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机在天空翱翔数个小时,终于在距离威尼斯城镇不远的一片空地上降落,走下了有手下拥护,身段昂藏衣着正式的男人。
男人的出现是众人的优点,当他下机那一刻,后方百米处一排排黑色跑车便齐齐加速跑了过来,开门,走出了一干年龄不小,各有威严的中年人。
“当家。”
齐站一排,一共三人,勾头唤声。
“当家好……”
随即,后方跟来的一排排跑车走下的人,全部跟着勾头,齐喊,声势震天。
仿佛示严,也仿佛振威。
几个中年人抬头,眼神不卑不亢,望向了这个他们家族的中心之重,堪称家族继位最年轻的领导人,甚至眸中多出了几分不满。
“黄叔,黎叔,燕叔。”勾头颔首,英俊年轻的男人脸上有着过之而不及的沉稳与威严,依次唤过,眼神落在了后方所有持武器的手下人身上,缓缓而道,“好久不见。”
“当家您继位之前,意大利区域没有固定分部,分散凌乱,我们这些人,从总部调来时,一直留守意大利分区,多年未归本家,甚至当家继承仪式,都未曾参加。”站在边缘的黄叔,对着南宫透语似感慨道,“想真是,与当家,许久未见了。”
“是啊,意大利这边因为一直是黑手党罗兰家的天下,我们在南宫,一直不受重视,最后索性被作为了短暂期的中转站来用。”右侧燕叔言语,带着轻叹,“当家此刻空降,我们手下都高兴的很,只感蓬荜生辉啊,所以,提前两个小时站队开始迎接当家了,我们以最诚挚的尊重,来表示,对当家您,最真诚的欢迎。”
黄叔与燕叔,都是南宫家由初期最低位开始做起,直到中级被派来的南宫老人,说话虽语中有意,带尚有遮拦。只听他们话语落地,站在正中的黎叔便道,“上次见当家,不过是你七八岁时罢,那是,还是个黄毛小子,不想现在,都长这么大了!不过,再大,也是二十出头的黄毛小子年纪,懂得什么真正管事,你父亲南宫绝,也不过是几斤而立之年才稳坐当家宝位,你和你父亲相比,还差的远呢!”
黎叔年纪已近花甲,南宫元老,本是跟着上上任老爷子南宫湛出生入死的一辈,后为给他安逸,将他派到了威尼斯,不想,却是派到了是非地,不得安宁,他心中不满,自然语气有愤,仗着年龄,倚老卖老,亦是人中长情。
南宫透并不意外,自然清楚这个中身份分明,对着他微微一笑,平静道,“多年不见,黎叔依然矍铄,已近不惑之年,却依然未头脑犯浑,这些年,多亏您在意大利镇威,才令各分部稳定运行,没得混乱,我确实要感谢黎叔您的尽忠尽职,还有,爷爷,让我朝黎叔您问个好。”
有褒有贬,三言五语,道高一尺,魔高一丈,话至最后,搬出南宫家老爷子南宫湛镇场,直说的黎叔吹了吹胡子,看他一言,接不下言语,低哼一声,转身,先行上了车。
“为了迎接当家,已经提前筹备好了会议。”
黄叔见此,笑语缓和,侧出身,对南宫透道,“就等当家主持大局了。”
应一声,南宫透欲上车……
不料脚步刚迈,便见车队最后方,跑出十几个浑身是血的男人,冲上来,挡住南宫透的脚步,二话不说,便跪了下去,脸上,却似带着生仇大恨。
“怎么回事?”南宫透面无惊波,出语询问。
“当家……”燕叔走近,一脸为难解释,“您也知道,这几天,道上传疯了,关于,黑猫在南宫家的事,而昨天,南宫家通讯中转网站上,那信息虽然删了,但是,已经纸藏不住火,在各部门各兄弟之间全都传来了,颜小姐……也就是……您的未婚妻……其实……就是黑猫……”
“这些……”燕叔指向那些浑身是血,满身是伤的男人,满脸神伤而无奈的陈述道,“都是曾经家族或亲人,被黑猫迫害过,甚至,杀人灭口过的南宫人啊……”
南宫透闻此,眉头,随即旋紧,望着那跪着的十几个人,眸色,瞬间深重。
手术已不知进行了多长时间,确切来说,颜小鱼不确定自己现在被做的,是修复移植手术,是检查,还是某种目的不为人知的手段?
她的意识始终清醒,并且,在一点一滴时间的流逝下,不但脑中没有半点昏睡的意识,连思维和感觉,也正在渐渐恢复清明。
她感觉到,自己大臂处被插入血管,被抽了血,也被取了唾液汗液,拍了她身体局部腹胃肠道及卵巢的片子,以及割开她的肌肤,取了部分皮质纹理……
“全方面检查。”她听到安艺在向人下命令,“在最快的时间内,把分析结果给我。”
有人应,接着,便匆匆离开,能听出,这手术室里人不多,却手法都十分利落速度,毫不拖泥带水。
不肖片刻,手术们便打开,几个护士走进来,递上了一堆分析报告和结果。
小鱼不知道他们在分析什么,却清楚,整个手术室内,除了安艺翻阅报告的声音,静的连根针落声都能听见。
“怎么办?”她听见韩泽的声音,语气极其沉重,“疑点,是在卵巢,我们是继续手术……还是……先取样?”
安艺沉默。
“她的身体内,只残留了部分卵巢组织,如果,我们判断失败,取样过后,因未知影响手术,也一定会对对卵巢移植手术有所影响,本身来说,克隆培植出的人工卵巢安全性就不高……”韩泽迟疑,提醒,“如果,这一次失败,她……可能,真的……这辈子,永远都无法拥有做母亲的能力了。”
永远无法拥有做母亲的能力了……
第二次听到这句话,小鱼心头猛怵!
就仿佛,将你推入黑暗后,为你燃起了一份希望,一盏明灯,在你缓缓升起,满怀欣喜迎接时,又由高处砸落,完全粉碎,摔成齑末,余情不留。
“韩泽,你没觉得很奇怪么?”安艺出声发问,“我给你看过她在勃朗峰时腹腔内部和肠道附近所受过的伤害程度,再对比现在,简直匪夷所思不是么,我在医界这么多年,还第一次见这样的自动复原能力……现在,检查结果,更证明了我们的想法,难道,你不想知道为什么么?”
安艺一问,韩泽亦沉默了,思前想后,也考虑到,现在沉睡不醒,醒来时会失去神志不清的阿紫也确实需要他们去研究去取样去做出结果,便应一声,点头了。
“好”,韩泽低语,“安医生,你是主刀医师,都听你的。”
“那个。”安艺没有任何迟疑,顿了顿,宣布,“现在开始手术,先取样,卵巢移植手术,延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