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收起腰上枪,长发美女比了个ok的姿势,“我接应,干儿子,记得省时间,我晚上约了人吃火锅。”
“明白,干妈。”
接了一句,男人表情有些无耐……在意大利城市,坚持相约要去华人餐馆火锅聚餐,这什么怪品味?
话说他这作为佣兵唐门代理当家的现任干妈唐小姐,还真是从来都不走寻常路。
“三十分钟。”唐爽此刻,表情郑重了,望着他,低道,“石头,他们有人体自爆炸弹和提前安置的防危炸弹,不要恋战,十五分钟内找不到人,就回来,明白么?”
“干妈”,南宫透回,语带微笑,“我不得不说,你给的时间,太多了。”
太多了……
唐爽还没回话,抬头,看到那道迅如风的黑影,已消失在了视野,潜入了树林之内。
她长长一叹,低首,一头乌丝如瀑倾泻,盖住她白皙艳美的脸庞,神情满是挫败……
她的半个小时标准午休时间,又泡汤了……
颜小鱼到达白兰度主持组织事务所在建筑物内时,看到偌大的会议厅内,独有白兰度一个人,坐在最前端的黑色真皮沙发上。
他微仰着,将头颅嵌入了柔软的黑色真皮,他此时已换了身衣服,纯黑的棉质布料,略有民国袍身风格,肩膀轮廓恰到好处,胸前暗灰色嵌鎏金的纽扣,为全身通透的黑带来了几分刚硬……挺拔,那垂落的袍角,又让他整个人多添一份圆融,丝毫不觉这样的他,处于这样的时代,穿着这样的服装,有任何不妥与怪异。
小鱼为这个男人,无论着任何服装都能穿出味道的品味,只感惊奇,和惊艳。
她不知道一个男人,随时带着干净整洁的气质,所穿的每一衣每一物甚至每一配件,都可以衬的相得益彰,毫不突兀。
这就是一种天赋,也是上帝赐于优人一等的特质。
白兰度靠在椅背上,阖闭着眸,不知道是在思考,还是在小憩,小鱼走到会议室玻璃门前,打开门时,才明白,原来他是在闭目欣赏音乐。
不知道这是一首什么曲子,只觉曲音诡谲,调式多变,凄凄厉厉合奏,至处哀伤。
白兰度闭着眼,听的很入迷,似乎连小鱼进来,都没有发现。
颜小鱼没有出声,提着蛋糕盒,站在那里静静的等。
直等了近十分钟,最后一声带着丝软缠绵的悱诉落地而飘时,白兰度终于睁开了眼……
他看到小鱼,分毫没有意外,只是微微一笑,问,“怎么不坐下听?”
原来一早就知道她进来了。小鱼摇摇头,解释,“不太好意思打扰你,况且,我也听不懂。”
“听不懂……”似乎对小鱼的话有些失笑,他摇了摇头,坐直身子朝她道,“世界上最伟大的艺术家,怎么会听不懂我的音乐?”
他的音乐?
“这曲子,是你作的?”小鱼诧,摆手,“我并不是什么艺术家,只在妹妹修过古典乐时跟着学了一点,我听不懂什么的……”
说着,又起了疑惑,犹豫道:“你,怎么会写出……这么悲伤的曲调……”
他也是有过悲伤,有个故事的人么?
可是他的最爱,简,不是一直陪在他身边么?
“这并不悲伤”,白兰度摇首,纠正,“这是一种甜蜜。”
“甜蜜?”小鱼皱眉,“整首曲子用的乐器,只有两种,一种,是这世界最具丰富细腻感情表现力的乐器,钢琴;一种,是这世上被称最悲哀婉鸣的乐器,大提琴。你这首曲子,用了很多小和弦和布鲁斯音阶,这些都是音乐色彩极具灰暗的情感表现……”
“很多年前写的”,打断她的话,白兰度淡淡道,“那时候,我以为,一个人死了。”
小鱼一怔,不知为何就想了多年前那场第十监狱与黑恐无名学校纠纷引战毁灭时的战役,神色微顿。
也许是那时,简也遭受过危急生命的罹难,所以,才让白兰度如此担忧吧。
“对了,蛋糕……”她没有继续这个话题,把蛋糕放在桌上,推上前,认真道,“替简送你的礼物,生日蛋糕。”
白兰度却没有接她的话,兀自低语道,“我以为,再也见不到这个人,所以,每次放这首曲子听,我都将对她的回忆,当成了一种甜蜜。现在……”
他眸光落静,定定的落在她的脸上,“不需要了。”
小鱼根本听不懂他说什么,只是知道,他望着自己的目光,很沉重,也很慎重,甚至来说,她在他眼中,看到的不是别人,不是简,只有她自己,只有她颜小鱼没错。
她脑中一片发乱,因为搞不清怎么回事,所以站在桌前混乱思考,当她感觉到急促,抬起眼想向他告别时,猛的感觉一股冰冷侵袭左颊面间……
一转首,竟看到白兰度的俊颜近在咫尺。
还没来得及躲闪,他冰冷柔软的唇,已落在她的颊边,携走了一个不留余香却留痕迹的香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