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S:被屏蔽的章节还是过不了,我发在讨论区QQ阅读的讨论吧,当然是润色过的。
日头落尽,关山酒舍开始打烊,边关与内地不同,日入时,城中各店铺便相继打烊关门,待到黄昏,“城门”关闭,街道店面各紧缩,当然,一些特别的“商铺”,晚到人定时刻方才歇业,这些去处,多是城里那些流金淌银的风月之所,客人非富即贵,官家也不敢多有得罪,只是人定之后,街面也肃清,若无官家文谍,闲杂人等一律不可上街游荡,此时,整个街区一片昏暗,只有城东的驿站,门前一盏长明灯灯火微黄。
内地则是不比边关,车淦曾在太安城两年,其中一条巷子,具是秦楼楚馆,这烟柳埋葬地,与其紧挨着的一条小吃商业街彻夜灯火长明,那其中的奢靡与低俗,让得心有洁癖的西凉二世祖作呕连连。
日落西山,酒舍中的食客也渐渐散了干净,酒舍伙计一如往常关门歇业,同时也不时扭头,望向那酒舍深处,头一次,掌柜的留一个外人在店中过夜。
“先生方才为何不相助于我,那车三金岂是良人,公主落入他之手,岂不是羊入虎口。”
一旁,名为东来的阴柔男子又一次质问面前美人,只是美人依旧不理,顾自饮着酒。
东来见状,气急,却又是无可奈何。
“这奴才做事,就该守着本分,主子让你担忧你方可担忧,主子没让,你胡乱担忧,就是失了分寸,乱了本分。”
“这累赘的事儿我不说,你既是皇家派给公主的贴身侍从,就该明白这皇朝的明珠,不是谁都可以衔了去的,这西凉的大蟒,可是你皇家钦点的驸马爷…”
左继流觞慢慢悠悠的喝着酒,最后更是呵斥道:
“公主万金之躯,岂是你这小小的侍从能够觊觎的吗?”
东来脑海一震,眼瞳微微一缩,下意识地说道:
“你怎么知道的?”
刚刚出声,东来反应过来,身体一晃,脸色苍白。
“果然。”
左继流觞见怪不怪,他喝了一口酒,站起身来,绕着发懵的东来说道:
“少年人,我也曾年轻过,轻狂过,什么是爱,什么是悔…肝肠寸断…一夜白头…本座可怜你,还给你一个机会,你愿意吗?”
美人独有的中性嗓音在其耳边游离,东来的身体颤了一颤,沉默不语。
“愿意吗?”
美人吐气如兰。
“不愿。
出乎意料的,东来的答案平静且坚定。
“好,伙计,送这位客人去休息。”
身旁的美人也不闹,招呼店里伙计,自己则是坐在一旁继续品着小酒。
“你既不答应,那我便履行与你皇室的约定,你的心乱了,这之后的事,你便安静地看着吧…”
离开房间时,耳畔又传来那中心的声音,房中美人顾自喝酒,再没看东来一眼。
…
月黑风高夜,杀人放火天。
凉王府
乾道别苑
与秋霜一番云雨,车淦抱着怀中美人,思绪有些乱。
心思细腻的秋霜像是猜到了主子有心事,也不询问,只是如一只乖巧的白猫伏在一侧,很是安静。
“霜儿,你说这天下,谁是执子人呢?”把玩着一只乳鸽,车淦没由来的问了一句。
面色有些羞红,秋霜一剪秋水悄悄望了眼身旁的主子,思考了一会儿,认真的说道:
“如今天下,大夏,北莽,西漠,南疆…太安城的那位是执子人,北莽王城的女帝也是执子人…唔…”
话未说完,便是一声痛呼,面前主子一只手已经不老实了。
“我真是错了,这些问题问你做什么来,贱婢,且再与你大战八百回合…”
车淦笑着翻身压马。
论当今天下,谁主沉浮?是那太安还是那北莽的王城?可惜可叹,皆是下品,这秋霜所提,不过是卒子尔尔,也许有那么一两个人,能够跳出这棋局,余者,争渡者有之,而余下那不知身在局中者,如江海雨滴。
车淦隐忧,去那太安城前,道人让他在观海阁上盘坐了一夜,向他阐述了这天下格局,很多当初听得不甚明白的话语,在这两年里消化了个大概,今日在那关山酒舍再见那掌柜,举着报仇的名义,原是想验证些许猜测,不料那掌柜一杯沸雪,直接开了车淦天眼,让他窥见了这天地的格局。
再与秋霜一番雨云,这可怜的侍女一日间多受摧残,终是带着疲倦沉沉睡去,车淦却是不甚疲乏,腹间一股暖流,时时刻刻涌向四肢百骸,让得他精力旺盛。
子夜
紧闭双眼的车淦如同金刚怒目,霍然睁眼,寸许紫光夺目而出,只见车淦天灵盖窜出一股紫气,矫若游龙,无声长啸,气动九天。
北海之上,观海阁,盘坐九层高阁之上的道人,一身道袍无风自动,面容清奇的道人须发皆张,咄声道:
“尔敢!”
接着,头顶三尺,三缕紫气化作道家天尊的模样,其灵台处飞出一枚剑型胚胎,最终放大,化作一柄太玄剑的模样,被那天尊持着,飞上九天。
九天之上,一面容朦胧的光影手持一紫金葫芦,仰头喝了一口老酒,哈哈大笑,放浪不羁,其脚下一条大蛇被踩中了七寸,双目无神,萎靡不振。
“小蛇乖乖,来吞了这龙珠,以后化蛟成龙不是问题啊…”
这光影有些疯癫,像是喝醉了一般。
大蛇被拿捏住了七寸,却是不服,怎么说也不吞下那道人手中的龙珠。
“鼠辈,何以藏头露面。”
天尊模样的道人手持太玄剑,划出一片天光,一时间风云气动,天空电闪雷鸣,仿佛灭世。
突然,阴影出处探出一直手掌,掌心像是无限放大一般,流露出可以镇压一地的气息,道人避之不过时,另一方又出现一人,羽扇纶巾,风流倜傥,是个书生打扮,只见他轻甩大袖,便将那片阴影笼罩,阴影中穿出一声冷哼,探出的手掌收回与之大袖碰撞,结果双方平分秋色,谁也没有奈何谁…
远处,几道气息含而不露,道人面色微变。
“各位,这果实尚未成熟,可否给本座些许薄面,今日且将放回,待果实成熟时,本座备上薄酒,为各位庆贺。”
沙哑中性的嗓音在九天之上游荡,这之后一片安静,无人回答。
“你是何人,又有什么薄面值得我等…”
低沉嘶哑的声音话未说完,虚无中探出一指,点在某处,这说话的主人的化身直接溃散。
场面一片安静。
“各位,如何?”
场中无人答话,但那些藏在暗处的气息逐一消散,那事先袭击道人阴影犹豫了一阵,还是消散,而那个轻甩大袖的书生,则在这中性嗓音出现时便立即离去,最终,这场中只剩下了道人与那开始的朦胧光影。
“你且回去,我有些事与这酒鬼说说…”
中性嗓音对着道人说道,随即虚无中又探出一指,对着那虚无光影的紫金葫芦点去。
“哎!我放人,这法器别给我毁了…”
那朦胧光影倒不是真醉,见那一指点来,急忙抽身,光影下的大蛇失去了束缚,扭身准备报仇,却是被那道人道袍一拂,被拍落九天,消失不见。
道人看了光影一眼,最终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