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了一会儿,不见回应。
小鱼拧了拧眉,继续快速发,“他一回来,就闯进了房间,还躺在你的床上睡了一会儿,我醒来就看见了他,他刚才还告诉我,明天是个重要的日子,要我好好准备……准备什么?这让我很不安。”
“简,在吗?”
“简,看到请快速回话。”
“我等你。”
小鱼连发了数条,手捏着那发卡,躺着被窝里继续等,直等到天边泛起白肚,开始有亮光了,也没有见简回复。
她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却是止不住疲惫袭身,蜷起身子,便缩在被窝里,睡着了。
中国D室。
简今天心情很好,去商场购物,买了很多新衣服,都是大两码的。买完衣服,驾着跑车,不忘去做美容SPA,做温泉按摩,最后还去了D市最著名的西点店,几乎把所有有名的糕点都尝了个遍。
阿紫很称职,称职的做着监控者的身份,从逛街到最后出西点店,始终都陪着她,也很悲剧而无用的,被她分配成了在后跟风拿东西跑腿的小喽啰。
阿紫很气不过,因为从勃朗峰回来时她的异常开始,这个女人,就如同变了一个人,严厉,冷漠,分分秒秒间都能演戏,也能做出整死她的举动。
她不能轻举妄动,也不敢轻举妄动,她怕自己一个冲动间,可能就无法活着见爹地妈咪了。
这个女人很聪明,她设法派遣走了所有南宫家的人手,只留了她和她,她断了南宫家和自己所有通讯工具,不仅使她无法和身在意大利的妈咪联系上,也让她没办法和外界任何一个人联系上。
除了被她差使的情况下,她就被锁在客房屋里,窗门全堵,几层新锁,根本没有逃出去的可能,阿紫感觉,自己被囚禁了。她反抗过,可这个女人,实在太强大,随随便便都能打的她趴在地上好几个小时不能动,阿紫现在觉得自己在和一个魔鬼同住,十分无助,甚至觉得,现在看见颜小鱼那张脸,就能打心底生出一股冷意,和惧意来。
吃完甜品,他们一起上了车,阿紫双手被带着镣铐,锁在了后车座旁,嘴巴也被粘了胶带,也不能说话。
回南宫别墅,等红灯的路上。
阿紫听见,忽然有人喊颜小鱼的名字,由前窗外定睛一看,发现是一个身穿警服的男人。
“鱼儿……”江凡最近正在调查前段时间餐厅里数人惨死的事件,正是毫无头绪,焦头烂额,这会儿忽然在旁边车内看见熟面孔,大喜,探出首便喊,“鱼儿!是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也不通知我一声?所里还等着你副职呢!过了这红灯你停一下,我们叙叙旧,哥请你吃饭!”
“江大哥,是你啊!”开车的女人对着一旁笑,“我刚回来还没两天呢,今天比较忙,可能没法和你一起吃饭了,这样,改天我联系你,再聚啊!”
说罢,踩着油门,也不顾红灯,就飞了出去,留下那男人一头雾水。
回了别墅,阿紫又被锁了起来,锁进了黑屋。
那女人好像在客厅试衣服,试了一件又一件,那时心情还是极好的,只是中间,她忽然听到了什么滴滴的响声,便是安静了一小会儿。
接着,阿紫听到了猛烈的摔咂声,和带着愤怒的大口喘息声……
阿紫不知道她是怎么了,她方才心情还是极好的,她只是耳朵贴在门前,才听到这女人一直在低声自语,“他明明知道的,一早就知道的……”
“他从未在没有任务时主动进过我的房间,从未……”
“他从不会抱着我睡……从不会……”
“他明明有洁癖……”
“他那么干净,那么神圣……”
“凭什么……凭什么……”
啪……
又一声剧烈砸动声,惊的贴在门边的阿紫也吓了一跳,缩了缩,往后退,不敢再多听。
因为阿紫怕,自己偷听被她发现,会立马陷入死期。
况且,阿紫也根本听不明白她在讲什么。
她一直在生气,有些歇斯底里,砸了很多东西,连新买的衣服都撕了……
直到,电视播放新闻,传来前段时间饭店杀人事件,有所进展,找到了一干指纹后,她才停下,安静了数秒。
接着,找到了通讯的工具,向那个路上与她搭话的男警官打了电话,说了一声很想他,便去和他一起吃饭去了。
直到深夜才贵。
阿紫不知道她做了什么,只是晚上看到她进屋里给自己送饭时,身上有几分酒气,面容也有些残忍的狰狞。
“知道么?”那女人蹲下身,对捆绑着的她笑,“我只在乎一样东西,这东西,谁也抢不走,谁也别想抢!”
阿紫听不懂,只是低着头,用带着镣铐的双手捧着小碗,无声的喝粥。
“你现在,是不是很恨我?”女人又问。
阿紫不敢抬头。
“没关系,你以后,会更恨我的。”女人低低的笑,“因为,我已经,被打破底限了。”
小鱼一醒来,就收到了简的回信,信息中语句带着温和,抱歉,与关切。
“刚回D市,身体有些不适应,心想白兰度还要晚两天才归,所以不免通知晚了,现在已经报备完毕,不用担心了,昨天恐怕他把你当成了我,姐姐提他给你道了歉,让你受惊吓了小鱼。”
“没关系。”小鱼回,“那,今天是什么特别日子?”
“他的生日。”简的回句里带上了简单的表情符号,“帮我送个蛋糕给他,告诉他,我很想他。”
“嗯,好。一定送到。”
交谈过后,小鱼就把信息删了,起来洗漱过,走进客厅,发现在客厅里忙碌端放早餐的人换了一个女佣。
她不解,上前问,“昨天的阿姨呢?”
“她……被派到其他地方去了”,这个女佣说哈声音很小,很胆怯的样子,“白兰度大人说也许她做的饭并不合小姐您的胃口,所以换了我来做。”
小鱼愣了愣,不知道白兰度竟那么心细,昨晚入房间时就看到她桌上摆放的特供纯净水一瓶又一瓶。
正欲坐下,客厅门前打开,走进来了换了一身衣物的白兰度。
和昨晚厚重的衣物不同,他今天穿的明显单薄简单,浑身清爽,连唇角似勾非勾的笑,都极度迷人。
小鱼似乎明白简为什么可以如此中意和心恋白兰度了。
“喜欢么?”拉椅,绅士的让她坐下后,他方才落座对面,和声询问,“尝尝,合不合胃口。”
说着,递来了筷子。
筷子是玉白色的,干净无暇,拿在他的手中,却被他的肤色和手指的弧度,抢走了风光,风韵难存。
小鱼接下,低头开始吃菜,白兰度差走了佣人和其他黑衣人,这里只剩下了他们两个人。
“我……”小鱼欲开口,已被他打断,“jane已经告诉我了。”
“嗯。”应一声,她勾头吃菜,
白兰度亦不再发声,拿起筷子,优雅陪她用餐。
早餐很安静,两人一个动作极其缓慢,一个动作极其优雅,窗外恶劣的环境与飘扬的风沙并不打扰这里的氛围,只令人感觉无比安谧宁静。
“你为今天,准备了什么?”他倏然问。
小鱼抬头,这才想起他昨晚的话,还有简今早的信息,她抬头,朝他道,“生日快乐,白兰度,这是我的姐姐让我代捎的话。”
“那么你呢?”他低低的笑,“你就不准备,祝我快乐?”
白兰度对她说话,并不像初见,也毫不局促,相反,带着熟悉,带着亲昵,带着令小鱼不解的不知所措和无所回应。
“我……作为我的姐夫,确实,也该祝你生日快乐。”她低低的回。
“我并不是你姐夫”,白兰度微微摇首,干净的眼睛里闪着她不懂的光,“时间,还很长,不是么?”
小鱼对这句话的理解,是为他把与简结婚,列为了长远计划之中的事。
“有烤箱吗?”小鱼想起简的叮嘱,“既然是你的生日,我替姐姐,给你做个蛋糕好了。”
“学会做蛋糕了?”微眯着眸,白兰度整个人沐浴在阳光下,望着她的目光里始终带着探究,“你真的变了很多,黑猫。”
你真的变了很多……黑猫。
最后两个字,让她手指一震,浑身僵住。
因为,还没有人,那么直接,那么干脆的对她唤这个名讳。
这是,第一次。
“我……”她喉间干涩,很多话想说,忽然又不知该说什么,憋了半晌,突出几字,“不好意思,我失忆了。”
“失忆,成长,忘记,一切的借口,都改变不了一个事实,你……”他右手放于桌前,拇指轻撑着下巴,漂亮的食指微微一抬,指向了她的鼻尖,“始终是黑猫。”
最后五个字,莫名让小鱼心中一沉,也面上不悦。
她不想自己那么久的努力,被人一句话就全部否认……尽管,她现在所做的事,是尽量努力的找回黑猫的力量。
“中午,带你看一些东西”,白兰度放下筷子,擦拭了嘴角后,起身朝她道,“还有,你那位朋友的资料现况。”
是战磊……
小鱼猛抬头,随之起身,“能现在带我去看吗?”
“不行。”和声拒绝,白兰度朝她摇头,眼角,还带着浅笑,“相比较,我更期待自己的黑猫小朋友送我的生日礼物。”
黑猫小朋友……小鱼心中起堵,突然觉得自己很不喜欢这样的称呼,因为她总觉得,这样的称呼,很容易让她感觉到自己从前的恶劣,和给现在的自己带来不快,
她咬咬唇,没说话,坐下来,继续用早餐。
倔强的表情,显然有那么一丝的厌恶。
还是那样,一点儿没变呢……白兰度看着她,轻轻思绉,脸上依然微笑,却也没有半点生气和不耐烦的神情。
从前,她就是这样,像个孩子,宜嗔宜喜宜怒宜吃。
她从没改变,她就是她,不管过了多少年,换了什么样的名字,遇见什么样的人,她始终都无法改变自己的天性……
那只可以嗜血无度,又可以单纯如雪的人,黑猫。
白兰度走了,小鱼吃着饭,没有胃口,最后索性站起来,向女佣询问了烤箱位置,要了鸡蛋黄油和奶油等原料,满心不快的开始做蛋糕。
她做的很快,样式也很简单,当然做的也不漂亮,那形状难看诡异,估计味道,也是非常奇葩。
成品的蛋糕包装成盒,拿红色软带系结而住,小心的扎了个蝴蝶结后,她才唤佣人,吩咐和她一起去白兰度大人居住的地方,送去礼物。
路途中,她提的小心翼翼。
温度依然寒冷,阳光依然炽烈,这里恶劣的空气与烤炙,四处流散的化学味道,和时不时不知由何方传来的惨叫,随时都可以逼得人疯掉。
小鱼看了眼手表上的日历,这才知,从离开勃朗峰到这里,已经三天了。
三天……
她不知道,原来三日不见,如隔一秋的诗意,可以让她感触的真真切切,毫无夸张。
她已经三天没有见到南宫透了。
不知道,意大利营救活动,进行的如何。
不知道,他有没有受伤,一切顺不顺利?
不知道,他还有没有像在迷城内一般,抗受着亲人与家人怀疑的目光,一心对她相护?
不知道,现在远在十万八千里外的他,有没有,一点点,一点点也好的……想念自己……
意大利。
这是临近威尼斯水城近百公里的一片郊外树林,天空蔚蓝,极其晴朗,几多白云挂浮在穹空之上,飘飘荡荡。
一架减震飞机,在离树林不到数里的位置,悄悄降落,停下。
舱门打开,从中跳下了身材欣长漂亮的男人,一身黑色西装裹身,利落漂亮,将他那天生高大的衣架身材显露的一览无遗。
接着,驾驶门打开,跳出了黑发及腰,满目冷艳的美女,这位美女看不大出年龄,眉目眼角间全是冷漠,但偏偏行走举动间,都是风情,特别是肩膀上那一把重量级冲锋枪,背在她的身上,宛如冷魅战神。
“谁去?”拂了拂长发,靠在飞机旁,黑发美女静静问,“还是说,谁更省时间?”
“我去。”男人嘴角微抬,眉目间全是自信,“速战速决。”
“好!”收起腰上枪,比了个ok的姿势,“我接应,干儿子,记得省时间,我晚上约了人吃火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