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jane。我没有收礼物的习惯。”
他回。
很快,她又回了一条。
“这个礼物,可是惊喜,白兰度,你一定会喜欢的。”
惊喜……么?
抬起眸,白兰度望向远方,想起前些日子由jane负责提供的研究活体,嘴角一动,勾了起来。
弧度不大,却多出了一分兴味。
想起jane最近的表现与作为,白兰度眯起了眸,手指开始在通讯仪上叩敲……
他似乎,很容易的就猜到jane要送的礼物,是什么了。
颜小鱼这两天总是很沉默,训练却丝毫没有马虎,在简的帮助和训练下,她明显的感觉到,自己无论在体能,还是各种格斗技巧方面,都比从前进步了多倍有余。而最令人欣慰的是,她的身体,不再向前几次一般,莫名泛热,并不能自控,在简的训练下,她不但掌握了许多控制身体的技巧,也减少了自己药性发作身体发热时,会做出失忆举动的次数。
简给她吃的辅助药物,好像并没有什么令人可担忧的副作用,甚至总结来说,她这些日子的进步飞速与体力充沛,其实,全都要归功于简最后给她的三颗药。
小鱼很感谢简,每次看她托着一副虚弱的身体,冰天雪地中陪自己训练,便会心疼不已,说上好多句辛苦,还是觉得愧疚,时而会询问她身体有没有事,再障的病情需不需要再到医院检查……但简好像对医院很抗拒,每次提到去检查时,都会苍白着小脸儿,摇摇头,说,我不喜欢那种地方,难得的任性。小鱼只好作罢,扶她回别墅休息。
这夜,已经是南宫透等人去雪山的第六日,小鱼也完成了简对自己的初步训练,早早的入睡,休息身体,准备明日迎接雪山上南宫家人的归来。
翌日,清晨,小鱼还没来得及苏醒,便被一声尖叫吵闹,吵痛了神经,揉着发疼的太阳穴,穿好睡衣从卧室了走了出来……
站在楼梯上朝下看,远远的,她看到客厅门前,站着一个身材纤细漂亮的少女,修长的双腿,嫩白的脸颊,漂亮的脸蛋被搞怪表情的绒线帽遮了一大半,一身招摇漂亮的浅紫色小棉服,把她有致的身段和年龄所独有的青春朝气,显露无疑。
少女大约十二三岁模样,不知是用什么方法进了院,抬手拍着客厅大门,边拍边喊,“开门……快开门!有人在吗?我是来找人的……”
几句话一出声,小鱼猛然想起这张脸主人的名讳,记起了自己曾在电脑屏幕中见过几次,那正是白猫家的大女儿,阿紫没错。
想到此,小鱼急忙整整衣襟,跨步就要下楼去开门,不想刚走到楼梯口,就看到简从一楼的书房里走出来,打开房门后,朝她笑道,“小姐,这么早不要这么用力拍门哦,家里还有人在睡觉的。”
“颜小鱼呢?”
少女一进来,气鼓鼓的,就是一副兴师问罪的模样,“颜小鱼在哪儿,让她马上出来见我!”
简并不识得阿紫,对她的质问有些莫名其妙,不悦回道,“小姐,我还没问你怎么闯进来,你就开始质问人了。如果找颜小姐,我可以帮你去叫她,她最近身体不好,正在休养,应该还在睡觉,请你坐在客厅等一会儿好吗?”
“不好……”阿紫脾气骄纵,直接拒绝,抬脸向上一看之后,径直就望见小鱼正站在楼梯口,于是二话不说,蹬蹬蹬一溜烟儿跑上去,抓住小鱼睡衣的衣领就道,“你为什么要嫁给石头哥哥……你才不能嫁给石头哥哥!你不能和他订婚,石头哥哥也不能娶你!石头以后要娶的人是我,是我好不好!”
小鱼被抓的一愣一愣的,猛然被质问,这会儿也是摸不着头脑,看着她道,“阿紫小姐,你……有话好好说……不如……你先松开我吧。”
“我不要……”阿紫的脾气向来暴烈,不依不挠的逼上前道,“除非你答应我不嫁给石头哥哥,我就不找你算账,不然,我一直都不会放过你!”
听到她的话,小鱼抿了抿唇,看了眼她抓住自己衣领的手,顿了顿,神色多出了几分大人的威严,“阿紫小姐,就算身为未成年,年龄也不小了,难道没人教你与人说话要懂礼貌,更没有教你尊重两个字怎么写吗?
语气有些严厉,有些她从前做警察喝止未成年人的派头。
虽然她一向懦弱,但正义心却是有的,关键时刻,也很少畏畏缩缩,掉了链子,这一点,也向来是江凡认为她适合做警察的重要一点。
小鱼声色语厉,直接将阿紫的气焰给生生压住,惹得她瑟缩了一下,不自觉丢开了抓住她的衣领……
“我和南宫透,确实正在筹备订婚,这是我和他的相同意愿,也是我们共同达成的心愿和仪式,我没有第三者插足,也没有横刀夺爱,无论从法律上还是道德上,这都是既不违法,也不犯法的事,我不知道阿紫小姐你是用什么立场在勒令我,但介于我是成年人的身份,还是要很负责也郑重的告诉你,对不起,对不起,我不能答应你的要求,这是我和南宫透的事”,小鱼一字一句,很认真,分毫没有敷衍的意思,她整了整被抓斜的衣领,看了阿紫一眼,问道,“南宫透和猫姨都不在,估计要午饭以后才能回来,阿紫小姐你来前通知他们了么?不如先在下面等一会儿,我收拾一下再出来招待你,好不好?”
后面的语气缓和了许多,但仍旧占据了主人的架势状态。
阿紫的气焰一下被破灭大半,她没想到上次视频里见过毫无主见又很好欺负的女人,瞬间就变成了这么能言会道的模样。
十几岁的少女,顿然容易词穷,仅凭着心底一股不平前来理论,被堵的没有话时,撇撇嘴,竟口不择言,朝着小鱼转身要回屋的背影喊了起来,“你不能嫁给石头哥哥!你也不能和他在一起!你都不能生孩子……你根本不配做石头哥哥的新娘……”
喊声一落,阿紫面红耳赤。
前方正在坦步行走的单薄背影,猛然一滞,如同雷煞,呆站在那里,化为了石雕,动不能动,言不能言。
她以为,在那次从简口中听到这个消息后,她已经渡过了这个坎,略过了这道心防。
她以为,这几天的纷杂事务,和强度训练,已经足够让她忘了这个消息,令这道信息,在脑海中无限消除,找留不到……
她以为,经过了这五六天的消化,平复,和自我安慰,她早已可以安然面对这个话题,就算对着南宫透提起,也慰然无谓,不会有过多起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