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阳殿的午膳是假,试探是真。
演了那么久的戏,终究也是耗费体力。赫君还早早就已经派人下去准备午膳,与此同时也迎来了准备兴师问罪的赫老。
却不想当看到任长央和赫君还很是和谐的坐在那里用膳,而旁边还多出了一副碗筷。他原本前来质问的事情姑且也是先放下了,他眯着双眼,摸着胡子,慢慢走到旁边坐下。
“你们两个!”赫老欲言又止,猫腻得看着他们两人。
这时候,任长央是放下了筷子,笑着说道,“皇爷爷,正如你看到的。”
“老爷子我老了,看不懂听不懂。”赫老赌气的扭过头,像极了顽皮的老顽童。
“是央儿和王爷故意演的一出戏罢了。”说罢,任长央也是抬眉冲着椿公公淡然一笑。
刹那间,椿公公目瞪口呆,差点是被口水给呛得要死。
方才如此胆战心惊的一幕,敢情是这对夫妇的演戏!
“演戏?为什么我听不懂?”赫老听的一头雾水,着实没有听懂任长央说的话的意思。他看着一旁正在吃菜的赫君还,一声不吭。再认真看两人之间的氛围可是没有一丝的变化,仿佛就是自己多虑了。
“赫涟儿会那么明目张胆的去勾引王爷,那也是我强迫王爷给了她一丝丝回应,才让她原形毕露。”任长央笔画出一点点的手势,然后就是看着赫老。
说完话之后,赫老看了看赫君还,又是看着满脸笑容的任长央,他瞬间就是听明白了。“是央儿你让赫君还那么做的?”
任长央点点头。
“我说这个小子怎么会,怎么会看上那种丫头!”赫老大大的松口气。
听到赫老说的话之后,赫君还很快就放下了手中的筷子,脸上有些不开心,他很认真得看着赫老,质问道,“皇爷爷是觉得孙儿就是那种人,对不对?”
松口气得赫老忽然间听到赫君还说的话,登时就喉咙处被什么东西给卡住了一样。他立马回神摇头,“这小子,胡说什么呢!我可是看着你长大的,还不知道你小子的为人?”
“没觉得,方才在昭阳殿的时候,似乎就是皇爷爷的情绪波动最大了。”赫君还重新拿起筷子,幽幽得说道。
那声音如同是幽灵般蹿进了赫老的身体内,令他忍不住是打了个寒颤。他干笑两声,“你可别忘记了,当时央儿这丫头是演得多么认真。”
赫君还哼哧一声,不再理会赫老的解释。
碰了一鼻子灰的赫老,也是不再理会赫君还,转过身看着任长央,继续问道,“央儿,你为何要这样做?你不是跟我说是为了那人参鸡汤吗?”
回想起任长央在昭阳殿跟他说的话的时候,他本来就是一肚子的火,可是事情并没有按照原计划进行着。也是让他一顿的束手无策。
现在才告诉他,这是计划的另一部分。
“因为我发现覃王他们根本不知道赫涟儿的小心思,所以为了防止他们这些时间里捣鬼,所以我就好心好意的告诉他们赫涟儿内心的想法,这样的话他们一时半会儿也不会闹腾出什么事情来啊。”
闻言,赫老恍然大悟,“原来如此,所以你就让这小子故意对那赫涟儿放眼神了?”
任长央笑着点点头。
赫老继续点头,“看得出来,看得出来,覃王他们根本对赫涟儿的心思还不知情。
“现在安寿宫肯定也是手忙脚乱的,到时候肯定还会有什么好戏。”任长央已经为赫老重新盛了一碗粥,“央儿知道皇爷爷一定会来,皇爷爷快吃吧,免得凉了。”
一顿饭结束之后,赫老吃得饱饱的,然后就回去了。赫君还临时要去一趟军营处,便也是匆匆离开了皇宫。
闻声而赶来的颜素笙和花一裳,恰巧是与赫君还擦肩而过。
花一裳一副准备要干架的姿势,直接是被颜素笙给拦下来。
听完任长央的解释之后,花一裳已经是恢复平常心,然后坐下。颜素笙坐在一旁,笑着说道,“微臣就知道这其中有猫腻。”
“你们来的时候可有听到安寿宫有什么动静?“任长央笑着问道。
说起这个,花一裳也是来劲儿了,他直接是脱口而出,“在来的路上,微臣就看见好几个太医去了安寿宫,后面那几个好像是皇上派人前去的。说什么涟儿郡主昏迷太久,完全没有苏醒的迹象。”
“在昭阳殿的时候,忍耐了那么久,多昏迷也是应该的。”任长央不为所动,好像是猜到了这个结果。
“多半是涟儿郡主故意不醒过来,就怕主子你要惩治他吧。”颜素笙也是带着玩笑的意思,这般说道。
“微臣听说覃王送的人参鸡汤有鬼,公主可是查清楚了?”花一裳追问着这件事情。
下一刻,任长央就摇摇头,“太医院的太医没有办法,我已经让重八带着东西去了百草谷,我想阿满能发现。”
“用这样拙略的手段,可不是覃王的作风,想必这个百年人参不简单。”颜素笙下定结论这样说道。
任长央点头,“我也是这样认为的,不过这一切也是要等阿满那边来消息了。”顿了顿,她又是说道,“覃王他们四人,只不过是皇爷爷他故意留下想要皇宫热闹热闹罢了。只可惜他们一家子都是不怀好意,不给点教训,恐怕真以为自己是赫家唯一的存在。”
“今日在金銮殿早朝的时候,几位大臣也是明切的表达过意见,不能让覃王他们留在金陵城。”颜素笙说。
闻言,任长央喝了一口茶,非常镇定,“那些大臣会这样说也是有道理的,就算覃王他们是皇家人,但是他们的确是不合格成为皇家人。”
“他们在怀州的时候,那些所作所为,早已经在那些大臣之间传开了。”花一裳补上一句话。
“王爷不会让这些人留在金陵城的,毕竟以后小太子会回来。要是被他们给牵着鼻子走,想必这赤邡就会大乱。不管是为了什么,王爷一直都是反对的。”任长央说。
花一裳反手就靠在桌子上,支撑着自己的脸颊,将眼睛抬到了上方,“覃王的身份也不是很干净,难免是会被排挤。只是什么样的人就能生出什么样的孩子,那几个小的就看起来贼眉鼠眼。”
虽然花一裳说的话很直白,但是话糙理不糙。
“主子是打算让他们呆在皇宫多久?”颜素笙收回眼睛,转过头看着正在玩弄着茶杯的任长央。
这时候的任长央只是摇摇头,“再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