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婚燕尔,喜气洋洋。纪珩和舒哲约定给自己放十天假,两人将平城走了个遍,下至谷底上至顶峰。第七日清晨,阳光投过窗帘洒在两人身上,舒哲睁眼看到纪珩安详的睡颜,忍不住伸手摸了摸纪珩的眉头,纪珩转醒,但吓得舒哲呆住了。纪珩刮了一下舒哲的鼻子,“在想什么?”
舒哲尴尬收回手,仰面躺好拉了拉被子,面红耳赤,“没有…就是,就是…哦对了,就是想问你,你也是像对我这么好地对清悠的吗?”转身侧卧,注视着纪珩。换纪珩愣了一下,仰面躺好,拉了拉被子,“怎么突然想问她?上次不都跟你说过了吗?”
舒哲也仰面躺好,“我们说好,夫妻不相欺,所以我要知道你全部的过去,尤其是和别的女人的事情。比如你们有没有孩子,你们吵架了几次…你爱我多一点还是爱她多一点…”
“我以前怎么没发觉你这么小气。”
“谁小气?你说谁?”舒哲拿起枕头摔打,纪珩用手肘挡着,蚊帐因为震荡漂起又落下。
“好了好了,那我就和你仔仔细细地讲一遍我和她…”舒哲轻轻抬了下巴,目露警告。纪珩赶紧改口,“我和清悠姑娘相识的全过程。”
原来,清悠的父亲,原周朝大学士清楠和纪珩的父亲纪琛是至交,少年相识一处读书,只是一人好文一人喜武。巧的是,平城城东有一个老秀才,老秀才有对双生女,姐姐是名誉平城的才女,端庄娴静;妹妹是平城第一女捕快,身手了得。平城闭塞,文墨不通,老秀才颇受尊重,少年清楠和纪琛都在老秀才读书,认识了两姐妹,青梅竹马,后来顺理成章成双成对。
一切的转折发生在那一年,清楠赴京赶考,纪琛刚到城门司事务繁忙,又恰逢姐姐怀孕。一天,身怀六甲的姐姐来找妹妹,说自己连续几天噩梦,梦到清楠落榜,想不开等内容,心中十分焦虑,想进京找夫君。纪琛觉得姐妹俩身子都不方便,就提议上平山,山顶那个望夫石十分灵验,只要心诚,有情人的愿望都会满足。城门司事务较多,想着妹妹会拳脚功夫,就放心让两姐妹去了。结果,不想妹妹前段时间刚刚办了一个山盗,山盗的弟弟一直在蹲点,想寻机报仇。最后就是在平山上发生了一场斗殴,虽然山盗弟弟落败死了,但姐姐在危急时刻替妹妹挡了一剑,人没事但孩子没有保住。纪琛夫妇从此觉得愧对清楠夫妇,不久后妹妹怀孕,就决定,无论是男女都要与清家结亲,两家定下娃娃亲。不久后,清楠高中,夫妻双双前往东京,靠书信联络。后来妹妹产下纪珩难产去世,三年后清悠出世,姐姐因为当年那一刀正中要害,虽然死里逃生但身体受损,清悠两岁时也撒手人寰。
“阿爹一直未给我议亲,平城18还没议亲大概只有我。阿爹时常耳提面命地提醒我,有一个人我要一辈子照顾的。
两年后,清伯父就致仕回来了,说还是平城好。我和清悠顺理成章成亲了。不久后父亲也过世,我就接过守城事务,每天都忙于公务,有时回家也很晚了。清悠似乎也不甚喜欢我,总对我淡淡的。这样过了五年,强敌来犯平城,但清伯父提出让我放弃平城和他们一起离开。我不同意,我想守住平城。
清伯父提出让我们和离,从此各自安好。一直平静地清悠第一次露出欣喜的表情,哪怕一闪而过,我也看到她眼里那道光。犹豫过后,我们就和离了,清伯父带着清悠离开平城。”
“那你喜欢过清姑娘吗?”舒哲靠在纪珩肩头问道。“我要听实话,反正你现在是我的了,我要你的全部,包括你过去的感情。”
“嗯…初见清悠,确实被惊艳到了,觉得她是那么与众不同,举手投足间尽显柔美,应该是心动了。新婚那段时间,我以为她是初来平城不适应,所以郁郁寡欢。无论多忙我都会尽早回家,给她带些小玩意或者宵夜,但她总是淡淡的,后来我甚觉没趣,也就淡淡地过了。”
“哦。”舒哲突然起身,迅速穿衣下床,纪珩诧异地看着她。“干嘛呀?”
“出诊,五大爷的喘疾要去看看了。”
“不是说好休息十天的吗?”
“人命关天,不能掉以轻心。”说完到外间洗漱。不一会,纪珩也出来了,试探性地问:“你是生气了?”
“没有啊!你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吗?”
“没有啊”
“对啊,没有我干嘛要生气。”说完提着药箱就出门了。五大爷这些日子确实有些不好,又不想打扰新婚夫妇,舒哲在那里呆了足足五个时辰。回到医馆,纪珩居然不在!蠢货,居然还敢往外跑!本来准备洗衣服的,突然把纪珩的衣服从盆里挑出来,人在地上,快乐地抱着木盆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