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华见辛吟姝丝毫没有反抗,露出难堪的神色,他质问道:“吟姝,你明确告诉我,你是不是心里已经有这个人了?”他微皱起眉头,生怕听到他不想听到的答案。
辛吟姝一脸为难,心里也是一阵尴尬,她应该怎么做才能立即进去歇息一会呢?她只是想坐着歇会儿吃顿饭啊。
“呃……”既然他再次问她,她一直逃避也不好,不如趁这个机会让他对她彻底死心也好,免得再让他对自己错付钟情。于是她便配合喻景言做戏,脸上露出歉疚的表情:“秦华,你应该明白,人是会变的,我和居安他相处了那么长时间……日久生情,也不是我能控制的……”
秦华的瞳孔猛地紧缩,他声线颤抖:“你……你的意思……就是说,你爱上他了?”
这么直白地问不太好吧?喻景言到时候肯定又要在这上面大做文章,虽这么想,但她还是把心一横,重重点点头:“对!秦华,你没说错,我爱上他了!”
喻景言眼睛望她身上一瞥,看她一副像是要英勇就义的模样,很是不满,说个爱他就跟要她死一样,干嘛那么委屈嘛!诶?不过她这句话,算是间接表白吗?
喻景言不禁喜上眉梢,看着她的眼睛熠熠生辉。
可是听到这句话的秦华却如遭雷劈,这话让他生出了一种挫败感,但更多的是一种激愤,他是那样高高在上的人,从来都是他想要什么东西得不到?可他愿意花近半年去寻找她,愿意这样委曲求全的陪伴着她,愿意为她付出无私的感情,可她说什么日久生情?她竟爱上了别的男人!难道在她眼里,一刻都不曾有过自己吗?她这样,莫不是在欺骗自己的感情?
“你……那我呢?你有没有考虑过我的感受?我之前说过的话你是不是全忘记了?你是不是就不肯让我陪在你的身边?”秦华脸上蒙上一层凄怆的神色,好像心中建立的什么,一瞬间崩塌了。
“行了,你别演苦情戏了,”喻景言不耐烦地道,这个秦华目中无人,还想抢走辛吟姝,怎么可能让他得逞,“吟姝的心完完全全都在我身上,你没机会了!”
看着秦华脸上变幻莫测的表情,辛吟姝现在真想找个地缝钻进去,做人怎么那么难,她又没对这个秦华做什么,怎么他就不声不响地喜欢上自己了呢?
“行了,你赶紧走吧,我们才回来,饭还没吃,要去用膳了,就不招待你了啊!”喻景言说完,就搂着辛吟姝的肩打算进府。
“燕,姝。”
辛吟姝即将踏入门槛的时候,听见身后幽幽传来两个字,她猛地转过头去,极为慌张地看向秦华。喻景言也同时回过头,轻皱起眉头。
“和昭燕侯遗女燕姝,这就是你表面上的身份,对吧?”秦华的脸上悲伤的色彩已经变得很淡,而一种可以称之为狠厉的情绪布满他的双眼。
辛吟姝完全转过身,向他走进几步,声音已然变冷:“你究竟是什么人?你怎么知道这件事的?”
“我想要知道的我自会知道,当初你就是以燕侯遗女这个身份嫁给宁居安的,但前不久却突然冒出个燕珠来,自称自己才是燕侯遗女,太后盛怒,便把你打进了大牢,可后来,是燕珠亲口承认你是她失散多年的姐姐,太后才不得已饶过了你,而现在那个叫燕珠的,已经嫁给宁居安做妾了,我说的都对不对?”他冷冷的声音,毫无感情。
“呵,”辛吟姝压住心中的慌乱,这件事也不知道秦华从何得知的,可是一旦传进太后耳里,她恐怕又要身陷囹吾,“我记得当年你在我府疗伤时,问你叫什么名字你不说,怎么受伤的也不说,后来又突然就不见了,恐怕比起我,你的身份更可疑吧?秦……华,这也是你的真名吗?”
辛吟姝与他对视着,既然他敢威胁她,那她也不会顾及什么昔日情分了,这个世界上,能自保才是最重要的事情。
秦华绷紧的面部稍微松动,他抿抿嘴唇,再次缓和语气:“吟姝,你知道我不想揭穿这些事情的,我只是想让你待在我身边而已,你要相信,你和我在一起会比和这个安宁将军在一起要好一万倍!”
“如何是一万倍?你比他有钱?还是比他有权?你要真是家缠万贯,不如直接说说你家家主是谁,我在上京待的也有些日子了,有名的人物我也听闻过一些,你不妨说出来!”辛吟姝现在是彻彻底底怀疑起秦华的身份来。
“不在上京,你不认得。”秦华有些心虚,淡淡的口气。
辛吟姝继续说:“哦,那你不是上京人?难道你是从大老远来上京,特意找我的吗?”
“我说是,你相信吗?”秦华盯着她看,很想将那涌动的情意全让她看见。
然而辛吟姝撇开了目光,只道:“我对你无情,切莫在我身上费时了。”
“你就不怕我拿燕侯遗女的事威胁你吗?”秦华早知道她会是这个态度,那从高处跌下的失落感已经减少了许多。
“秦公子,我想你是搞错对象了吧,”喻景言往前走几步,和辛吟姝齐肩,淡定从容地看着秦华,“你威胁吟姝没用啊,得有我一份休书,她才能跟你走啊。”
秦华道:“那你又有何意,究竟是休与不休?”
“自然是不,我可没必要为了一个来历不明的男子休掉我的妻子。”喻景言缓缓道,“还有,关于吟姝假冒燕侯遗女的事你尽可去说,只要你能进的了皇宫门,能让太后相信你的话。你可别忘了,我是太后的外孙,你觉得是一个陌生人的话可信,还是我可信?”喻景言不动声色地威胁他。
然而秦华却并没有被胁迫:“那你的主意可就打错了,我既进的了皇宫门,也能让太后听进我的话!”
“为什么?”喻景言忽然问。
秦华被这句问得一时语塞,竟没有立即答上来。
于是喻景言又问了一边:“为什么?”见秦华一直不说话,他便自信地笑道:“因为你的身份不可告人。能轻易进入皇宫,让太后听信于你,我又未在朝堂上见过你,你不是官员,难不成是皇亲国戚?”喻景言望着秦华变化的脸上,又一声轻笑,“你不如再说几句,恐怕我就能猜得着你是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