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瑾努力憋住笑,露出十分标准的笑容,道:“喻庄主,我们非露堂的客房布置的都很不错,我给你挑一间最好的,请跟我来。”说完,转过身,示意喻景言跟她来。
喻景言站起来,跟在她身后,不满的撇撇嘴,觉得这个叫玄瑾的女人一点眼力劲儿都没有,还不如那个扶棠聪明,哦对了,那个叫扶棠的小姑娘呢?她不是最喜欢看热闹吗,他来了她竟然没出来看看他?
前方辛吟姝还没有走远,玄瑾望着她的背影,心里暗想,这猴子山来了只老虎,是不是这只老虎就要当大王啦?
不过还好,玄瑾猜想的并没有发生,喻景言并没有把非露堂搅得昏天黑地,每天顶多去骚扰辛吟姝一番,搞得辛吟姝不胜心烦。
其实这到没什么,她最怕的是喻景言一无聊会在非露堂到处乱晃,要是不小心晃到了扶棠的医阁里就不好了。扶棠虽然医术精湛,可毕竟年纪不大,要是见着喻景言一紧张,被他发现端倪可就遭了。
所以辛吟姝宁愿他天天缠着自己,也好过一个人瞎溜达。反正他在自己身边,不过是多了个喝茶的,多了个下棋的,也多了个处理堂中事务时七嘴八舌的。
喻景言待在这里时,每次辛吟姝和玄瑾在商量一些事情时,喻景言就不停的插话,非要说辛吟姝这做的不对那做的不对,气得辛吟姝真的想和他拼命了。不过在后来事实证明喻景言说的都是对的的时候,辛吟姝倒是没话说了,也刻意忽略掉喻景言那得意的目光。
喻景言留在非露堂,要说最反对的,其实不是辛吟姝,而是萧从白。
喻景言第一天来到非露堂,玄瑾带他去客房时,正好碰到了经过的萧从白。萧从白一见到他在这里,气得就像是炸了毛的猫,要不是玄瑾拦得快,萧从白估计就得和他打起来了。
不过当时喻景言似乎没看到局势的严重性,还很戏谑地双手环胸看着萧从白,道:“呦,天下第一剑客?今儿知道要把剑带在身上了啊!”他在取笑当初他来非露堂劫走辛吟姝时,萧从白要他留步却因为没拿自己的剑,硬要回去讨的事。
“哼,我的剑一直是带在身上的,就是要让你这恶人尝尝正义的滋味!”萧从白说得正气十足,一张白净脸上满是憎恶。
“哦呦,你以为我怕你啊!”喻景言满不在乎。
萧从白道:“你最好赶紧离开这里,否则休怪我的剑不留情面!”说着,就握住背后剑的刀柄,一副蓄势待发的模样。
喻景言却没有严阵以待的意思,依旧松松垮垮地站着,他道:“你要搞清楚,我可不是闯进来的,我是堂堂正正从大门进来的,而且,也是吟姝让我留下来的。”提到辛吟姝的名字,他脸上刻意露出一抹暧昧的神情,让萧从白误认为他和辛吟姝的关系并非寻常。
萧从白一愣,看向旁边的玄瑾,“他说的是真的?吟姝让他留下的?”
“呃……”玄瑾有些为难,不过事实的确是堂主同意他留下来的,便点点头,“算是吧。”
萧从白掉头就走:“我去找吟姝问个清楚。”
“真是不到黄河心不死,我告诉你,还是吟姝请我来的呢!她说要在这里待好几天,没我不行,所以非要我过来呢!唉,要不是她不好意思,我今天晚上就和她睡一间房了……”喻景言没顾玄瑾,跟在萧从白后面走,还同时装腔作势地冲他说。
萧从白闻言果然上当,心中更急,走得更快了。
喻景言望他加快了步伐,却依旧不急不慢地跟着,暗中嘲讽这个萧从白真是一根筋儿,说什么他都信。
玄瑾倒是没有跟过去,她站在原地望着俩人一前一后隔了好远的距离,脸上尽是无奈的神色,心想,幸亏堂主只能嫁一个,她要是能嫁几个,别说其他人了,就光喻景言和萧从白两个人,都能把她的“后宫”给搅得鸡犬不宁,还能上演一出精彩绝伦的“宫心大计”。
不过,他们可千万不能打起来啊,一个“天下第一剑客”,一个武功盖世的革山庄庄主,他们要是真打起来,她一个小小的非露堂不得夷为平地?唉,果真是一山不容二虎。不过如何解决这件事,还是应该让堂主去烦忧,毕竟,是她惹下的祸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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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吟姝,是你让喻景言那家伙留下来的?”一冲进辛吟姝的寝居,萧从白就很不甘心地问。
而喻景言还在后面慢悠悠地走,他左瞧瞧,右瞧瞧,打量着辛吟姝住的地方。没想到这么容易就让他找到了她的寝屋,真要感谢萧从白那个大傻子。
辛吟姝正坐在桌子上喝茶,一见萧从白过来,她淡然抬眼,却是望见了跟在身后的喻景言,立即站起来,惊恐大叫道:“谁叫你把他带过来的?”
喻景言知道了她住哪里,万一真半夜跑过来找她怎么办?
“他跟着我来的,怎么了?吟姝,是不是你并没有想留他在这里?”萧从白急切地问。
然而他的问题辛吟姝一个都没来得及回答,她指着喻景言的手不停地颤抖,道:“给我把他赶走,别让他来这里!”
她话音落地时喻景言刚好跨过门槛朝里走来,萧从白一听辛吟姝的话,立即剑从鞘出,挡在她面前,拦住喻景言。
他不客气地说:“她叫你别来这里你没听到吗?赶紧走!”
“那么紧张干什么?我又不会对你怎么样。”
在辛吟姝眼中,喻景言这个吃人的老虎还带上了绵羊的头套,在这里装无辜。
喻景言像是没看到面前是对他具有危险的利剑似的,打算绕过,从侧面过去。
但萧从白见他不停步,忽然猛地将剑完全拔出,迅速向喻景言劈来,喻景言反应迅速,一个转身躲了过去。
“哼!你居然来真的,看来是非要跟我较劲是吧?”喻景言见萧从白下手如此之重,便稍收起脸上的不正经,略微严肃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