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黛青推门而进带着高警惕紧张的样子之前,他们还是在继续着刚才的谈话之中,看过黛青身后的院子,一群黑衣人乌压压围住了整个院子,仿佛是乌云笼罩着。他们肃然起身。
“王妃,黛青护你离开!”黛青转身进来将门关上,外面的打斗声混乱不堪,刀剑碰撞的声音也是应接不暇。黛青说着话的同时已经拉着任长央走到床边。
千钧一发之际,几个黑衣人破窗而入。黛青一把将任长央推进床里头,与黑衣人交战起,见状,暮年高喊,“麻烦弄一把剑给我!”
黛青余眼瞥过正在徒手与黑衣人交锋的暮年,转过头,绷着脸,手中的剑摁住了对方的长剑,那手中的剑被黛青运用自如,在掌心循转着。很快,那黑衣人的剑就落在了黛青的手中,她喊了一声,“接住!”
暮年高举右手,接过黛青扔过来的长剑,狂野一笑,几个黑衣人同时指剑朝着暮年而来,敏捷的身体往下一蹲,长剑在手中伴随着身体旋转,直接将几个黑衣人的裤子给划开大口子。
不知何时在床的一边躲着一个黑衣人,那长剑刺进纱帐,与任长央的笔尖插肩而过,她仿佛觉得自己有些窒息。她不惧怕这些黑衣人,她只是害怕冷兵器,那反光折射在自己眼中的剑光,只会让她不由自主想起那些不愿想去的回忆。
就在此刻,赫君还就如同天神降临,一剑毙命了黑衣人,揽过任长央的腰的时候,附耳道,“抱紧本王!”
任长央很听话的双手圈住了他的脖子。
院子里,弥漫着血腥味,那飞溅的鲜血红似火,渲染了银白的雪,触目惊心。
这样的场景,任长央麻木了。
不管今后出现的杀手是针对自己还是针对赫君还,他们的命运似乎已经牵扯在一起了。
这一刻,任长央想起来在半月楼的时候,自己为什么看到赫君还的背影那般的凄凉。
她其实是在看自己。
赫君还是赤邡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摄政王那又如何?地位势力不可一世那又如何?
想要除掉他的人数不胜数,他就算站在最高处,还是要提防着这些危险。
和她如今身负藏宝图秘密而被各国追杀的下场有什么区别?
这个世道,从来不会让一个人真正的安然度过一生。
一滴滚烫的血珠落在了任长央的脸颊上,拉回了她的思绪万千,寒风刮过,令她有些睁不开眼睛。她清晰地感觉到赫君还那有些急促的气息不断的吐在她右脸颊上,她甚至能感受到赫君还身上那气势凌人的气场和有着横扫千军的唯我独尊。
在赫君还的剑下,几乎是没有一个生还者。他不会有一丝顾虑,任长央也不会有一丝的怜悯之心。
对敌人太仁慈,就是对自己的伤害。
突然间,赫君还怒视着高扬着呐喊,“速战速决!”一声令下,涧亦等人手上的招式也是变得愈加的快狠准。
不过半柱香的时间,黑衣人都是被解决,唯独留下了三个生存者,可对方不等被审问就已经咬破了藏在牙齿里的毒药自尽了。涧亦嫌弃的丢开手上的黑衣人,转身对着赫君还躬身抱拳,“爷!无一生还!”
“哼!就算死光了,本王也知道是谁?”赫君还嗤之以鼻,风中依然还参杂着淡淡的血腥味,令他的血液还是沸腾着。“查出背叛者!杀!”
站在一旁的任长央刚想要开口,却不想一个天旋地转,自己脖子上有一股冰凉刺骨划过,双手也是被突然间禁锢住了。“豫王爷!放我走!不然我就杀了你的王妃!”
一时间,所有人都是将禁锢着任长央的男子给围起来,却不敢轻举妄动。
看到眼前,赫君还眯着眼睛,散发着危险的气息,整个气场都是变得寒冷了几分。“既然贪生怕死,又敢做背叛之事!”冷若冰霜的言语令那男子身子不经意地打了一个寒颤。
那个男子不敢退缩,他知道自己要是不好好把握这最后的机会,自己难逃一死。“豫王爷!我也是被迫无奈,我只是向别人透露了你在明月城的踪迹,其他我一概不知。求求你看在我家上有老下有小的份上,留我一命吧。”男子很害怕,甚至有些要哭的冲动。
任长央趁机瞄了一眼,那个男子正是为他们开大门的侍卫。
可惜,跟赫君还打苦情牌,那根本是于事无补的。“你以为你背叛了本王,又要挟了本王的王妃,你还能走出这个别院吗?”
闻言,那男子登时就急红了眼,“赫君还!你果然是冷血无情!”这时候男子低头又是蛊惑着任长央,“豫王妃!你听见了吗?赫君还根本不顾及你的生死安危!你又何必为他掏心掏肺?”
任长央无奈一笑,“你哪只眼睛看见我为他掏心掏肺了?”
“你。。。”
“你做的最愚蠢的一件事情不是你背叛了他,而是你拿我来要挟他!或许当时你被发现背叛了他,你说这些话的时候他还会顾及些,可惜你害怕地冲昏了头脑。”任长央说着话,可眼睛却是看着赫君还。
他们两人很是默契的在交流。
那男子被任长央说得陷入了沉思,可眼睛很快就发现了准备要靠近的暮年,他立即将手中的剑触及到了她的洁白肌肤上,很快就出现了一道血痕。
须臾间,赫君还双眼的冷寒一闪而过,脚下一扭,手中的紫虹剑握紧。就在那一刹那间,任长央只是听到了身后闷哼一声,紧随着是呲啦作响。她想要回头,却被赫君还眼疾手快一手将她脑袋摁在了自己胸前。“血腥!不适合你看!”
任长央猜想到了画面,她的四肢也是突然间变得僵硬起来。
她知道,赫君还用了最直接最迅速的手段。
她知道,地上一定是身首异处。
她不会怪赫君还冷酷无情,下手残忍。那是因为对方触及了他的底线,他不得不做。
她只是怪自己,事到如今还是会存在着害怕之心。
她竟然甚至怪自己,似乎成了赫君还的软肋。
这个别院的血腥味持久散不去,令人作呕。赫君还立即下令销毁了这别院的一切,并且转移了地方。
坐在马车里还未回神的任长央根本没有注意到,自己的双手被赫君还紧紧的握住,驱赶着她全身的寒冷。“你在怕。”赫君还的三个字,将发呆的任长央拉回了现实。
任长央有些呆木的看着这张唯一认真看过的脸,抿了抿嘴,缓缓吐出,“赫君还,从前没有什么可以威胁到你。”如今有了她。
“在别人眼中你是本王的软肋,本王乐意!”
他说他乐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