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逃出了城,而身后的人依然穷追不舍,于是顺势拐入一林子,并故意放慢脚步。
穿过林子,是一片荒野,也是此时,少年停步,转身面向一队官兵。
“你们很不幸。”少年道,随后拔剑,冲锋。
无法看清少年的身影,洛如在一旁的草丛中,看着这变幻莫测的步伐,竟有些熟悉,然而就是在他惊异于少年的剑法和步伐时,少年早已收剑,一地的尸体,而少年的白衣,竟没沾一滴血。
就在这少年收剑准备离开时,一黑影闪过,洛如持剑站在少年身前,刃尖指着少年的咽喉,苏苏躲在他身后,和洛如一样,凶煞的盯着眼前的面具人。
“你是谁,这剑法和步伐那儿学来的?”
少年笑了一声,将扎起的头发放下,随后摘下面具,笑着看向洛如。
洛如愣了一下,好久才反应过来,叫道:“澹……澹台鹊?”
“是我,洛如。”
风过,带着夏末的味道,澹台鹊同洛如面对着站着,明明只分开了不到一周,却好似隔了三秋。
澹台鹊带着洛如和苏苏来到了之前她和澹台子住的地方,四面环竹,平静的湖水旁坐落着一所院落。
“这里是静水湖。”澹台鹊说着
宋历六年夏末,“霜”再次组织。
……
长安城,皇宫。
“禀父皇,城郊死了一队巡逻兵。”
“是何人所为?”
“不知,但是依据伤势来看,行凶之人是用剑的好手。”宋惊道,他单膝跪地,长枪放在地上。“儿臣请命探查此事,还望父皇允许。”
宋斋思索了一会,看着面前的人,点了下头,道:“你去便是。”
“儿臣领命。”说罢,提枪而去。
……
清晨,洛如和苏苏还未醒,澹台鹊一反常态换上了裙子,带了把伞,随意的插了一支玉簪,轻手轻脚的出了门。
和往常一样,清晨的长安算不上热闹,路上行人也是稀少,只有路过早市时才能听到些许喧嚣。
忽而微雨,她撑伞屹立,回望了一眼走过的路,低声说着:“快到了。”
她拐进一个巷子,就是此时,别在发间的簪子滑落。
“这是……哎姑娘!”一男子拾起发簪,抬眼是却发现方才撑伞的女孩儿早已不见。宋惊手握簪子,在巷口徘徊,最终走进巷子。
……
一道身影一闪而过。
“谁?”习惯性的向腰间摸去,却猛然想起出门没有带剑,只好持伞作剑样,澹台鹊四下观察,但周围一个人也没有。她不禁皱了皱眉。
忽然身后冒出一人,在她肩上一拍,她回头一看,确是一个完全陌生的面孔。一少年立于她面前,十六七岁年纪,个头与她不差多少。但这莫名的出现,着实让她吓了一跳。
“你……”澹台鹊说着,却让眼前的人打断了。
“我叫莫湮,你叫澹台鹊是吧。”眼前的人说道,澹台鹊想说什么,但他似乎完全不给她开口的机会。“打个赌吧,咱俩打一架,我赢了,你跟我走。”
“那我赢了呢?”澹台鹊反问。
“你说了算。”莫湮道。
澹台鹊打量着眼前的少年,一身外地人的打扮,头发乱蓬蓬的,眉间有一丝锐敏,五官还算精致,只是脸有些太脏了。
莫湮这个名字,澹台鹊听说过。
“可是我为什么要和你打赌,况且你看我现在的这身行头,能和你打么?”澹台鹊收起纸伞,准备离开。
“那就换个时间,明天早上,如何?”莫湮闪身便来到了澹台鹊的面前,挡住了她的去路。
“那要是我赢了,你就得加入我的队伍。”澹台鹊说着,向后退了一步。
“一言为定!”说罢,与刚出现是一样,澹台鹊只能在视线中捕捉到一丝残影。
她知道莫湮,不然也不会答应他。父母早亡,八岁起便流落天涯,流落至蜀中时被唐门的人遇到,便带回门中潜修。后来不知犯了什么错又被逐出师门,重新浪迹江湖,却凭着速度和暗器在江湖上闯得一个名声。
澹台鹊重新撑起伞,准备离去,将要拐出巷子时,身后传来一个声音。
“姑娘留步。”
她转过头,却看见一人朝她跑来,是个男子,但是眉眼中却透着一股清秀,那人在澹台鹊面前两三步的地方停了下来,呆住了般一动不动的望着她的面容,好一些时候,似乎澹台鹊也不好意思起来,笑着问道:“公子可有事?”
这才反应过来,宋惊递出手中的发簪,道:“姑娘簪子掉了,我方才在巷口拾到,追了上来。”
“确实是我的簪子。”澹台鹊向发间索去,别的发簪果真不见,这才从宋惊手中接过,整理了头发。
微笑道谢后便离开了,只留宋惊一人,他望着她的背影远去,不禁赞叹道:“确是倾城般的美貌。”离开巷子时又自言自语着。
“忘了问称呼了啊……”
……
雨已停,澹台鹊立于一大门前,是一所院府,但安静的让人害怕,大门上方的门匾刻着两个大字——侯府。
推门而进,府中已无一人,轻声闭门后,注视着周围熟悉的环境,血腥味早已被清除,但墙上以及房门上被发划出的剑痕,无法消散。
静立了些许时候,她迈动步子,向着后院走去。
她推开那所屋子的门,是侯府用来堆积杂货的地方,但侯府中的人包括侯老爷在内,都不知道这屋子里的玄机。
掀开墙角的一堆干木柴,墙上有一个小小的拉环,拉出拉环是一个方形的面板,周围刻着些精致的纹路,面板上有九个格子,都向下凹出一段距离,似乎是要往中间放什么东西。
想起澹台子说过的话,她蹲下来在地上摸索,果然在靠近墙角的地方摸到了一个小盒子,打开盒子,是一到九的数字方块,她将方块捧在手中,道:
“这是……九宫格?”
曾经在一本书上看到过,是澹台子逼她读书时看到的,要将一到九九个数字放在九宫格中,并使横竖斜三个方向上的数字之和等于十五,她努力回想书上的内容,起身面对那九个格子。
“二四为肩,六八为足,上九下一,左七右三,五居中央。”
按照口诀将九个方块放入后,脚下的地板突然松动,完全没有预兆,她摔了进去。
……
长安城郊。
宋惊在澹台鹊所杀的那队人的尸体间走动,不时俯下身观察。
“报,据当时在场的百姓所说,有一队巡逻兵三天前与一个身穿白衣并且带着面具的少年纠缠。”一士兵跑来,单膝跪地,说着。“后来少年逃出了城,那队巡逻兵就也跟着出了城。”
“这些尸体是什么时候被发现的?”宋惊问道。
“三天前傍晚时。”
宋惊仔细观察着尸体身上的伤口,忽然想起了什么,说:“这剑伤到与前些天侯府所受害的人身上的伤口有些许相似。”
宋惊站了起来,想了一会儿,突然道:“随我去侯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