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财务经理被炒
从广西出差两个月回来后，陈文明回公司发现老板林总好像很少见到了，整天关着门，有时他有事敲开林总的门，林总都神神秘秘的。有一天晚上，陈文明和上官小姐聊天时，小官告诉陈文明，林总近段特别想买马了，经常去香港买马。
年底到了，水产养殖进入淡季，水产饲料企业以及水产饲料添加剂企业也进入了淡季。陈文明明显感觉到事情少了很多。林总有意培养陈文明，在淡季的时候安排陈文明去调查市场，主要是调查养殖户的养殖情况，并交待调查完后一定要写调查报告交给他。
万事明每个月月初开例会，例会主要是总结上个月的工作并做好下个月的工作计划。例会的主角是业务部，每个业务员需要谈他在负责区域里实际业务量与任务、实际收款与计划收款，工作没有完成的原因等等。技术部实际上只有陈文明一个人，所以陈文明一般将上个月的工作情况与下个月的工作计划打印出来交给林总，会上讲得也并不多。
年度最后一个例会，公司除了业务部与技术部所有人员参加外，采购部、行政部、生产部、财务部的经理都参加了。参会的所有人都要对回顾这一年的工作情况，谈谈心得，讲讲明年的计划。
轮到财务部的朱经理发言了，朱经理也是陈文明老乡，是个很严肃的中年女性，朱经理是第一次参加这样的会议，她一般都是单独向林总汇报，工作上面和同事发生关系的她也是直接一对一的沟通，也许这是财务工作保密性的原因吧。
朱经理说：“各位同事，今年由于林总的领导有方，同事们的努力，业务量比去年增加了50%，达到了900多万，毛利近300多万，除去各项销售、管理与财务成本，盈利190多万。”
朱经理话还没说完，就被林总打断了，林总气愤的说：“是不是我们要把所有的税补齐啊？这些话能在大会上面说吗？”
朱经理很尴尬的停了下来，下面的话就不知道怎么开始了，也不知怎么把汇报结束了。林总挥了挥手，算是了结了朱经理的汇报。朱经理旁边的业务员小马汇报工作了。
元旦的时候，有很多人来讨债了，这些债务都是林总在养鲍鱼的时候欠的。股东会时，有几个股东提出分红，他们根本不信林总说的全公司一年盈利97元的鬼把戏。业务员也对公司的提成和奖励方案有异议。更可笑的是，连林总的情妇都过来了，她说林总电话打不通，公司赚钱了，也得给她钱过年啊。
后来没有多久，朱经理就辞职了，也不知道是她主动辞职的还是被逼辞职的。据说林总对朱经理说出财务数据的事很忌讳，怀疑那些事都是因为朱经理透露了财务数据后被公司人员说出来才引起的。陈文明听小马说，朱经理还挨打了，林总安排陈助，陈助把朱经理叫进办公室，小马听到了撕扯和哭泣的声音，朱经理出来时，脸都肿了。陈文明听了觉得蛮恐怖的。小马说，现在的民营企业老板，有好多人第一桶金都是肮脏的，而林总的第一桶金更是肮脏。靠走私起家的人，做企业有很大的不适应，从投机商到企业家的路很漫长的。陈文明总觉得林总做得太过了。
财务经理被炒之后，林总又招了两个财务人员，一个是江西萍乡的胡萍，任财务部经理，管理财务部，兼做内部审计工作。一个是来自湖南邵阳的女孩子许中秋，担任财务部副经理，财务部加上会计陈杰、出纳林丹丹，也有四个人了，小小的财务部都差不多容不了四个人。内勤小李还对几个业务员说：“一个小公司，还有人搞审计，浪费钱。”大家都笑了。
这一次，小马可没有笑。他一眼就看中了胡萍。胡萍身材不算很好，但高度还是可以，长得不错，人很聪明。只是可惜牙齿有点黑，据胡萍说小时候多病，用多了四环素才这样的。不过，这也算不了什么，小马最喜欢这一类丰满、漂亮有能力的女人。另外，许中秋也不错，她虽然有点显老，但是身材和长相还是不错，看上去也蛮贤惠的，如果用爱情点缀一下她，估计她也会显得更年轻一些。总之，两个女孩随便抓一个都可以，但是胡萍优先，小马想到。小马真个是说到做到的人，没有多久，他和两位女孩子打得火热了，小马也半开玩笑半认真地称胡萍为“梦中情人”。胡萍是个成熟的单身女孩子，她也没有否定小马这个称呼。
晚上陈文明在客厅里面看电视，上官小姐敲门进来。上官笑着说：“怎么就你一个人在，很难得看到你看电视啊？”上官小姐属于很重老乡关系的那一类女孩，她对老乡朱经理离开公司的一事也颇有异议，也许都是女人的关系吧，她特别同情朱经理。她对陈文明说：“公司的财务数据好像是地雷，也像是高压线，不能随便碰的，朱经理不知怎么搞的犯了这么一个常识性的错误，毕竟她是经理，有那么多年的工作经历，应该知道这一点。”
陈文明回答到：“是啊，不过，我觉得林总也应负责任，你叫一个财务经理参加会议，会上她能讲什么？不讲财务数据讲什么？我不明白，朱经理被炒，好像林总没能与，他干嘛去了？”
“你不明白，朱经理被炒，当然是林总的主意，这个坏人他不愿意当，只能让陈助出面了。林总这几天很忙，湛江永得利的公子哥来深圳了，林总在陪他在深圳游玩呢。”
财务部新来的两位小领导经常闹一些小矛盾。胡萍和许中秋年龄差不多，都是有点要强的女孩子。这么一个小公司，财务部处理的都是一些屁大一点的小事，两个领导免不了为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争吵一番。说得不好听，财务部经理、财务部副经理和会计其实做的都是会计一个人可以做的工作，现在让三个人来做，而且还是两个领导和一个兵来做，这个兵比领导还珍贵呢。林丹丹是出纳，说白了就是林总的代言人，她唯林总的马首是瞻，财务部两个领导可命令不了她。这两个领导当然事不多，权责不明晰，争吵是避免不了的。何况，两个领导本来事不多，如果不吵出一点事来填补一下空闲的日子还真不行。大家都觉得，朱经理在时，财务部还安静一些，现在财务部倒热闹了。
陈文明想起了向伟，他打电话给向伟：“向伟，这次考研考得怎么样了？”
向伟说：“不太好，专业题目很多都没有见过，觉得很偏。”
陈文明说：“要不，你先上班吧。”
向伟笑了：“到哪里上班啊？要是考上了还要辞职呢。”
陈文明说：“考上了该辞职再辞职吧，先上班吧，万一没考上也就安心上班啦。”
向伟同意了陈文明的建议，陈文明决定向林总推荐向伟。林总听了陈文明对向伟的介绍，立即表示同意。
林总对于陈文明的评价还是蛮高的，总体上陈文明觉得林总优点多于缺点，一个人能做到这个份上应该比普通人多一些优点的。尤其是过年放年假的时候，林总把陈文明叫进办公室，给了陈文明三千块钱。林总对陈文明说：“小陈，这些钱都不入公司帐的，是我特别给的，别人问你数目你不要说出来。”陈文明转身走的时候，被林总叫住了：“小陈，过完年一定要过来。”陈文明很感动的答应了。
年底订票的时候，吴主任安排要集体订票的员工把车票信息记录在本子上。吴主任表示过年从深圳回家的票不好买，大家两手准备，他不能保证能买到票。上官小姐看到陈文明填的是从深圳——长沙的车票，她不解地说：“你家里不是岳阳的吗？怎么买到长沙的票？”
“回家当然是回父母的家啊。我老家离长沙近，才四十公里，当然到长沙了。”
“那好，我也订到长沙吧，我两人一起回家。”上官说道。
“好啊，我就在张数上面填个2就可以了。”
“陈文明，不会是“夫妻双双把家还’吧？”小马走了过来。
上官笑了，她笑骂了一句：“油腔滑调，嘻皮笑脸。”
陈文明和上官两人一起坐火车回家，这次回家，陈文明认为是最不累的一次，也感觉得时间过得最快的一次。这是他一生中第一次有美女作陪回家，“青春作伴好还家”。两人在路上闲聊，最多的话题还是朱经理被炒的事。也许是担任林总秘书几年的缘故吧，上官对林总特别了解，差不多把林总看透了。当然，在一般场合，上官一定要维护林总的权威。但在这里，在她认为在可以敞开心扉的陈文明面前，上官还是坦白了她对林总的一些看法，并对朱经理表示了极大的同情。上官一再告诫陈文明：在私人老板那里打工，有些东西最好不要了解，有些东西知道得越少越好，最好是一无所知。比如，公司的财务数据，公司很敏感的，朱经理不小心踩了红线，以至有这个下场。说到这里，上官略有一丝伤感，她在感叹伴君如伴虎。也许，她知道了太多公司敏感的东西吧，看来，一个人藏着太多秘密是一件很累的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