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嘘……我累了……乖……让我睡一会儿……”
少女抬起食指放在唇边,做了个噤声的姿势后,便不再说话,闭上了眸。
rose在看到少女的姿势和表情后,也不敢再出声,便一直跪着,为少女按摩,安抚少女入睡,尽管脸面平静,可却一直在忍,忍耐着那因为听到罗森死息而得来的恐惧。
须臾。
天黑了。
她也睡着了。
做了这样的判断后,rose站起身,准备去收拾一下浴室。
当她抬起脚,准备向卫生间走去时,倏的,听到门外响起了敲门声和急切的唤声。
“你好!打扰了!我是今天下午来拜访的租客,颜小鱼,我的东西好像忘在了这里,能不能开一下门,让我进去找一下……”
rose脚步一停,回头,看到沙发上沉睡中、一直被他们称作简的小姐,睁开了眼。
“阿嚏!”
白猫睁开眼环视四周,扭头,看到灰猫正半靠在椅背上闭眼轻寐,便不自觉抬手抱了抱臂,环在一起取暖。
其实,机舱里的温度并不低,甚至可以说是适宜温和,但白猫在睡梦中,却突然莫名感觉到了一股冷意,竟是冷的她不由睡梦中惊醒,手脚冰冷,如置冰窟。
白猫刚才抱住手臂,便觉两只手被一双大掌包住,转眸一望,才看到闭着眼的灰猫先生不知什么时候醒了,此时正用那双温柔谦和的眼睛望着她,眸间带着淡淡的询问。
“怎么?”灰猫握了握她的手,将她拉在了怀中,“做恶梦了,手这么冰。”
“不是噩梦……”白猫靠在他胸膛上,深吸一口气,轻轻汲取着他的味道,稍感安心后,低声答,“不是做了噩梦,而是,忽然有一种如同噩梦般的感觉……”
噩梦般的感觉……灰猫眸色一沉,“你是说……十五年前的事?”
“嗯。”白猫点头,眸色亦然带上了沉重。
两人没有多说,却心照不宣的想起了十五年前他们在第十监狱附近偶然所遇见的那如噩梦般的杀戮,那种残忍,那种肃杀,即使是作为两个旁观者,作为常年游走在刀尖浪锋杀手联盟工作多年的他们,仍然为那次真切而靠近的体会到了濒临死亡的绝望与扭曲而感到后怕。
白猫的第六感,一向很准,有时候,甚是准的可怕,这也是灰猫不顾一切将她招揽进自己信息部门的原因。白猫曾无意间开玩笑说,也许自己祖先是巫女,别人都不信,只有灰猫信了。
因为,十五年前,如果没有白猫那准到可怕的直觉走出了迷宫,也许,他们早已痛苦死亡,身首异处。
“黑猫。”
白猫靠在灰猫的胸膛上,平静了许久,慢慢吐出了这两个字,曾经为众多数人所恐怖、消弭了许久的称号,“黑猫,杀人机器,代号S,手段诡谲,残忍至极,传闻这世上,只要她确认收到了下达命令,就没有她杀不到的人,失败几率,为零。”
“从前,我一直觉得,这是为提高价码被夸大了的传说,在十五年前我们亲眼目睹了黑猫杀人后,我才知道”,灰猫面色沉重,“那些传闻,太过简单,甚至是……将黑猫美化了太多。”
“她早就消失了……”捂住胸口,白猫不解低喃,“为什么……我会有一种不祥预感……和当时五十年前黑猫出现时的感觉……一模一样?”
灰猫摇头,也是不解,“可第十监狱,已经被石头毁了……”
“是。”
白猫点头,“杀人奇才,百年难出一个,黑猫的杀人技术,甚至可以说凌驾于世上所有知名杀手之上也不为夸张,所幸,小透当年毁了第十监狱时,并没有漏网之鱼,也将这个十恶不赦的杀人机器,毁在了尘嚣之中……”
“猫儿,别想太多……”灰猫楼主她的肩膀,安抚,“也许,只是错觉而已……”
“嗯。”白猫阖上眸,沉思片刻,没有说话,却依然难捱胸口心绪不宁,跳动不安。
灰猫感觉她的双手仍是冰凉,温度难回,便默默叹了一口气,只道当时不该让白猫冲在前线,更近距离的看到那场杀戮,惊了魂魄,到现在依旧有心理阴影。
“灰猫,白猫。”
对讲仪里,忽然传来了后方战斗机里宋小知的声音,“D市人手不够,你们从D市赶来的时候,小晴天托给谁照顾了?”
“有鬼医安艺在,绵羊你尽管放心。”
灰猫想了想,自动把夏朗朗那惹事精忽略了。
听到安艺的名字,宋小知松了口气,“刚才打她手机没人接,打南宫别墅也是一样,这都快一个小时了,还没回个信儿……晴天这三个月的定期检查都没做,夏季是她病情高发期,这孩子太单纯,好奇心重,必须要托可靠的人照顾好了才行,否则,容易出事儿……”
“行,那我们加速,尽快赶回去。”
晴天是南宫家和杀手联盟的掌心宝,一听到有危险,白猫立即坐直身子,挪到驾驶座,向透当家知会一声,开始加速行驶了。
“你好!打扰了!我是今天下午来拜访的租客,颜小鱼!我的东西好像忘在了这里,请问,能不能开一下门,让我进去找一下……”
小鱼轻拍着门,不好意思扯着嗓门喊,脸靠着门边一串串的解释,却是拍了五分钟,里面都没有应。
“明明是亮着灯的啊……”颜小姐纠结,从窗户那看了眼屋内,心中考虑着自己要不要去拍窗算了,毕竟,距离透大少爷要求的三个小时时间越来越近了,她可不想没请下假回去晚了再被透少爷各种虐……
正思量着,刚怎么做才合适的时候,白色刷漆的木门喀嚓一响,慢慢露出了一双眼睛。
接着,便是一张全是雀斑的脸颊,和面无表情的脸。
“你好,我的东西……”小鱼张口想说自己的请求,被气质阴森的保姆打断了,“刚才,小姐在换衣服,所以开门晚了,不好意思,颜小姐,请进吧,我们小姐有请。”
“简小姐?”小鱼顿了顿,还没开口,便觉臂上落了一只冰冷的手,将她拉进了屋内,而自己那被触摸到的那块肌肤,犹如被冰雪中的沙砾打磨,粗糙寒凉,令人不自觉战栗颤抖。
小鱼打了个冷颤,没来得及反抗,便被拉进了屋,立定之后,便看到屋里收拾的十分整洁,房顶开着极昏暗的灯,暗的几乎看不清脚底行走的路,只望见沙发上有人性凹痕,看似是几分钟前刚有人坐过。
小鱼向前走了两步,发现屋内充斥着很浓郁的精油香气,这种浓郁,令人感觉很难受,因为它浓厚的程度,已让人觉不能呼吸,就像是,在有意遮掩着另一种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