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可惜吴远安为人戒备,投药实在过于艰难,吴杰克,最后,选择了利用凶杀案件,栽赃嫁祸。
最后,萧雅行至纽约的飞机上,坠机而亡,想是,不但与吴杰克有关,也与林书以有关。
因为小鱼此时,想到了一个情景,一个太过恰巧的漏洞。
当时,认定林墨的凶手,对他选择制裁之前的有力证据,那叠论文电话出现的时候,正是纽约萧雅坠机的时间。
而林书以当时显然不在D市,他在电话里告知小鱼,在G市参加学术研讨会,当时信号极其不好,断断续续,并时常有嗡鸣声传来。
现在向来,那声音,分明是飞机滑翔的声音。
而G市,是小城市,根本没有供飞机滑翔的大型公用和私用飞机场。
林书以,与黑恐同伙,当时,在萧雅死亡的犯罪现场。
林书以作为这些试验者的管理人,始终暗中操控并运作着这一切,最后为了洗清嫌疑,不惜牺牲自己的养父林墨,并对萧雅杀人灭口,与此同时,带走了处于D市惊慌想逃的吴杰克,将他变成了组织内第一个,完整的,可以解剖的,活生生的,试验者。
小鱼想起初见林书以时的笑容,和他曾与唯安走近时所表现出的那些真诚,不禁浑身一颤,悚然发冷……
人,看的到表面,望不见内心。
第一直觉,与长期相处,似乎都已不能成为判断人格与人品的唯一标准。
林墨,曾经的南宫墨,被抓,消失,林书以也没了踪迹,那么很明显,南宫墨的被袭和被抓都与林书以有关,她也有理由相信,林书以,现在,还在黑恐。
并且,也正在这研究地实验楼的某一处之地内。
因为,直到她去勃朗峰前,群众试验者的记录,都还是只由一个人签名的。
那人,正是林书以。
“书以最初,只是为了准备论文,买了新型抗疲劳研究药物,后来,他发现自己开始有些上瘾后,就不敢再多吃,并且到萧家药店,找人去理论。他起先,还是个满心正义的孩子,到药店声明了要对他们进行起诉,萧家的人一慌,就通知了所谓的厂家,而那些厂家,也就是黑恐里的人,就找到了书以,并企图对其进行击杀。”
南宫墨坐在病床前,对立着的众人,缓缓讲述,表情除了平静,已看不出有什么波动,“书以还年轻,自然惧死,他也很聪明,很快的就判断出了那不是普通的厂家,而那些药物,也不是普通的药物,所以,在紧急时刻,他进行了交换。”
“交换?”宋小知侧首,“拿什么交换,你么?”
“对,他以自己养父深谙心理学研究的理由,进行了药物试验者交换。”南宫墨点头,“黑恐似乎也觉得,一个著名心理学家的身份,试验价值会比一个学生高,于是就答应了他的要求,也在性命的威胁间,把书以拢在了门下。”
“林书以为什么不反抗?”韩泽倒了杯水给南宫墨,“就算他不知道你的身份,但还是可以向你,向警方求救的。况且如果生性善良,怎么可能那么从容的运作操控着吴家和死去人的那一切?”
“虽然表面看不出来,但书以,是个催眠狂热爱好者,他学习心理学的一大部分原因,也是为了以后自己研究催眠做基础和铺垫。黑恐这批药物里,恰巧有极高的催眠效果和成分,书以在发现它这部分奇妙的功能后,就自发的越来越投入,甚至为其效力了。”
南宫墨饮了口水,继续,“后来,出了吴家的案子,因为警方和颜小姐怀疑到了他身上,那时吴杰克也已不受操纵,他方寸大乱,一时情急之下,就自发向告发,伪造了关于我的证据,令警方把我抓至了牢狱。”
“既然那药物,对吴家,对很多人都起了或大或小的作用,对你呢?”宋小知问,“黑恐抓你的原因,又是什么?”
“对我,有效果,但是,很少”,南宫墨低语,“不知道是不是以前被克隆过,又在泰晤士河被重度催眠过的关系,我对这些药物,还是有稍许抵抗力的,况且,进行心理诊疗时,我大多戴口罩。受伤害过多的,应该是那段时间找我进行治疗比较频繁的吴家大少。”
“你的效果显微,引起了黑恐的注意,他们开始针对式的,对你进行调查,继而,调查出了你是曾经南宫二少的身份,是么?”宋小知猜测着,回问,“而你这条腿的失去,是不是,也跟这个有关?”
“没错,黑恐抓我的原因,正是因为查到了我的身份,并且,调查到了我原来曾经经历过克隆,你知道,即使某些方面已经有了很多假设和理论,但以不是母体胚胎手法,完整做出克隆人的技术,除了狄德洛,这世上还没第二个人真正成功过,他们对我,有了很大的兴趣,所以,抓住了我。而书以,在以前食过药的催生下,脾气已变的相当暴躁和神经质,在知道了我曾是南宫二少的情况下,与我交谈,恼羞成怒,怪罪于我隐瞒,而致使他当初求救无门,被人威胁,最后走上了不归路。飞机上,就砍断了我的腿。”
南宫墨笑了一笑,有些凄惨,“这孩子,快要泯灭人性……算是……已经毁了……如果,假以时日见到他,你们,千万不要留情,免得,像留了我一样,留了祸害。”
他一句话,让所有人都背脊僵了僵。
特别是,后来赶到,一直站在门前带枪守着,不愿进门的季宇。
“南宫墨”,宋小知望着他,静静道,“要么,就坏至彻底,要么,就坦坦荡荡,他走,是为让你留,请你不要在这样妄自菲薄。”
顿了顿,她道,“从今以后,你就是南宫墨,你是石头的二叔,南宫玉的哥哥,南宫绝的弟弟,我依旧,最珍惜的朋友。老爷子,老夫人,都还健在,早已释怀。南宫,是你的家。”
“我的家……”
南宫墨顿然一滞,双手都有着微微的颤抖,“知知……我……还能有家么?”
他抬头,看见所有人,都在朝他点头,甚至微笑。
连一直坐在最里端沙发上,隐于暗处不言不语的现任少当家南宫透,都缓缓起身,向他,说了一句话。
“过了今晚,爹地会过来,他说,接你和妈咪回家,二叔。”
这一夜,颜小鱼并没有像前两日一样沉眠,在简单用过晚饭后,差遣走了守在门前的两名黑衣人和女佣后,便换了一身干净利落的黑色套装,将那一把瑞士刀带在身上,独自悄行潜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