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宁死了。
靳家老宅的祠堂里,黑压压的人站了半个祠堂,噤若寒蝉的看着地上盖了白布的尸体,和尸体不远处跪着的靳家少夫人。
男人居高临下,浑身冷意摄人心魄。
这才刚过正午,外面却漆黑一片,轰隆隆的打着雷,一道闪电,将整个祠堂照亮,时悦透过这道闪电,看到靳司言的脸,像地狱爬出来的修罗。
她所有的惊惧都堵在喉头。
三天前,有人看到靳宁上了时悦的车,三天后,靳宁的尸体在南郊的荒山找到,衣不蔽体,身上横七竖八的伤痕,血迹干涸,显然死前受了一番凌辱。
靳司言觉得她就是害死靳宁的凶手。
时悦嫁进靳家三年,和靳宁关系一直不好,所以靳司言的怀疑,十分理所当然。
但她和靳司言之间的夫妻关系,在她的努力下,才刚刚和谐起来,怎么能在这个时候功亏一篑!
时悦不愿坐以待毙,拼命找到了机会解释。
那日靳宁来找她,说不愿意听从靳家长辈的意思同何家大少联姻,且已经怀了薛杨的孩子,就打算和薛杨私奔。靳宁自己的车坏了,求时悦开车送她去了机场,时悦是亲眼看着她进了登机口的。
时悦想,机场收费站的车辆登记信息、机场的登机信息和沿途的监控,都可以证明她的清白,只要靳司言愿意派人去查。
她笔直的跪在那里,等着靳司言开口。
又是一道闪电。
靳司言眼珠子血红,大步上前蹲下身子,死死的掐住时悦的脖子,将她一把扔在尸体上。
白布掀开,靳宁那张青白交加没有生气的脸出现在时悦的面前。
时悦挣扎不开,也呼吸不过来,被靳宁的死人脸这么一吓,整个人不住的哆嗦起来。
“时悦,你以为所有人都是傻子?”靳司言语气冰冷嗜血。
时悦的话,他一个字也不信。
进祠堂之前,余宛当着他的面联系了薛杨,薛杨说,靳宁怀了她未婚夫何许的孩子,两人因为婚期吵架,薛杨就打算带靳宁出国散散心,但三天前在出发的前一刻,薛杨接到时悦的电话,说靳宁反悔了。
靳司言被时悦满口谎言彻底激怒。
他一脚将时悦踹倒,目光如毒蛇,吐着蛇信,带着尖锐的毒牙。
“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不是的……我……不是!”
时悦抖个不停,颤声哀求:“司言,我们结婚三年了,我是什么样的人,你还不了解吗?在你心里,我就是这么恶毒的人?”
“为了荣华富贵,甩了大学时的男友,拿爷爷辈的恩情要挟我娶了你,你觉得在我心里,你该是什么样的人?”靳司言冷睨,咬牙切齿,“你不过是个贪慕虚荣的贱人!”
她是一个贱人?
自己结婚三年,一心一意爱着的丈夫,不但不信任她,还说她是一个贱人?
时悦瘫软在地上,脸色惨白。
迎来靳司言最后的宣判。
“时悦,我会让你生不如死!”
“你们整个时家都要给阿宁陪葬!”
话音刚落,祠堂外面又是一道惊雷,夏日的狂风骤雨,终于席卷而来。
喜怒哀乐人生五味,时悦从这一刻,被剥离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