我们今天就去结拜好么?”
阮羽翔看了看手表,说:“十点二十分,十分钟后我们要开会,现在不行,开完会我们就去天龙寺,好吗?”
心妍点头说:“好,我等哥哥。”
“那你先去我工作室等等。”
“嗯,哥哥你安心开会,我等你。”心妍听话地点头,向外走去。
心妍没有去工作室,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她讨厌一个人在一个安静的地方独处的感觉,她走出了“时尚”,把这些天发生的事在脑子里理顺了一下,想着想着,她似乎明白了很多……
不知道什么时候,屈姐出现在身后,似笑非笑地问:“想什么呢?”
“屈姐姐,你去不开会么?”心妍转过身,看着她,淡淡答道。
“在开呢,羽翔让我过来,请你回去,现在都十一点半了,我们还不知道开到什么时候。”很客套的官方语气。
“我想,我应该留下来等哥哥。我们说好了开完会要去结拜的。”
“想什么呢?羽翔要忙的事多了。”语气里带着不屑。
“我刚才一直在想这些天发生的事。屈姐姐,我想问你,你是不是讨厌我?”
屈姐又用上了她惯常的笑容,说:“不是讨厌,只是,觉得你是个孩子,不应该插在我和羽翔之间,你有你的生活,我们有我们的生活,我们是两个圈子的人。”
“所以,你把我发给哥哥的短信删了,我请你转告的话也置之不理。”心妍终于将藏在心里的话说了出来。
屈姐明显愣住了,缓缓说道:“是的,那又怎样?”
“屈姐,我和阮羽翔是兄妹,他曾经说我们是亲人。虽然,在你的眼里看来,我和他只不过是萍水相逢,但是,我很看重这份情谊。即使我知道自己对哥哥有了特殊的情感,因为这种感情的产生,我也遭受着很大的困扰,很痛苦,所以,我试图用正式结拜为兄妹来扼杀掉自己对他的男女之情,想让自己快点走出来。在我心里,亲情、友情比爱情更加重要,一直以来,我也都把你当姐姐看,你要是觉得我妨碍了你和阮羽翔之间的感情发展,我觉得你大可不必有这种担心。”
“说的轻松,要按你的意思,感情的事随时可以发生和阻止了?”
“那要按你的意思,如果我和阮羽翔真的会怎样,屈姐姐你又凭什么能阻止得了呢?”
心妍的反驳让这个女人一时语塞。
屈姐心想,这个女孩,真的不简单,口才太好了点。
一个还在象牙塔里啃着书皮的稚嫩女生,能让一个久在交际场混杀的女人无言以对,确实需要功夫。
心妍看着她,说:“屈姐姐,我明白爱一个人的心情,因为我正在爱着,但是,我想,这并不能代表你就有权力阻止你爱的人和别人来往,更何况,你俩的关系,哥哥并没明确告诉过任何人,我不知道你俩到底发展到了怎样的程度,仅凭你的一面之词,我觉得不能妄加臆断,在我看来,你们目前只能用暧昧两个字来评断,你甚至都不知道哥哥对你究竟是怎样的情意。”说到这里,屈姐的脸上已有愠色。凭着心妍细心的观察力,她不会不知道屈姐此时的心情。心妍顿了顿,继续说:“再者,我认为,我和哥哥的兄妹俩的来往并没触犯到你和哥哥的关系。你们对于我来说,一个是哥哥,一个是姐姐,作为妹妹,我绝对不会做出破坏你们关系的事。”
“希望如此。”屈姐不置口否,又说:“但是,我想,你最好还是不要再和他来往了,我想和他在一起,而你,是个威胁。”
心妍看着她的样子,觉得又好气又好笑,这个女人,看起来很成熟,倒是很会吃醋呢,怪不得会和前夫离婚呢。她有点好笑地说:“我想,就像你说的,哥哥有段刻骨铭心的爱,他未必能接受一段新的爱情,更何况,屈姐你,并不是哥哥会认真对待的类型,你的年纪未免大了些。”
屈姐听了,顿时变了脸色,铁青着脸威胁说:“周心妍,你这丫头不要不识好歹。”
心妍却不为所动,沉着应道:“屈姐姐,在对人待事方面,我觉得你应该比我要成熟许多,你总说我是小孩,但今天我俩的这番对话,让我觉得,你也成熟不到哪里去。我向来以真诚之心待人,但也有自己的原则——人初犯我,我让十分;人再犯我,我让三分;人三犯我,还其一针。是你说的话太过分了,我才说出这些不礼貌的话,本来这些事算来算去都是你错在先。哥哥是个好人,我们都是他的朋友,我想,他肯定不愿意看到我们吹鼻子瞪眼的。我只是想和哥哥安心的做兄妹,又不是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你不至于这样做。”
屈姐听了她的话,真的是再也说不出什么了,心想,怪不得羽翔对这小妮子特别关心呢,说起话来一套一套的。
双方僵峙许久,屈姐突然笑了起来,说:“丫头,我服了你这张嘴皮子了,好妹妹,你就好好做你哥哥的妹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