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宁在祠堂停灵了三日,时悦被迫在靳宁的尸体前跪了三日。
整整三日,水米未进。
外面偶尔有消息传进来,比如说抓住了奸杀靳宁的凶手,是一个四十岁左右的男人,靳司言的人正在同警方一起审问。
时悦胆子很小,一开始不敢盯着靳宁的尸体看,到后来,就变得麻木了,跪在那里盯着靳宁的脸出神。
都说相由心生,靳宁是一个很跋扈的人,时悦刚嫁进靳家的时候,她一直针对时悦,尖酸刻薄得不像是一个小姑子。眉梢嘴角永远带着一股恶意。
大约是人死如灯灭,时悦现在看靳宁,却觉得她面容温顺单纯得很,同记忆中比较起来,甚至不像是同一个人。
“三少夫人。”门外传来恭谨的轻唤。
接着,沉重的铁木门推开,一个穿着黑白长袖衣裤的女人走了进来,是余宛。
“饿吗?”这是余宛开口对时悦说的第一句话。
时悦却注意到,余宛手里空空如也。
看来,这位平日里对她和颜悦色亲如姐妹的好三嫂,并不是来周济她的。
“你知道吗,那个恶徒招了,说你花了五千块钱买通他作案。”余宛说道,“时悦,你完蛋了。”
她的语气里,带着痛快的畅意。
时悦震惊抬头。
余宛没有理会她的反应,自顾自的说道:“你才嫁进靳家三年,时间太短了,大约不知道,靳宁并不是靳家亲生的孩子,她是靳家当年收养的福宝。靳司言小时候流落孤儿院,是靳宁撒泼,靳老爷子才松口让靳司言进靳家的门的。”
“靳司言从小到大的梦想,就是变强后娶靳宁。可靳宁不肯太早结婚,你又带着老辈子的恩情找上门来……”
余宛说着笑了起来:“现在好了,靳宁死了,靳司言不会放过你的。”
时悦是怎么也没想到,靳司言心底竟然藏了这么一份感情。
原来,她“害死”的不只是靳司言心爱的“姐姐”,还是靳司言心底的白月光。
还有之前靳司言喝醉,爬上她的床,脱口而出的那句“宁儿……”。
时悦眼睛发红,胃里什么都没有,却恶心得想要呕吐。
“你也爱靳司言。”她忽然开口。
余宛愣了一下,然后就承认了:“这个世界上,谁能不爱靳司言呢。如果不是爱靳司言,我堂堂余家大小姐,怎么可能嫁给靳家的活死人。”
“可你是他嫂嫂。”时悦干呕一声,“靳司言娶不了名义上的姐姐,也同样娶不了名义上的嫂嫂。”
“那怎么能一样呢。三年前靳司言没有做主的权利,现在靳司言却是靳家的一言堂。”
时悦不是傻子,话说到这个地步,她哪能不明白,自己这是遭了谁的算计。
余宛爱靳司言,自己和靳宁都是余宛的绊脚石,所以余宛害死了靳宁,嫁祸到她的头上。
“你现在同我说这些,不怕我告诉靳司言吗?”时悦厉声问道。
“你看他信不信你。”
话音刚落,铁木门再次被推开。
余宛起身,气定神闲的走到靳司言身边,叹息一声:“悦悦钻牛角尖了,我想劝她认错,她却说是我害死了阿宁。”
时悦听了这话,恨得牙齿发颤,她以前怎么没有看出余宛是个这么两面三刀的人!
“这种人,和她有什么好说的。”靳司言用脚踢了踢地上的时悦,冷漠吩咐身后的流浪汉,“从这一刻起,她是你们的了,当着我的面,睡她。”
“时悦,阿宁受的苦,我要你十倍百倍的偿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