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他才从床上下来,亲吻一下我的额头问,“想吃什么?”
昏暗的灯光里,我看着略微有些瘦削的男人,挺拔修长的身材,无端生出一股清冷。
我摇摇头:“饿过劲,没感觉了。”
“我去做个果盘,什么时候饿了再做饭。”说完,他就去厨房了,我一个人躺在大床上,没多久就睡着了。
我睁开眼睛,外面已经艳阳高照了,天啊,我居然睡到了第二天快中午。
偏头,我没看见容柯,不知道他是出去了还是在外面。我披了睡衣出去找他,好像门外隐隐传来交谈的声音,我心里一沉,一抹不安袭上心头。
我悄悄打开门,一道刺耳愤懑的声音扑面而来,“你就这么爱她?执意要护她到底?”
很熟悉的声音,不是韩丽莎还能是谁?
“我给你一分钟时间,你自己走还是我请你出去?”容柯淡漠的声音传来,不难听出其中多多少少有些厌恶,“欠你的我已经还清了,你也好自为之。”
“你跟我说这种话?我今天找你来是解决问题的,不是跟你讨论谁欠谁。还有,你欠我的情,你觉得还的清吗?”
“我从来没有跟你承诺过感情,更不要说婚姻。你很清楚,我不欠你的。”容柯声音越发冷漠了,“你还有五十秒。”
“你父亲现在在医院里,你连他的死活也不管了?”韩丽莎咄咄逼人,容柯没了耐性,皱眉头说,“那女人和她女儿不是在吗?你还有四十秒。”
“你父亲身体不好,你一定要这么做惹他生气吗?容柯,你知不知道你现在是在玩火!”
“三十秒。”
我从门缝里偷偷看见韩丽莎那张狰狞而愤怒的脸,大概是情绪太过激动了,胸前不断起伏。
容柯没有半点反应,只是冷冷提醒她,“二十秒。”
韩丽莎咬牙,直直对上容柯清冷的脸,那话仿佛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你真要对我动手?”
“十秒,如果你不自己出去,我现在就能动手。”容柯说的毫不留情,就见韩丽莎猛地站起来,拔高了音量,“你动手啊,能让向来不对女人动手的容大少爷破例,是我的荣幸!”
从我的角度正好可以看见容柯的侧颜,就见他早就沉了脸色,原本握紧的拳头好像真的有抬起来的冲动……
“老公!”我下意识惊呼出声,急忙跑到容柯面前,紧紧抱住他的胳膊,缓了口气说,“家里来客人了,你怎么也不叫醒我?”
“客人快走了,你再去睡会儿。”容柯伸手搂住我的腰,说话的语气已经和缓了许多。我整个人趴在他胸前,仰着头说,“来者是客,我这个做女主人的怎么能这么没礼貌?”
说话的时候,我看向韩丽莎,“韩小姐最近好像特别有时间,老宅和我们家两边跑,还真是辛苦的很。”
韩丽莎眼底闪过一抹危险的幽光,看着我的眼神就像是看着一根能扎疼她的刺,让她恨不能除之而后快。
“你这不是也挺有时间的,我正好过来串串门。”
我笑笑:“别人家撬墙角好歹要点脸,都是暗着来,韩小姐果然与众不同,撬墙角都撬到我家里来了。同样身为女人,我真是羡慕你做人的底线。”
大概是没想到我会说的这么直接,韩丽莎愣了下,咬牙说,“几天不见,徐末言,终于要暴露本性了?”
“我本性一直这样,我老公喜欢的不得了。要不然有人几次三番白送上门,我老公怎么会无动于衷呢?”我笑眯眯看着韩丽莎,冷哼一声,“韩小姐,想必关于枪什么的你是最了解的,那句话怎么说的,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既然你不择手段出招了,也别怪我不客气。”
韩丽莎脸色越来越难看,像是要冲过来打我似的,容柯挡在我面前,厉声道,“韩丽莎,你该走了!”
“容柯!”韩丽莎就跟受了什么刺激似的,指着我大吼,“你被这个贱人灌了什么迷糊汤?为了她,你遭了多少罪?这个女人把你家里搞得鸡犬不宁,你为什么还要这样偏袒她?我告诉你,迟早有一天你会被她害死的!”
“闭嘴!”容柯一脸铁青,“那我也告诉你,不是她给我灌了迷糊汤,是我离不开她。即便她什么都不做,我还是一样爱她。而你,不管你用多少手段,我对你没有感情就是没有,也永远不会有!”
韩丽莎一脸受到重击的样子,久久回不过神来。
容柯搂着我,一脸肃穆的说,“从来不是末言让我遭罪,而是我让她平白无故受了这么多委屈和伤害。如果不是我,她原本就该有属于自己的平静生活,她会比现在更幸福。她所有的伤害都是我带给她,所以我不许任何人污蔑她。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你应该清楚我的个性,别逼我釜底抽薪!”
韩丽莎狠狠倒抽了口气,瞪大眼睛,绝望而愤恨的看着容柯,久久没有说话。我不知道她在想什么,但绝对有浓浓的不甘心。
“你是自己走,还是我请你走?”容柯再度开口。
“好,很好!伉俪情深是吗?那我倒要看看,你们是不是真的伉俪情深!徐末言,你给我等着!”韩丽莎深呼一口气,用力踩着高跟鞋,愤恨的离开了。
门在被她用力摔上以后,容柯叹了口气,“你何必出来跟她生这气?”
我耸耸肩:“人家都找上门要逼退我这个正宫娘娘了,我还缩着不出头,岂不是太怂了?”
容柯挑挑眉:“是不是老公太优秀,你这个正宫娘娘很有危机意识?”
正经不过三秒,我斜睨他一眼,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亲爱的,你真是想太多了,我只是害怕被传染狂犬病,要是你被咬了,我指不定也会被传染,很可怕的。”
说完,我就甩甩手进了厨房,半天没有听见身后有容柯的动静,我回头,就见他正瞪着我,一脸不开心。
我做好早饭出来的时候,就见容柯站在落地窗前不知道看什么,就连我走过去了都没有发现。我顺着他的视线看,就见韩丽莎被人请到了一辆房车里,因为房车被遮掩的特别严实,不知道里面坐了什么人,但看得出来韩丽莎好像很怕他。
“这是……”
“韩丽莎的父亲,韩知遇。”
我心里猛然一跳,隐隐听容战提过韩家,知道整个韩家也是倾向让韩丽莎嫁给容柯的。现在容柯拒婚,韩知遇又突然出现,会不会又生出什么事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