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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意外失踪

她的意外失踪,让星象图再一次陷入了神秘的漩涡里。他的一句“明天重新立案刘幻琳自杀案!”,是否会让一切真相水落石出?

大暑那天,陈晓芸在报社加班,一直忙到晚上八点。天色不算太晚,陈晓芸犹豫了一下,还是准备回家。

最近一些日子,陈晓芸一直过得顺风顺水的,和张清辉的关系,也异常顺利,一直维持在一种甜蜜的高度,眼看着就要谈婚论嫁了。

今天中午,张清辉趁午休时间,特意上街叫了一份外卖,顶着头上的烈日,给陈晓芸送来。当时陈晓芸正在报社编稿,忙得晕头转向。抬头间,一眼看见张清辉,立即愣住了。

“你怎么有时间来了?你不是在上班吗?”陈晓芸轻声问了一句,很诧异。

“我中午休息,手上没有什么事情。你不是一直喜欢吃肯德基吗?快吃吧,吃过再忙。”张清辉满头大汗,站在陈晓芸的面前。

“天那么热,还大老远跑过来。”陈晓芸嗔怪着,拿了一条毛巾,给张清辉擦了擦额头上的汗。

“以后不要再送了,报社有快餐,免费供应的。”陈晓芸接过肯德基,拿起一盒土豆泥,翻开盖子,用小勺挖了一口,放在嘴里。

“我这不是想你了吗?”张清辉拉过一张椅子,坐了下来。

“嗯……”陈晓芸顾着吃,也不说话了。

“慢点,不要狼吞虎咽的,注意淑女形象。”张清辉看着陈晓芸吃得很香的样子,幸福地笑着。

这时,外卖的快餐来了,报社的人陆续去拿。陈晓芸没有去,她招呼一个年轻的文字编辑崔进,让他拿了她的那份去吃。崔进胃口大,经常一盒饭不够吃。

不到十分钟,陈晓芸吃完了。张清辉站起身,把桌上吃剩的垃圾收拾起来,扔垃圾筒里去了。回头坐下后,陈晓芸正在用毛巾擦嘴。

“晓芸,我妈昨天找我谈话了。”张清辉望着陈晓芸,眼睛火辣辣的。

“谈什么了,没有扯上我吧?”陈晓芸返身把毛巾挂在墙面的钩子上。

“我妈说,她想抱孙子了。”张清辉说完,脸红了一下。

“想抱就去抱一个呗,多大事儿啊?”陈晓芸若无其事地笑了起来。

“笑什么啊,和你说正经事情呢。”张清辉有点急了。

“你妈想抱孙子,是不是?这个事情是你妈拿主意,还是你拿主意啊?”陈晓芸刚才吃饱了,再笑就要岔气了。

“当然是我拿主意了,不要开玩笑了。我想娶你做老婆!”张清辉给陈晓芸笑得头皮发麻,轻轻踩了她一脚。

陈晓芸以为自己听错了。

“真的,我今天来,就是要告诉你,中秋节把你娶回家。”张清辉又解释了一遍。

“真的?”这回,陈晓芸确信自己听清楚了。

“嗯,我不想等了。”张清辉的言辞很恳切。

“怎么就这么突然呢?我还没有心理准备,爸爸妈妈也不知道。”陈晓芸发现张清辉没有开玩笑,思考了一番后,说。

“想什么想的,你先答应我,我明天就给你买订婚戒指。”张清辉越说越急。

“哦,你那么心急啊?结婚嫁人,应该比考大学、找工作还要重要吧?人生三大事,结婚占了其中一项,我还是多想想才好吧。我晚上打个电话回家,征求爸爸妈妈的意见,好吗?”陈晓芸第一次看见张清辉猴急的样子,一心想逗逗他。

“那好,反正我决定娶你了,你今天晚上打个电话回去,和他们商量一下。如果他们不同意,我到时候准备抢亲。”张清辉说完,不安地站了起来。

“哈哈,抢亲,亏你想得出来!”陈晓芸话音刚落,也跟着站了起来。

陈晓芸没有想到,张清辉母亲的一句话,让他产生了结婚的念头。看来,张清辉还是认真的,对她也是有感情的,至少可以说明他是爱她的。

这个午后,是值得陈晓芸一辈子回忆的。送走张清辉后,陈晓芸心里美滋滋的。她立即拨通了家里的电话,征求了爸爸妈妈的意见,他们同意了。

原来,嫁人是一件非常幸福的事情。现在,陈晓芸满脑子都是新婚的场景,她要在新婚那天,穿一件美丽洁白的婚纱,像个公主一样,被她的白马王子接走。

晚上,陈晓芸是坐公交车回家的,在车上,她接了黄欣茹的一个电话,中途转了一趟车,到达黄山路的时候,已经晚上九点多了。

陈晓芸和平时一样,走在通往小区的慢车道上。人行道上,有很多纳凉的人们,有老人,也有孩子,他们或者站着,或者坐着。路灯下,是不断飞旋的蝗虫,还有专门吃蝗虫的蝙蝠。

眼看就要快到家门口了,陈晓芸三步并作两步,往小区门口跑去。小区门口没有灯,很黑,看不见一个人影。突然,身后传来一阵急刹车的声音,她好奇地回头看了一眼,一辆小车直接停在她的身边。车灯阴暗,没有一丝灯光,紧接着,她的身体被快速地拉进了车里。

“谁啊,干吗?”陈晓芸重心不稳,迅速倒在后坐上,身体本能地挣扎着,她的上身很快被一个麻袋严严实实地套上了。

“坐好,听话,不然我杀了你。”一个沉闷的男人的声音,从驾驶座上传来。

“喔,放开我。”陈晓芸继续叫了一声。

“看你再不老实!”男人一边骂,一边拿出手机,朝陈晓芸的头上砸了一下。

陈晓芸一下子给砸懵了,眼前直冒金星。她什么也看不见,麻袋很厚,遮蔽了她的眼睛。汽车碾压着地面,发出很大的声音,惊天动地的,带着刺耳的喇叭声。

小车飞驰着,一直在开。陈晓芸的心凉透了,她的右手突然落在连衣裙的口袋里。那里,有个硬的东西,是她的手机,她想偷偷发一条求救信息,叫张清辉找人来救她。

这时,小车一个急转弯,接着一个猛刹车,停在一片废弃的农田里。陈晓芸刚刚摸出手机,还没有反应过来,车门就被打开了,她被男人一把抱下了车,手机顺势滑出手心,落在荒地上。

陈晓芸人在麻袋里,给男人抱着,走了很远,那种感觉真的是惊恐万状。她不知道自己得罪了谁,竟然在家门口被人绑架了。她想哭,可是哭不出来,恐惧感占据了她的心,让她苦不堪言。

也不知道走了多长时间,陈晓芸的双臂在麻袋里已经发麻了,汗水湿透了她的连衣裙。背她的男人,吭哧吭哧地喘着粗气儿。

“到家了,下去!”男人的声音沙哑着,把陈晓芸放在地上,命令道。

“家?”陈晓芸木头木脑的,站在荒地上。

男人一把掀掉陈晓芸身上的麻袋,黑暗中,陈晓芸看不见他的脸。面前,只有一口废弃的古井,陈晓芸伸出头,看了看井水,井水发出一阵恶臭。

月亮躲在云层里,看不见她的笑脸。世界黑暗得出奇,陈晓芸不明白男人的意思,撒腿就跑。男人没有说话,也没有追,抬起右手,在嘴边打了一个很响的口哨。

一条狼狗,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冲了出来,对着陈晓芸奔跑的方向嗷嗷直叫。男人继续吹了一声口哨,狼狗像一发离弦的箭,迅速冲了出去。

陈晓芸听见狗吠声越来越近,再也跑不动了,双腿一软,瘫坐在地上。她的心里怕得要命,黑夜笼罩着她,仿佛预言着一条不归路的来临。

“张清辉,舅妈,舅舅,表姐,快来救我。”陈晓芸突然大声哭了起来。

这时,天边突然出现一道锋利的闪电,划破了荒地。月亮越藏越深了,乌云翻滚着,带着滚滚的雷声。陈晓芸茫然四顾,狼狗在她不远的地方,用一双发光的眼睛注视着她,让她不敢动弹半步。

此刻,荒地里闪现一丝烟火,在风中忽明忽灭,像暗夜里的鬼火。男人不紧不慢地走了过来,嘴里抽着香烟。香烟的火光闪烁着,不时照耀着男人拿烟的右手腕。

“星象图!”陈晓芸尖声叫了起来。

“哈哈……”男人大笑,声音听起来很恐怖。

“你是什么人?为什么绑架我?”陈晓芸的声音在发抖。

“我是什么人?这个问题很重要吗?”男人停止笑声。

“这里是什么地方?把我送回去。”雷声越来越大,陈晓芸越来越怕,她根本就听不进男人的话。

“回去?你想回家?这里就是你的家!”男人抽了一口香烟,望了望天。

“求你了,大哥,如果我是你亲妹妹,你也忍心让她像我这样吗?”陈晓芸心里只剩下一个念头,赶紧离开这个鬼地方。

“废话,我没有妹妹。”男人恼怒地叫了起来。

“那么有弟弟吗?你可以把我当作你的亲弟弟,是不是?大哥,我和你无冤无仇的,放过我吧。”陈晓芸在黑夜中流着泪,带着绝望的表情。

“弟弟?哈哈?我有弟弟吗?”男人猛地吹了一声口哨,狼狗立即往陈晓芸坐的地方吠叫起来。

陈晓芸不敢再说话了,狼狗凶狠,叫了几声后,不再狂吠了。天地瞬间安静下来,很快又被雷声打破了。闪电一直在闪,照在狼狗凶恶的脸上,此刻,陈晓芸已经哭不出声音了。

陈晓芸的心,早就飞回到了黄山路的家。按照平时的惯例,如果晚上超过十点钟,她在单位加班回不了家的话,一定要给舅妈打个电话,告诉他们,她在单位过夜,不回去了。

现在,手机丢了,陈晓芸与外界失去了一切联系。她想象着舅妈现在的样子,一定很着急。从时间上推断,此刻应该超过晚上十点钟了,她心乱如麻,只能坐以待毙。

一道闪电,沿着荒地的方向,直接插入黄山路。陈晓芸的舅妈家,已经乱作一团。舅舅一直站在窗口,不断地往外面看,一边看一边在催促。

“你快去给晓芸打个电话,看看是不是今天晚上又加班,不回来了。”舅舅对舅妈说。

“我一直在打,手机怎么没有人接?这个丫头怎么就不知道打个电话回来?”舅妈一直守在座机边,一个劲地按十一位数字手机号码。

“不会是手机没有电了吧?还是欠费停机了?电话里怎么说的?”舅舅继续回头催促。

“电话里能怎么说?打半天都没有人接,我也不清楚怎么了!”舅妈心里也焦急,却不敢露在表面,怕自己的男人心脏承受不了。

“你接着打……天快下雨了,要不我去小区门口送把雨伞去。”舅舅说完,去卫生间门后摸雨伞去了。

“你眼睛不好,不要出去,晚上楼道黑,一个跟头栽下去,不要老命了啊。”舅妈丢下电话,一把拦住了男人,

舅舅没有坚持,站在原地。夫妻两人互相对看着,谁也不说话。这时,电话突然响了一下,接着一直连续地响着,没有停下的意思。

“晓芸,晓芸来电话了,快去接。”舅舅突然反应过来,叫舅妈接电话。

“嗯,我去接。喂,是晓芸吗?”舅妈赶紧跑过去,一秒钟也不敢耽误。

“妈,是我,玉英。家里的电话好难打,一直打不进去,老占线,我已经打了半个小时了。”是女儿葛玉英的声音,又高又尖又脆。

“玉英啊,你还能打个电话给晓芸啊?她今天下班到现在还没有回来,现在已经夜里十一点多了,往常她加班总要有个电话回来,今天什么也没有,我打她手机也没有人接,我怕她出事。”舅妈越说越激动。

“妈,也许晓芸还在报社吧,一定是编稿忙忘了,你再等会儿看看。”葛玉英竭力安慰妈妈。

“我不放心,我和你爸吃过晚饭后,一边看电视,一边等她回来,一直等到现在,快十一点钟了,也没有她的电话。晓芸从来没有这样过的,你马上就打她的手机,我挂了。”舅妈说完,挂断电话。

葛玉英本来想和妈妈打电话聊天的,准备明天下班过去看看他们,给他们带点海带和冬瓜,再带点南瓜。好不容易打进来了,却没有想到妈妈心神不宁的,硬是挂断了电话。

葛玉英聊天不成,回头立即拨通了陈晓芸的手机号码。电话通了,传来一阵阵美妙的音乐铃声,声音一直在响,就是没有人接。

“怎么了,既然通了为什么就不接呢,真的是忙昏头了啊,晓芸!”葛玉英冲着手机大叫。

葛玉英前后大概打了足足有十分钟,还是没有打进去。无奈之下,她把电话再次打到了妈妈的家里。

“喂,是妈啊,晓芸的手机我也打不进去。”葛玉英声音很急。

“晓芸单位你认识吗?你最好去看看,那丫头在不在单位。你爸眼睛不好,心脏有病,我怕吓着他。把他一个人扔在家里,我也不放心。”妈妈声音带着哭腔,仿佛没有消息的是自己的女儿。

“认识,报社的方向我知道,妈,你不要急,我马上换身衣服就去。”葛玉英说完,去拿衣服。

“你有孕在身,慢点走,路上千万不要跑,快下雨了,带把雨伞。”妈妈舍不得女儿,一再叮嘱。

“我打车去,没有关系。妈,我挂了,你们先睡吧,有消息再告诉你们。”葛玉英挂断电话,换好衣服。

葛玉英一个人在家,爱人长期在外地工作,一个月才回来一次。出门的时候,她拿着一把折叠红雨伞,带上门钥匙,就冲报社去了。

出租车在马路上像飞一样,开得很快。大约一刻钟左右,到了南京健报门口。这时,雷声越来越响,闪电越来越大,雨点滴答滴答落了下来。

葛玉英付了车费,走下了出租车。过了人行道,就是报社。大门紧闭着,葛玉英怀孕五个多月了,动作有点笨,不过,走路还没有那么笨重。

葛玉英直接走向值班室,那里灯火通明,一个中年男人穿着一身保安制服,正在看报纸。报纸给他翻得哗啦啦的,和外面的雨水滴答声交织在一起,寂寞而单调。

“请问,南京健报在这里吧?”葛玉英挺着大肚子,隔着窗户玻璃问保安。

“是!”保安继续翻报纸,头也没抬。

“我想进去找个人,她是我妹妹,健报的编辑。”葛玉英说明来意。

“签单!”保安打开门,放葛玉英进来,递给她一本签单本。

葛玉英拿着笔,开始填单子。部门、时间、探望人姓名、来访者姓名,事项等等,全部按照要求,一一填写清楚。

“签单拿好,给探望人签名后,再带回来。现在,你可以进去了。”保安按程序办事,面无表情,冷冰冰的。

葛玉英谢过保安,往电梯口走去。电梯口的墙上,是楼层示意图,南京健报在十七楼。电梯显示停在九层,葛玉英看着“九”这个数字,突然有种不祥的预感,九九八十一层地狱,她突然想起。

葛玉英按了按指示灯,一秒钟后,电梯从九层直线下到一层。门开了,里面空无一人,天窗的空调一直开着,扇着阴风。

很快,电梯到了十七层。葛玉英走出电梯,一眼看见了“南京健报”四个遒劲有力的金属大字。她拐过走廊,报社里亮着灯,里面应该还有人。她一间间格子地走着,看着,很多格子间都空着,终于,她看见了一个格子间里有人,是崔进。

“你好,我是陈晓芸的表姐,她现在单位吗?”葛玉英礼貌地问。

“陈晓芸?她早就下班了,怎么,人还没有到家?”崔进戴着一副眼镜,抬头看着葛玉英。

“她没有回家,我过来找她的,手机也打不进去,急死人了。我以为她在报社加班的,就过来了。”葛玉英一见陈晓芸不在报社,心里真的着急了。

“会不会和他男朋友在一起啊,今天中午我看见他给她送饭来着。”崔进回忆起中午吃饭的情景。

“你有他男朋友电话号码吗?我知道她在谈恋爱,可是没有他的手机号码。如果他们在一起,他也有责任叫陈晓芸打个电话回来啊。我爸爸和妈妈在家里急死了,还说这是头一回出现这样的情况。”葛玉英手舞足蹈,越说越激动。

“我没有他的电话号码,我们不熟悉。要不你先坐着,那么大肚子还来回跑,给报社打个电话,不就知道陈晓芸在不在报社了吗?外面下雨了吧,我看她十二点再不回家的话,还是先去报警吧。”崔进爱莫能助,拿张板凳放在葛玉英的面前。

“你确定晓芸不在报社吗?再帮助我找一找,我已经来了,不能空手回去,我爸爸妈妈要急疯的。”陈晓芸看着板凳,没有坐,而是东张西望,试图发现陈晓芸的身影。

“大姐,我带你去她工作间,喏,就是这里,她每天就坐在这里编稿。”崔进一筹莫展,转身将陈晓芸的工作间指给葛玉英看。

工作间很干净,一尘不染,上面摆着一些写有文字的稿纸。另外,还有一部电话,一叠报纸。葛玉英看见电话,眼睛立即放出了狼一样的光芒。

“这个电话我可以看看吗?也许上面有来电显示。”葛玉英边说,边朝电话走去。

“大姐,报社有规定,不能随便查阅来电显示。再说,我们报社有制度,工作时间无论是记者还是编辑,均不得使用单位电话。所以,我估计电话里没有你需要的东西。”崔进态度很和蔼。

“那算了,我还是回去吧,时间不早了,谢谢你。”葛玉英没有坚持,转身离开了报社。

电梯依然停靠在九层,葛玉英的感觉越来越不妙。她一直忌讳“九”字,只要出门看见“九”,必定要有恶事发生。

葛玉英透了一口寒气,接着按指示灯,返回一楼。到了一楼,看见保安,这才想起没有签单。

“签单呢,给我。”保安望着葛玉英,伸出了手。

“对不起,我忘记签了,我表妹失踪了,得去报警。”葛玉英从口袋里一把掏出签单,扔给保安。

保安接过签单,看了一眼,无奈地摇头。

葛玉英站在街头,等了五分钟,终于看见一辆出租车,招手上去。她的心很乱,不知道怎么是好。现在,她不敢把消息告诉爸爸妈妈,怕他们着急。在没有征得他们同意之下,更不敢报警。

葛玉英六神无主,两头为难,决定还是先回妈妈的家。窗外,雨越来越大,暴雨如注。出租车的雨刮器不断摇摆着尖利的翅膀,像一把尖刀,插在她的心上。

出租车一路飞驰,终于到了黄山路。葛玉英付完车费,直接上了楼。她不敢走快,怕动了胎气。五层楼,爬了半天,终于到妈妈的家了。

爸爸妈妈还没有睡,他们一直客厅等葛玉英,盼着给他们带来好消息。同时,他们也在等陈晓芸,希望她突然出现在他们的面前,那样就万事大吉了。

侄女儿没有了,这个责任太重大了,他们担待不起的。看见女儿回来了,老俩口像看见救星。

“怎么样,玉英,晓芸在单位加班吗?”爸爸开门后,劈头就问。

“爸,妈,晓芸不在单位,同事说她早就下班了。”葛玉英走进屋子,垂头丧气。

“一点消息也没有啊?事情闹大了,这个孩子怎么这样不懂事儿呢?想出去玩可以,至少要来个电话吧?看,把家里人都急死了!”舅妈满嘴假牙,说话到处窜风。

“妈,实在不行的话,我们去报警吧。外面雨那么大,晓芸的手机开着,却不接,肯定是遇到什么事情了。”葛玉英建议去报警。

“那我们两个人去吧,你爸在家看门,如果晓芸回来了,立即打手机告诉我们。”舅妈同意立即报警。

黄山路属于南中区公安局管辖,公安局离黄山路不远,只有十分钟路程。葛玉英和舅妈是打车过去的,暴雨像刀子一样,竖着往玻璃窗户上面砸。

当天晚上,只有一个值班民警。公安局里冷冷清清的,大厅接待处,只有一排靠椅贴在墙边,空荡荡的,没有一点人气。

两个人走进公安局后,直接摸到了接待室。一个男民警简单问了情况,将内容记录在一本黑色封面的本子上。

“大致情况就是这样?没有其他情况了?现在,我们还不好立案,你们先回去,几个小时不回家算不了什么,我们这里还有几天,几月,几年没有回家的,也都记着了,全部挂在这里。”男民警穿着警服,面无表情。

“我们报过案了,心里也踏实点了。如果孩子回来就算了,不回来的话,麻烦你们给我们想想办法。”舅妈哀求着。

“好,放心,你们回去吧,在家等我们消息。”男民警说完,走了出去。

两个人在公安局做完笔录,登过记,备了案,她们的心才稍微安定了下来。她们把希望全部寄托在公安局里了,恨不得所里立即安排警员为她们寻找陈晓芸的下落。

雨还在下,没有停止的意思。两个人看了看墙上的挂钟,正指着午夜十二点。钟摆来回摇晃,最后,叮当响了十二下。

“雨这么大,那孩子会在什么地方?”舅妈嘀咕着,和葛玉英一起走出公安局。

“妈,不要想那么多了,我们该做的已经做了,晓芸不会出事的。”葛玉英不知道怎么安慰妈妈,其实,她的心里比妈妈还要清楚,这样的夜晚,对陈晓芸来说,一定是凶多吉少了。

雨渐渐停了,两个人走出公安局,开始徒步往回走。大街上很干净,也很凉爽,道路被雨水冲过后,没有了白天的炎热。

当天晚上,葛玉英没有回去,住在妈妈家了。整个夜里,她的睡眠质量很不好,惊醒了几次。她仿佛看见陈晓芸站在床边,默默地看着她,眼睛里充满了恐惧。

“救救我,表姐!”葛玉英似乎听见了陈晓芸的求救声。

葛玉英伸手去拉陈晓芸的手,眼看就要拉到了,却被一座黑山挡住了。回头再看那座山,已经和陈晓芸同时消失了。

次日清晨,葛玉英迷迷糊糊从睡梦中醒来。起床后,爸爸妈妈已经起来了,家里还是没有陈晓芸的身影。

看见女儿起床了,爸爸妈妈一起走了过来,脸上充满了忧虑。葛玉英一会儿还要去单位上班,赶紧去卫生间洗脸刷牙了。

“妈,晓芸一夜没有回来啊?”葛玉英边洗脸,边问。

“没有回来,这丫头从来没有过。我想把她爸爸和妈妈叫来南京,事情看来是瞒不住了。孩子住我家,出了事情我们兜不起的。”舅妈很伤神,一夜仿佛老了很多。

“姑父在内蒙古,你告诉他的话,不是徒然增加他的烦恼吗?姑母也没有什么文化,告诉她了,她会急疯的。”葛玉英有点顾虑和担心。

“事关人命,我瞒不住的,我一会儿就给他们打电话。我自己的女儿,我可以把握,晓芸不是我的女儿,我要把她交给她的父母。”舅妈态度坚决。

“那好,妈,你自己看着办。我马上去单位了,时间快来不及了。”葛玉英说完,倒掉脸盆里的脏水,整理了一下衣服,准备出门。

“好的,你自己注意身体,不要累着了,晓芸回来了,我立即给你电话。”舅妈说完,打开屋门,让女儿出门。

“爸爸、妈妈再见,下班我回来陪你们。妈,晚上你多烧两口饭。”葛玉英说完,走了出去。

葛玉英出了小区门,直接往车站走去。柏油马路在太阳的照射下,已经开始冒热气了。气温回升,热浪又来了。

一连三天,葛玉英每天下班都回妈妈家。姑父姑母已经来南京了,他们每天揪心地等待着公安局的消息。然而,等待的日子总是那么难熬。

到了第四天,姑父姑母实在坐不住了,让葛玉英再次去公安局报案。南京南中区公安局刑事侦查大队接警后,派王卫冰大队长指挥成立了专案组。

专案组成立当天,接到了一份信函。信函上一个字也没有,只有一张星象图。王卫冰百思不得其解。

王卫冰拿着信封,翻过来,翻过去,左看看,右看看,除了落地邮戳清晰可见,发出方的邮戳非常模糊,邮局和日期一点也看不清楚,像个三无信笺。

王卫冰接着抽出里面的星象图,上面是一个不正规的圆圈,中间横穿着一个歪歪斜斜的十字架,看起来很神秘,也很邪恶。

“星象图?!”王卫冰自言自语。

王卫冰从桌上拿起一盒香烟,从中抽出一支,轻点火,猛吸烟,吸到第三口的时候,突然站了起来。他来回踱着四方步,一根烟的功夫,又回到了办公桌边。

王卫冰的眼睛,一直盯在星象图上。很快,他掐灭了烟蒂,按在烟缸里。烟尾的香烟缭绕着,烟雾盘旋而上。他一把拿起座机,摇了一串号码出去。

“喂,给我接戴俊成。”王卫冰的声音很响,很刚毅。

“好的,你稍等,王队!”一个女警员的声音。

“谢谢,动作快点!”王卫冰催促道。

“我来了,王队,有何吩咐?”不一会儿,戴俊成跑来,接过电话。

“戴俊成,你给我把今年结案的刘幻琳自杀案卷宗找出来,立即送过来。”王卫冰以命令的口吻交代着。

“是,王队,我即刻去办!”戴俊成丢下电话,朝档案室走去。

戴俊成是南京南中区公安局最年轻的刑事侦查员,去年刚从部队复员,直接分配在王卫冰的手下办案,因为年轻,勤于学习,接受新生事物能力强,积累了丰富的办案经验。

戴俊成天生是个胖人,骨架子大,走路带点内八字,看起来大大咧咧的,貌似没有心计,其实内心很有城府。

戴俊成记性相当好,只要他经手的案子,没有一个被忘记的。他甚至知道那些案卷摆放的具体位置,归案的和不归案的,也记得格外清楚。

档案室在一楼后院,戴俊成迈开大步,紧走两步,就到了。档案室有一个女警员在值班,戴俊成拍了拍门,打了个招呼,便进去了。

“刘幻琳自杀案……这个案子不是早就结了吗,王队怎么翻起陈年旧账?这可不是王队的个性!”戴俊成一边唠叨,一边往档案陈列室里走。

一分钟后,戴俊成手里拿着一个厚厚的卷宗走了出来,他主动在登记本上签了字,回头就朝王队的办公室跑。

“王队,你要的卷宗。”戴俊成推开王卫冰办公室的门,大声报告。

“放桌上,你可以走了。”王卫冰站在窗口抽烟,回了一句。

“是,王队。”戴俊成说完,轻轻退了出去,仿佛怕惊动王卫冰似的。

戴俊成走后,带上了门。办公室空气不是很好,空调房里充满了香烟的味道,空气处于一种死循环中,令人不爽。

王卫冰没有感觉,像个木头人,沉浸在思索中。一盒烟全部抽完了,只剩下一个空盒子,他看了看盒子,拿起来,捏住,扔进垃圾筒。

桌子上,放着卷宗,“刘幻琳自杀案归档本”几个字,立即映入王卫冰的眼帘。他坐下来,从档案盒里抽出卷宗,翻开封皮,阅读首页的目录。

按照目录顺序看下去,第八个序号标题是:当事人问讯笔录,显示页数:58页。王卫冰直接打开第58页,一页页翻过去,最后目光停留在杨水仙的那一页上。

那一页,有一段原始对话,发生在杨水仙和一个男警员之间,其中有一段是关于星象图的。那段话不多,只有几句,是一问一答的方式。

男警员:请问,你还有什么知道的,而没有报的,如果想起来的话,可以继续补充。

杨水仙:我知道的?而没有报的?星象图也算吗?

男警员:凡是和案情有关系的,你都应该告诉我,协助我们尽快破案。星象图是什么?

杨水仙:谁也不知道是什么,似乎和案情也没有什么特别联系。

男警员:你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说清楚就可以了。

杨水仙:刘幻琳临死前的那天夜里,在厕所看见了星象图,后来我们宿舍人全去厕所看过,什么也没有发现,也就是说,没有星象图那一说。这个和案情有关系吗?

男警员:好,今天的询问就到这里吧。

上面是关于星象图的全部对话,到这里就结束了。王卫冰当时也看过这段笔录,也试图从这里打开缺口。由于自杀现场并没有搜集到和星象图相关的物证,也就没有继续追究下去。

现在,王卫冰再次翻阅询问记录,当初的那种感觉重新浮了上来。“重新立案”四个字,突然冒了出来。

王卫冰合上卷宗,重新拿起电话,拨通了戴俊成办公室的电话。戴俊成正在埋头做一个贩毒案的卷宗,听见电话铃声响,放下手里的事情,赶紧接电话。

“喂,王队,是我,戴俊成。”戴俊成听见是王卫冰的声音,立即自报家门。

“你马上到我办公室来一下。”王卫冰说完,挂断电话。

半分钟后,戴俊成出现在王卫冰的办公室里,王卫冰看着桌上的一堆卷宗,什么话也没有说。他在沉思,半晌,他把目光转向戴俊成。

“明天重新立案刘幻琳自杀案!”王卫冰重重地说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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