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已晚,石烂和沈良永早已休息下。
秦遥匆忙赶到后院,喊上一无所知的石烂和沈良永,趁夜直奔北山。贾五七带上几个秦遥用得惯的人,也抄小路离开了秦府前往北山。短短的半个时辰里,秦遥等人已经先后离开,偌大的秦府只留下了还正在酣睡中的下人...
......
马车疯狂朝着北山行进,秦遥把事情的经过简单的告诉了石烂和沈良永的人。石烂眼神暗淡,久久说道,“你们先去北山,我去府上等着他们来抓!”
秦遥不解,眼神讶异。
“停!”
石烂喊停了奔袭中的马车,车夫一个急吁,马车瞬时停下。
“石烂,你不会舍不得宅子里那些白银吧?”
石烂跳下马车,缓缓摇头,随后朝着秦府的方向走去,“小宝还在南山上。”
石烂一句话,秦遥瞬间清醒。倘若他们就此拍屁股离开,那年幼的小宝落在钟无天手里该怎么办?接着秦遥朝外喊道,“回府!”
苟构惊慌,“秦小爷,小宝一定不会出问题的,秦小爷信我啊!保不齐此时洪敬阳就在秦府搜查,我们此时前去,在劫难逃,在劫难逃!”
“回!”
马车调转马头,反向奔向秦府...
......
众人回到秦府时,苟构想象中的画面并没有出现。经过这么一折腾,过去了大半宿,现下东边儿已经挤出一丝微白了。
秦遥把石烂二人安排好,又命下人去把正在赶往北山的贾五七等人召回来。
一切安排妥当之后,秦遥坐在厅堂上苦思冥想。这件事情,他总感觉苟构办的不是特别漂亮。至少,不像是苟构以前的行事风格。这次,苟构的处理明显有些毛躁?缘何呢?如今秦府家大业大,虽然仰仗钟无天,但是钟无天想要收回这些不见得是件易事。
虽然当年的花齐也是如日中天的时候被钟无天弄死的,但是秦遥和当年的花齐有一点很不一样,就是在百姓心中的位置。
况且,现在即使张章将花花之事告知钟无天,那不过也是张章的一面之词,秦遥比之张章,钟无天相信对于前者的信任一定是大于后者的。相反,如果现在秦遥自己露出马脚,别人还未上门自己先跑了,那无异于是默认了花花这件事情。到时候,还能躲到哪里,躲到几时?
再者说,以李达基乖张的性情,秦遥逃上北山,李达基非但不会收留于他,相反,很可能将他送到钟无天那里,借此机会靠近未来贵县霸主钟无天。这事情无论如何考虑,苟构此事办的都非常糟糕。
秦遥抬头,苟构正急得团团打转儿,陀螺似的。
苟构不经意的瞥见秦遥正望着他,于是站定躬身作揖。秦遥开口问道,“苟师爷,逃往北山,不像是你的行事风格啊?”
苟构神色一收,随后躬身低头,“秦小爷,如若我们留在秦府,早晚回落到钟无天手上。如今花花顺利离开贵县已是事实,哪怕他钟无天只有一丝怀疑存在,都一定不会留下我等野心尚存之人。”
秦遥点头,苟构的话倒也有几分道理。
“只是...逃往北山,最终一样回落到钟无天手中,而且还等于我们变相承认了花花之事。苟师爷行事素来谨慎...”
苟构踱步至秦遥跟前,“李达基那里...并非完全没有周转的余地。”
“为何?”
“李达基这个人,眼中的利益是高于一切的。倘若我们可以推动李达基与钟无天分庭抗礼,而不是让李达基依附于钟无天,秦遥也觉得李达基会如何做?”
秦遥缓缓点头,若有所思。
“所以...以我们的这点实力,拿什么让李达基与钟无天平起平坐?如今之贵县,钟无天霸权那是迟早的事,我们如何能有这等实力?”
苟构连连叹气,摇头。
“没有,但是也得这样一试。倘若李达基觉得我们有,我们就是有了。”
随后苟构眼珠子滴溜溜的转,大脑高速运转,接着说道,“小的尚且年幼的时候,家中父母曾教过小的一种游戏。”
“这种游戏依附在一种叫做扑克牌的事物之上,这扑克牌是家父自创的一种东西,这个游戏的名字叫做斗地主。”
“这是一个三人游戏,一个地主,两个农民,农民分为上家和下家。三人依次出牌,对方接不上牌,就可以再次出牌,哪一方手中的牌先没有,哪一方就被算作是胜利。”
“这时候,地主上家出牌就要挑不大不小的牌出,一来地主摸不清局势,就不敢胡乱扔牌,二来,牌面不大不小,地主想要发牌时就会很难受,到底是打还是不打?所以这个时候,即使上家手中有小牌,也要握在手中不出。”
“秦小爷,如今我们要打的牌就必须是不大不小的牌,让李达基摸不清我们手中的牌,这样,他就断然不会随意将我们丢给钟无天,我们,则是能拖就拖,这叫缓兵之计。”
秦遥侧头,“缓兵之计?那岂不是拖上一时,迟早还是要暴露?”
苟构躬身,“暴漏归暴漏,眼下能拖就拖,拖久了,我们的机会就只会多不会少。若是此时等着钟无天上门讨罪,我们连拖得机会都没有。”
秦遥闭眼靠在太师椅上,思量着苟构所言的办法。
良久,秦遥挥手,“苟师爷,怎么跟着李达基交涉,这事情就交给你办了。立时修书一封,托人送往北山!”
苟构躬身退下...
......
红日初升之时,苟构再次回到厅堂,“秦小爷,事情办妥了。”
此时,外面下人突然来报。
秦遥起身迎出去,下人称,贾管家已经接了回来。他们在回来的路上,看到了洪敬阳率领的一众人,看方向,应该是奔着秦府而来。
苟构挺身说道,“秦小爷,犹豫不得了,此时,需要速上北山!”
贾五七风尘仆仆的赶来。
“小秦大人,府门外,洪爷正在候着...”
“洪敬阳?!”
“正是!”
苟构抬头看天,愣愣嘀咕,“晚了!完了!以钟无天的手段,不知秦小爷能不能挺过去这一劫。”
秦遥回头说道,“出门迎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