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从白冷笑:“你不走,就休怪我不客气!”
喻景言一勾唇角,拔出腰间方便携带的刀,也摆出要出招的姿势:“那好啊,我正好想瞧瞧,我与你这个天下第一剑客,究竟谁比较厉害!”
两个人的眼神里都带着不容置喙的强势,若是他们真动起真格来,恐怕会是一场昏天黑地的厮杀。
幸亏辛吟姝也立即想到了两大高手打起来会是个什么后果,她也不想让自己的非露庄就这样消失掉,于是赶紧走到他们中间,拦住二人。
“等一下,等一下!”辛吟姝急忙说。
两个人稍稍松懈,看向辛吟姝。
她笑道:“都是误会,你们先把兵器放下,放下再说。”瞅着两个人分别收回剑和刀,辛吟姝本着要缓和气氛,不能让这两个再有一丝一毫要打架的心思的目的,她对萧从白说:“其实吧,萧哥哥你误会了,喻景言来这里是小住两日,是我让他来的,你不必那么紧张。”她还洋溢出一个明媚的笑容,表明自己不是被逼迫的。
“真的?”萧从白狐疑地看看辛吟姝,又看看喻景言。
“真的!”辛吟姝无比坚定地回答。
但是喻景言还真是不消停,非要再整出什么幺蛾子来。他听辛吟姝这么说,走上前几步,一把揽住她的腰,炫耀似地对萧从白说:“我妻子邀我来她娘家坐坐,干你什么事?真是多管闲事!”
辛吟姝被他一揽,下意识就要去挣脱,同时萧从白听了他的话,又见她在挣扎,又要将剑拔出来。
辛吟姝忍住要骂人的冲动,停止挣扎,任喻景言紧紧搂着她,她一脸笑容地安抚萧从白:“萧哥哥你别多想。”说完后又立即无声地朝他做口型,“他骗你的,骗你的!”
喻景言狐疑地侧过头,想看看她嘴一张一合在讲些什么,不过他看的时候辛吟姝正好讲完了,已闭上嘴巴。
萧从白也是好糊弄,见辛吟姝这样表示,终于不再被喻景言激怒了。
“我看该用午膳了,不如我们一起去吧。”辛吟姝提议道,好结束这尴尬的局面。
两大高手都不情愿地点点头,看在辛吟姝的面子上,勉强与这个烦人精一起用膳。
于是三个人同行而走,辛吟姝夹在最中间,真是有苦说不出,有泪又难流。
用膳的地方不远,走了一段路就到了。在非露堂里,辛吟姝经常和玄瑾、扶棠等一起用膳,平时她去的时候,桌边已围坐满了人,可今日一去,就只有玄瑾一个人坐在那里等他们。
辛明身上的毒解后不久便又被送去先生那里读书了,要过一阵时间才回来。
扶棠近日为制白味毒而忙碌,等他们几个人都吃上了,她才姗姗来迟。
喻瑾言直到现在才看见她,一见她来,便笑着问:“扶棠小姑娘,在忙什么呢,怎么现在才来吃饭?”
他不过是随口一问,但辛吟姝和扶棠同时变了脸色,皆是害怕他发现她们正在制毒谋害皇上的事。
不过,辛吟姝害怕是因为担心喻瑾言知道后会阻止自己,而扶棠则是因为心虚。
所以明明喻瑾言旁边那个位置更宽一点,她却非要坐到辛吟姝旁边,瞧了喻瑾言一眼后就赶紧低下头。
而辛吟姝也明白扶棠的心虚,她也担心扶棠一紧张就把话给说出来了,于是赶忙道:“扶棠最近研究医术研究的勤奋着呢,估计是想当这天下第一大夫呢。”她开玩笑似的语气,让气氛缓和了不少。
幸好萧从白并不知道扶棠制毒的事,一是他天天勤练剑术无心过问他事,二是辛吟姝也并不打算告诉他,因为他嘴巴一点也不严。所以辛吟姝这么说时,他一点都没有起疑心。
“是吗?”喻瑾言说,“那就多吃点,好好补一补,可别累坏身体。”
辛吟姝觉得他说这话时没有多大的热情,像是发现了她在说谎一样,不禁偷瞧了他一眼,他的表情似笑非笑的,让她一时难以看透。
扶棠依旧没说话,脸上的心虚还是很明显,辛吟姝觉得扶棠一句话也不说太容易起疑,便拿胳膊肘轻轻碰了一下她,提醒道:“扶棠,还不赶紧道谢!”
“谢,谢谢喻庄主……”扶棠怯生生的,和她平时生龙活虎、不知天高地厚的模样相差太大。
其实这不光是因为她在做的事让她心虚,还因为如今再见喻瑾言,他已经换了身份,成了革山庄庄主了。扶棠活到现在也还没见过几个大人物,曾经嬉皮笑脸拉着说过话的人忽然成了高高在上的人物,她难免有点不适应。
喻瑾言却什么都没发现,和蔼地说:“叫什么喻庄主,多生分,叫喻哥哥就好了。”
辛吟姝刚想和他拉开距离、替扶棠拒绝掉,萧从白就已先一步开口:“扶棠已经叫我哥哥了,怎么还能叫你哥哥,还是‘喻庄主’好些。”
“又不冲突,你计较个什么劲儿?”喻瑾言面对他时说话又变得不客气,两个人你来我往不断回怼。
“‘哥哥’这个称呼不是随便什么人都可以喊的,让扶棠这么叫你,我怕她嫌恶心。”萧从白一脸不屑的看着喻景言。
“呦,难不成扶棠喊你的时候,你亲眼瞧她吐过?所以有了前车之鉴,好心提醒我一声?”
“那你可就想多了,扶棠是看人喊,像你这样的她才觉得恶心,而我不会,她喊我可亲热着呢。”萧从白十分得意的模样。
喻瑾言挖苦道:“是,不光扶棠喊你亲热着呢,我们家吟姝喊你也亲热!哦,对了,”他装作恍然大悟,“我身为吟姝的丈夫,是不是也要跟着喊声‘萧哥哥啊’?还有我们俩的孩子,尊你一声舅舅你答不答应啊?”
辛吟姝拿筷子的手一抖,他们说扶棠,说着说着怎么又扯到自己身上了?她忽然想起当初喻瑾言对她全堂的人说她怀了他孩子的事,害的她下一次回来时跟所有人再三解释是误会,解释得她嘴皮子都说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