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官觉得澹台丞相说的言之在理,愿荐卫执皇子继任皇位!”澹台启书一派的立即开口,想将利势引到他们这边来。
但是他话音稍落,立即有云家一边的声音响起:“下官认为卫礼皇子才是新皇的不二之选,愿荐卫礼皇子继任皇位!”
“咳咳!”就在双方争论得不可开交、场面沸反盈天之际,一直沉默不发的,忠于先皇一派的代表张丞相走上前来,举起双手示意群臣安静下来,“各位都安静一下,听老臣说两句可好?”
张丞相虽然官位在澹台启书之下,但也是德高望重的大官,见他站了出来,群臣便都纷纷安静下来,听他要说些什么。
“我们这些做臣子的,要以先皇的江山社稷为重,选新皇,自然要以才干为重。卫礼和卫执两位皇子其实都不错,小小年纪便已是人中龙凤。不过,到底还是年纪太小,即使我们这些大臣们加以辅佐,也难以真正助他治理整个江山社稷。”
张丞相歇了一下,又说:“另外,先皇子女众多,除了卫礼和卫执两位皇子外,更是有其他优秀的皇子。老臣认为,在这其中,庆王殿下卫绪华是上乘之选!首先,庆王殿下毕竟年长些,又已封王,论治国之才,肯定比卫礼和卫执两位皇子更加优秀;其次,庆王殿下是太子殿下的亲弟弟,即皇后娘娘的第二个儿子,按理说,原太子不能继任,这皇位就该往下接承,传给其弟才最合适。所以,于情于理,庆王殿下才是最合适继任皇位的!”
场上出现了短暂的沉默,云家人的脸是越来越黑,而澹台启书的脸色也好看不到哪里去。他们都没想到,竟然又跑来个一同竞争皇位的对手。
不过,让云家和澹台启书稍感安慰的是,无论是庆王殿下还是支持他的张丞相,论实力都无法和云家或澹台启书一派任何一方比,庆王殿下虽然较另两位皇子年长,但无论怎么说,都不过是个今年才封王的十八岁小毛头,手上的兵力根本无法和他们抗衡,所占据的势力较之他们也太过弱小。所以,云家和澹台丞相不过脸色沉郁了片刻便恢复了平常,无论张丞相怎么说,这个庆王殿下也不过是个幺幺小丑罢了。
澹台启书不慌不忙地开口:“张丞相,本官并不赞同你的话。庆王殿下虽然是太子的亲弟弟,但毕竟已经封了王,并且早已去了他的藩地西定,若再让他继为新皇,怕是不妥。”
“如何不妥?”刑部尚书易大人也站了出来,“自古以来,无论哪一朝哪一代都曾有王爷回朝继任为皇的例子,庆王殿下回京继任皇位是天理昭然。而且澹台丞相应该也知道,如今西定在庆王手上治理得很好,百姓安康乐业,如此可见庆王殿下的聪慧敏捷,就更应该由他来继任皇位!”
“本官认为还是算了吧,庆王殿下已在西定,还是不打扰他的好!”澹台启书淡淡一句话,想将这个提议打发过去,他继续道,“本官还是觉得立卫执皇子为佳!”
“澹台丞相,先皇曾一再夸过你处事公正,才能卓越,又慧眼识人,怎么现在倒犯起糊涂来了?”利贵妃脸上挂着淡淡的微笑,只是望着澹台启书的眼神里带着高深莫测的神色,似是威胁,又似是挑衅,“无论从哪个方面讲,卫礼皇子才是继任皇位的最佳人选啊!”
“贵妃娘娘,您毕竟是一介女流,见识短浅也在情理之中,本官阅人无数,清楚谁才最合适当皇上,谁又不合适!”澹台启书以同样的眼神回敬给她,虽然语气温和,彬彬有礼,但说出的话却没那么好听。
利贵妃一听他竟敢直言自己“见识短浅”,心中怒气腾升,脸色也愈加难看。想不到澹台启书竟然有底气如此挑衅她,难不成他真想和云家抗衡吗?
但她还未开口,张丞相又插嘴道:“既然澹台丞相说自己阅人无数,那就应该看得出来,庆王殿下才是最合适继承皇位的啊。”
澹台启书将脸转向他,笑着敷衍道:“庆王殿下治理西定不易,张丞相还是莫要再给他添事儿了吧!”
“哦,谁要给本王添事儿?”就在气氛剑拔弩张之际,庆王卫绪华竟然走进了承乾殿。
他今年不过十八岁,一副少年模样,举止却相当老成,背着手,带着身后几个侍从,风风火火地闯进了承乾殿,在众大臣或惊异或庆幸的目光里笑得自信满满。
他长得和他的哥哥卫殷华很像,却比卫殷华更多了份阳刚之气,虽然个子中等,但是身材却很精瘦,像是练过武的。此时,他身上穿着一件华贵的玄青锦衣,因为路途奔波而满身征尘,衣衫微微不整,却丝毫不妨碍他的风度翩翩。
自张丞相派人来西定,告诉他皇帝驾崩而且太子失去了踪迹,希望他能回京争夺皇位,以免卫家的江山落到他人之手后,他思索了片刻便点头答应,立即收拾行装决定回京。然而西定距离上京路途遥远,他耽误了好几天的时间,才于刚刚到达了皇宫。一听闻群官聚集承乾殿,正在商量选举新皇的事,他便火速朝承乾殿而来。
群臣见到庆王殿下,纷纷下跪行礼:“参加庆王殿下!”
“都起来吧!”庆王说着,也正好走到了最前面,而原处在那里的张丞相、澹台丞相以及利贵妃便全部归到两边的群臣位列中,站在位列靠前的位置。
张丞相及刑部尚书等人一见庆王在关键时刻赶来,心里都松了口气,虽然他们这一方势力不及澹台启书及云家,但庆王殿下毕竟是个王爷,他一到来,在气势上就能压住这群人。
群臣起身后,澹台启书开口道:“庆王殿下,您不是远在西定,怎么突然回到上京来了?”
是的,张丞相会举荐卫绪华是在他意料之外,卫绪华突然回来更在他意料之外,看来,这场议政自己暂且是讨不到什么好处了,不过,即便是这样,他也得有所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