苟构面露惊慌,瞬间弹起。
“诶呦~”,只见苟构一头顶在马车顶上,连带着马车都跟着颤抖。马车夫见状,忙问,“小秦大人无事吧?”
苟构冲外面喊了一句,马车夫不再多言。
苟构看着秦遥,“秦小爷,若是...”,苟构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稍顿片刻之后又道,“这样一来...恐怕不妥啊!况且,现在一事赶一事,我们已经接连生事,这节骨眼上又起事端,对我们定然会形成相当不利的局面啊!”
秦遥微微叹气,“当然不会是现在!只是...这雷迟早要排了...”
“那是自然,那是自然。”,苟构身形缩了下去,口中长长的吐出一口气,看上去轻松了不少。
一转念,苟构心中念叨,“自己呆在秦小爷身边一年有余了,把秦遥的话都带偏了。原本...这秦小爷哪里知晓这“雷”是何物?更不知道这“排雷”又是何事了。如今,这些现代才有的话秦小爷竟然是脱口而出...”
......
马车赶回秦府,天已大亮。所幸,万事平安,秦遥的担心目前看来并没有发生。
一夜未眠,秦遥累的眼皮直打架。稍事沐浴之后,秦遥直奔大床,往床上一倒便美美的睡了过去。苟构也无异,直接回房倒下休息...
......
美美睡醒,秦遥看向窗外,夕阳西下,这一天马上就要这么睡过去了。
一日无事,秦遥又起床练习儿时所学之拳。很快夜幕降临,一天就这么打发过去了...
第二天,秦遥重复着昨日的生活...
此后,贵县显得平静多了,乔自龙和李达基那边还没有出什么事,铁投也平静异常。秦遥这里,自己自然是不再敢多事了。一旦秦遥自己不找事,一瞬间才恍惚发现,根本无事可做。原来那些所谓麻烦,全是自己给自己找来的...
过了几日,逄余那边儿有人来报:花花的报名之事已经处理妥当,张章称,秦遥大可放心,他做事,断然不会露出马脚。如此精于算计之人行事,秦遥自然也是很放心的。只是,经此一事,秦遥可能不会再和这个张章共事了。
铁投那边也果然如秦遥推测一般。
秦遥找了个时间去了一趟上留县衙,发现花花的名字果然在应试人员之列。事情完全敲定之后,秦遥也算是大大的松了一口气。
除此之外,秦遥还在应试之人的名单里看到了两个很熟悉的孩童名字:石达开和洪秀全。
按照苟构所说,这两个人就是去年的石小宝和洪二子了,没想到竟然也在应试之列看到了。看来苟构当年所称之事并不假,这个钟无天还把小宝的名字塞进了应试之列,所以...由此推断,小宝在南山之上并没有如秦遥所想的那般受尽折磨。
这么一想,秦遥心中倒是多出了几分释然。秦府是小宝换来的,但是小宝过的应该不差,秦遥也可以稍稍宽心,给自己一个欺骗自己的理由。
只是一年来都没有看到过小宝了,也不知小宝长高了没有?是不是更懂事了...秦遥心中想着关于小宝的种种。
唉!石烂应该比自己更想知道。秦遥微微叹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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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小半个月就这么在平淡中走过。时间推到三月初时,县衙处热闹异常,到了县试开考之日了...
秦遥一大早起来,精心收拾了一番,朝着古兰出发。
此行一来是为了看看花花在不在应试之人中,二来,趁机看看小宝的模样变了没有,还认不认得出来...
......
秦遥来到应试之地,周遭安静,只有几个铁投派来的人守在一旁。隔间此时还封着,想来是应试的人还正在里面作答。
秦遥百无聊赖的在附近闲逛...
突然!
他在不远处的树后面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石烂。
一瞬间,秦遥便愣在了原地。石烂不知从何处得来的消息,听说在这里可以看到小宝,所以他才特意赶到这里。但是钟无天那边又有明文规定,石烂和洪敬阳是不能再出现在孩子面前的,所以石烂只好这样做。
秦遥长叹了一声,装作没有看到石烂,继续原地无聊的转圈...
......
天色渐晚,应该快到了“放人”的时候。
州县的考试远没有之后正式科举中的院试乡试会试那样正规,更是不用“小黑屋”里一关就是几天,吃喝拉撒睡全部在“小黑屋”进行,一天时间,到点儿就放人了。
虽然乱七八糟的规矩也不少,但是大多数的规矩全是些摆设,很多时候都是县老倌儿一言决断,水分自然也大的厉害。尤其贵县这山高皇帝远的地方,所谓黑幕更是多如牛毛,自然比之不得皇城根儿脚下的县郡。
秦遥远远的看着,他看到了花花,当然也看到了小宝。回头一瞥,石烂不知何时离开了,现在远处树下空空如也。
那些个孩子陆续被领回去。当然,“孩子”当中不乏两鬓斑白的老人。虽是童生试,但是多年不中的大有人在。秦遥看着花花被花柳娘带走之后,又看到了钟无天身旁那个下人领走了小宝和洪二子,这才转身离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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县试之后,最多两日,县衙门前就把榜张出来了。自右及左横陈长案,以告众人中榜县试,需要准备府试之人。倘若榜上无名,那...三年之后再战吧。
秦遥虽为贵县官吏,无奈职权太小,还有就是本就和铁投不对头,所以秦遥也只能等到发榜之日前往查看中榜之人。
一大早,秦遥抓上酣睡中的苟构直奔县衙。
当然,县试府试说白了就是泡在水里考试,全是水分。所以秦遥倒是毫不担心小宝是否中榜,毕竟...一定会中的。此行,主要目的是看花花是否中榜,这些涉及到秦遥日后的权力走势,当然是含糊不得。
行至县衙,县衙门前早已被父老乡亲围得水泄不通。
这时候苟构的作用就发挥出来了。
秦遥跟在苟构后面,苟构一路朝前挤着,各种喊骂之声,直奔苟构而去。后面的秦遥则跟着苟构,很快就来到了长案之前。长案周围有官兵把守,但是没什么用,人该挤还是挤...
嚯!
案首铁自然,其后便是洪秀全和石达开。
苟构费劲的躬身看着秦遥,“秦小爷,情理之中情理之中。”
秦遥没有理会苟构,依次朝左看去,不是不是还不是...越看秦遥越失望。很快,朱笔点勾,长案结束。
红勾截尾前,最后一个——花花。好巧不巧的,花花刚好是最后一个。秦遥看来,八成花花这里并未通过,不知铁投把哪个倒霉蛋的名字划掉了,然后把花花之名张了上去。毕竟铁投认为,想要和钟无天对着干,肯定是要把花花送出去的。
秦遥舒了一口气,“牵”着苟构挤出了人群,离开了上留县衙。一身轻松犹如自己中榜般的前往洪乡秦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