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墟,”那几个黑衣人被关在安宁府里一个隐秘在角落的小屋子里,周围也没有家仆,不会有人发现,“怎么样,他们说出什么了吗?”
“还没有,他们什么都不肯说。”楚墟答道。
“什么都不说?”喻景言的话语里泛着冷意,目光像利剑似地射向那群人,总共六个,全是陌生的面孔。他猛地抽出楚墟的剑,手起剑落,一个人头就落地。
“最好赶紧讲,究竟是谁派你们来残害将军夫人的,否则,一个也不留!”相比平时的嬉皮笑脸,他对待正事可是一丝不苟,俊朗的面孔上带着冷峻,完全不近人情。
剩下的五个人虽然心里开始忌惮,但没人出头,就都还是一声不吭。
“还不说是吗?”喻景言将剑架在了下一个人的脖子上。
“我说!我说!”那个人果然害怕了,他全部都抖落出来,“我,我们是檀蒙派、申偕君的手下……掌门就说让我们找个机会把您夫人抓走,为什么我们也不知道!”
喻景言听闻过檀蒙派,这可不是武林正派,他们掌门想要秦阳石,目的再明显不过,可是,他怎么会以为辛吟姝身上有秦阳石?
他将剑撤下,还给楚墟,又问道:“你们怎么知道将军夫人身上有秦阳石的?”
“我们不知道啊,我们只负责把她关起来,审讯她的事都是由另一个男的管的!您夫人就是让那个男的折磨成这样的!”
“还有人?”喻景言望向楚墟。
楚墟摇摇头:“我搜遍了那所监牢,没有发现其他人了。”
喻景言便又厉声问向那群黑衣人:“那男的是谁?”
“我们也不清楚,我们只是称呼他为‘关大人’……”
关大人?当官的?他皱起眉头,又问,“全名呢?不知道全名吗?”
那五个人纷纷摇头。
楚墟见状,又将剑架在其中一个人的脖子上,辞色凌冽:“给我想!想不到你们通通人头落地!”
五个人就又都慌了起来。
“好像……我听掌门提起过,他好像叫关山……”隔了半晌,终于有一个人犹犹豫豫地说了出来。
喻景言一听他的话,陷入了深深的沉思,在他的脑海里并没有关山这么一个官员,那他究竟是谁呢?
“楚墟,”喻景言沉声吩咐,“你以我的名义,速去联系吏部侍郎,让他帮我查查这个叫关山的,快去快回!”
“是!”楚墟领命,将剑收回剑鞘后便离开了。
喻景言看向那五个被捆住的人,想着若他们口中再无什么可获取的信息,便命人把他们都处理掉。
檀蒙派将辛吟姝伤成那样,他不过取他们派中六个人的小命,算是便宜了。
这样想罢,他拂袖离开了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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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丞相大人,我真不知道会有人劫走辛吟姝,请丞相赎罪啊!”关山十分惶恐,跪在地上不敢起来。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不过是去休息了一晚上,第二天一看,监牢门口已经横尸遍野,那些安排给他的手下全死光了。
他不过是上京邻边佩县的一个小县令,只是随着形势暗中投靠了澹台启书,澹台启书给他下达任务,命令他拷打安宁夫人,逼她说出秦阳石的下落,现在事情搞砸了,只怕性命难保。
澹台启书面色难看,他这次暗中抓了辛吟姝,本就没打算让她活着出去,可是,究竟会是谁救走了她?他知道辛吟姝是原长里郡长的千金,可现在她一家人都死光了,她无依无靠,谁会救她?难道是她那个傀儡丈夫?不对,宁居安绝没有那么厉害的武功,能杀掉檀蒙派这么多人,更没本事能在这么荒僻的地方找到她。
“劫走辛吟姝的人没有留下什么线索吗?”他问。
关山更加紧张了:“丞相,我一看那么多死尸在门口,里面也没有辛吟姝的人了,我就赶紧来找你,也没细查……”
“哼,”澹台启书冷哼一声,“就知道你办事不力,我早就派人去查了!要你有何用?”
“丞相赎罪,饶在下一命啊!”
澹台启书没理他,坐在椅子上等着申偕君给他带来消息。
没一会儿申偕君就回来了,他赶紧问他:“偕君,怎么样?”
在知晓辛吟姝被人救走后,申偕君带着人前去监牢仔细检查了一番,“表哥,这不是一个人所为,而是一群人,而且各个武功都不低。”
“就为了救走辛吟姝?”
“看样子是的,因为监牢里其他地方都没有痕迹。”申偕君说着,忽然顿了一下,“而且,表哥,我已经知道他们是谁了。”虽然有了线索,可是他的表情看起来并不轻松。
“谁?”
一枚还沾着血迹的飞镖显露在澹台启书面前,那枚飞镖的尾端刻着一个小小的“革”字,这是革山庄特有的飞镖。
“革山庄?”澹台启书大吃一惊,拿过飞镖仔细端详,怀疑自己是不是看错了。
申偕君解释说:“是我在一个死尸身上找到的,看样子,是革山庄的人救走辛吟姝没错了。”
澹台启书盯着那枚飞镖,眉头紧锁。他想,革山庄可不好对付,辛吟姝什么时候和他们有关系了?不过转念一想,革山庄可是背着保护皇帝的责任,而辛吟姝是要杀皇帝的,这两者根本就是对立的,革山庄怎么会去救辛吟姝?他们不清楚辛吟姝的目的吗?
这实在是个复杂的问题,就连老谋深算的澹台启书一时半会儿也不能想清楚。
他忽然转头问向还跪在一旁的关山:“关山,辛吟姝当真什么都没说吗?”
“她一直说秦阳石不在自己身上,她都被打成那样了,应该不会说假话。”关山小心翼翼地说,语气是极诚恳。
澹台启书给了申偕君一个眼神,申偕君会意,立即拔剑架在关山的脖颈上,威逼问:“你确定说的都是真的?”
“是真的啊!丞相大人,小的哪敢骗你啊!”
“是吗?那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吗?”申偕君带着狞笑,是起了杀意的信号。
“丞相……”
澹台启书一个示意,申偕君手起刀落,关山话还未完全出口,人头就落了地,在地上滚了好几下,血流得到处都是。
澹台启书却毫不在意这残忍的场面,对申偕君说道:“这下事情可就难办了,不管怎么说,如果辛吟姝背后有革山庄撑着,我们以后再想动她可就难上加难了。偕君,你现在带人去查看查看,确保这件事情我们做得干净,没有留下任何蛛丝马迹,若要是让人查到我们身上,那还真是麻烦。”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