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人们从四周向中心的沈长安包抄过去,沈长安一手拿刀抵着他们的老大,一手指着四周的人:“如果不想他现在就死,就听我的指挥。”
周围的人面露惊慌之色,他们互相用眼神示意,最终发出了一个声音:“你松手,我们什么都好说。”
沈长安冷笑:“想他活命还不容易,你们都退出这个院子,我就把他放了。”
被他拿到抵着的人惊慌地看着周围的人:“快退出去啊,你们赶紧离开!”
四周的人面面相觑,一边试探地后退,一边观察沈长安的神色。
一个小兵贼眉鼠眼地看着沈长安,看他稍稍懈怠了防备,一个箭步冲向沈长安身后昏迷的林岁岁。
沈长安猛地回头,那人已经同样把刀架在林岁岁脖子上。
那人狡诈地笑道:“沈长安,你也不过如此,我看这美人长得倒是标致可人,也不知道,跟我回家怎么样?”
沈长安愤怒地盯着他:“放开她,要不然不要怪我不客气!”
那人放肆地笑了起来:“老大死了,我们可以再换一个,只是不知道这小美人死了,你是不是也能再换一个呢?”
沈长安双眼通红地看着那人:“要怎么样才可以放了她?我放了你们老大,你放了她。”
那人不屑地说:“沈长安,你看看这周围,都是我们的人,就算我放了她,你们也一样跑不掉,乖乖束手就擒,我心情好,说不定能放这小娘子一命。我的要求很简单,你自挑手筋脚筋,从此做个废人,我便放过你们。”
沈长安难以置信地看着他:“你不要得寸进尺,你信不信我杀了你们老大?”
那人斜眼看着他,一边用刀背轻轻划着林岁岁的脸,一边轻蔑地说:“什么老大不老大的,这个位子谁坐不是坐,只要能让你自废武功,我想我们老大死一百次也愿意吧。”
那刀背上反着一丝丝寒意,刺痛了沈长安的双眼。他看着她就那样沉睡,任人宰割,不禁捏紧了拳头。
他挟持的那个人感受到了他的怒气,慌忙地对着那人说:“你别惹怒了他,我的命还在他手里,什么叫谁坐不是坐,我看是反了你了。”
那人不理会,只管盯着沈长安看:“怎样选择,在你。”
沈长安感到一阵阴森的寒意,他多想上去一剑杀了那人,可是他不能轻举妄动,林岁岁的命还掌握在他的手里。
就在沈长安打算跟那人斡旋的时候,一根利箭从墙外飞来,只刺那人的喉咙,一箭致命。然后,墙边忽然冒出很多人,一根一根箭飞快射入,周围的人一个个倒下。四下惊慌之际,沈长安慌忙跑到林岁岁身边,紧紧抱起她,在乱箭中跑进屋子里。
他把房门紧紧锁上,门外的腥风血雨和他们没有关系了。
他把林岁岁放在地上,紧紧握着林岁岁的手问:“岁岁,你可以听到我说话吗?我是长安,我是沈长安。”
林岁岁一直在做梦,她梦见自己被人摁在水里不能抬头,她好像快要窒息了。就在她快支撑不住的时候,她忽然触摸到一双手,温柔有力地拉着她离开水面。她又听到那人的声音,那样熟悉,那样动听。一声声呼唤着她,她好累啊,她浑身动弹不得,她想要松手任凭自己坠落深海,却听见那人说。
“我是长安,我是沈长安。”
就那一瞬间,忽然周围的水都消失了,她看见了太阳,朦朦胧胧的光线下,一个人正焦急地看着她。
她拼命睁开眼,发现没有太阳,没有深海,周围一切都是陌生的,只有眼前的人,是那样熟悉。
她看到沈长安焦急的面色,看到沈长安通红的双眼,她在怀疑这一切是不是还是一场梦。
沈长安看着林岁岁睁开了眼睛,欣喜若狂地把她抱在怀里。摸着她的头不停地说:“你终于醒了,你终于醒了……”
林岁岁还没从梦中缓过来,就被他结结实实地抱住了。她闻着他身上熟悉的薄荷清香,听着他颤抖的声音,明白了这一切都不是梦。她把头埋在沈长安的怀里,放肆地大哭起来。
“沈长安,我以为我再也见不到你了,你知不知道,我真的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沈长安摸着她的头,不停地安慰:“对不起对不起,我不好,我来晚了,对不起,不哭不哭,我在这里呢!”
林岁岁忽然想起来她昏迷前听到的对话,赶忙查看沈长安有没有受伤,一边看一边嘀咕:“你怎么能来啊,他们要害你,你快走,你快走。”
沈长安抱住她:“没有人可以害我,放心,从此以后也没有人可以伤害你。”
林岁岁的眼泪像断了线的珍珠,一颗一颗劈里啪啦往下砸,她哭得泣不成声,为这失而复得的一切感到不可思议。
沈长安抱得很紧,好想很怕下一秒她就会消失不见。
林岁岁哽咽地说:“这些天,我过得很遭很糟,我一点都不好,求求你,我真的知道错了,不要让我走,好不好?”
沈长安双眼通红,声音颤抖:“这些天我也过得很糟糕,你没有错,错的是我,对不起岁岁,都是我不好。”
林岁岁摇头:“都是我不好,我不该瞒你,更不该以前害你。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沈长安沙哑地说:“过去了,都过去了,岁岁,我从来都不怪你。”
林岁岁抬头,望着沈长安的眼睛:“那你还会赶我走吗?”
沈长安温柔地看着她:“不会了,再也不会了。我再也不会让你走,再也不会让你受到伤害了。原谅我好不好?”
林岁岁生气地说:“才不要那么容易原谅你,我要吃炸丸子,吃烧鸡腿,吃红烧肉,吃酱肘子,你还不可以说我胖!”
沈长安笑着看着她,看她一脸气鼓鼓的样子,脸颊上还挂着晶莹剔透的泪珠,他重新把她揽入怀中:“好,我都答应你,以后什么都答应你。”
林岁岁贪婪地闻着沈长安身上的薄荷香,忽然发现,在所有的成语中,她最喜欢的四个字,叫失而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