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任长央带着不友善的语气说着这些话,覃王的内心深处是充满了怒火。任长央这是摆明了就要搞事情,否则绝不罢休。
这个时候赫涟儿要是向她认错的话,不就是承认了自己对赫君还有着不一样的情愫吗?但是不认错的话,恐怕这样的局面会一直纠缠下去。
任长央的为难纠缠,赫老却是一直站在身旁支持着她。一时间覃王也是绞尽脑汁,不知该如何巧妙应对。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赫涟儿的声音再次响起,“叔,叔叔。”她的声音听起来是有气无力的,呼吸声也是变得急促起来,因为她手臂传来的痛楚已经是越来越厉害了,超出了她所承受的范围内。
就当赫君还放下了酒杯,低头看着她的同时,赫涟儿也是满心欢喜,艰难的露出微笑。但是没有想到的是,赫君还脸上是毫无情绪可言,当赫涟儿看见那双眼睛当中透露着的是嫌弃的时候。
赫涟儿的内心啰噔一下,仿佛是掉进了深潭之中。
此时此刻,她屏住呼吸,恐惧是从心底冒出来。眼前的赫君还与方才的样子几乎是截然不同,她总觉得是自己的错觉。
“谁是你的叔叔?”就这样一句冷漠不带任何感情的话,从赫君还的口中吐出来,以及说完话后带出来的冷哼一声,更是让赫涟儿的心揪在了一起。
刹那间,赫涟儿的脑子一片空白。她的眼泪嘎然而止,就连手臂上传来的痛楚也是忘记了一干二净。她忍着痛到现在,恨不得是晕过去。
为的就是让赫君还为她做主,所以才强迫自己不晕厥过去。
赫涟儿整个人已经瘫坐在地上,手臂上传来的痛楚是越加的多,下嘴唇都是被她给咬破血。
与此同时,覃王他们听到这样的话之后,也是第一时间反应过来。正如他们所想,赫涟儿本来就是一厢情愿,赫君还又怎么会看上其他的女子。
就算现在覃王多生气,想要对赫涟儿如何,但是这个节骨眼上又能如何?
覃王索性一股脑儿的坚持,他还是跪在地上,眉头紧锁,斩钉截铁的说道,“皇爷爷,孙儿的女儿绝对没有对豫王爷有任何的非分之想,她是孙儿的女儿,孙儿最清楚不过。今日豫王妃让孙儿的女儿受苦,还望皇爷爷秉公处理,还孙儿的女儿一个公道。”
闻言,赫老直接是吹胡子瞪眼,他也没有想到覃王是如此的执着。却正准备开口的时候,赫成骏和赫成焘也是已经下跪了。
“太皇爷爷,请为妹妹做主。”
就在这个时候,任长央微微侧身,看着身后的黛青,以及是站在赫君还身后的涧亦和宫女等人。“黛青,你们说说看,刚才有没有发生什么。”
下一刻,黛青就是已经站在任长央的身旁,然后微微俯身,毕恭毕敬得开口说话,“卑职在为王妃剥螃蟹壳的时候,就看见涟儿郡主正在光明正大的勾引王爷。”
“你胡说!”赫成焘第一个反应极快,怒指着黛青骂道,“你是豫王妃身边的人,当然是帮着豫王妃说话。”
黛青低头镇定得看着赫成焘,摆着脸质问,“那为何涟儿郡主是中央的位置,却甘愿跳到了一旁?这支舞的主角可是涟儿郡主。”
话落间,赫成焘左思右想,却是想不到该如何去反驳。
要不是黛青的提醒,恐怕大家都是忽略了这一点。
赫涟儿当时跳舞的确是挪到了一旁。
待黛青说完话的时候,赫老率先站在那群宫女的面前,抬着头呐喊,“你们说说,方才看到了什么!”
“回皇上,奴婢们看到的和黛青姑娘是一样的。”
话音刚落,他们四人皆是脸色聚变。可是赫涟儿却是忍受不了刺激和痛楚直接昏厥了过去。
见状,覃王第一时间扑上去。抱着已经昏迷不醒的赫涟儿,担心的喊道,“涟儿!涟儿!涟儿!”
“别说本王妃是个冷血无情之人。”任长央冷笑一声,“来人!去传太医!今日昭阳殿的事情,还没有完!”说罢,任长央告退了赫老之后,就率先离开了昭阳殿。
紧接着是赫君还也是起身,跟上了脚步。
却留下了赫老独自一人看着尴尬。
他们二人回到了紫萱宫,黛青和涧亦守在殿外,他们才恢复了正常的脸色。
“这就是你的出其不意?”赫君还有一些小小的情绪。
任长央甜美一笑,让赫君还一下子就破功。“赫涟儿对你这个叔叔有着不一样的情愫,这件事情皇爷爷看得清楚,你我看得清楚,但是覃王他们还是不知道的呀。”
“所以呢?”赫君还故作没好气的反问。
“现在他们知道了,那么绝对是不会原谅赫涟儿的,自然他们的计划也是会有改变。当然主要是我想拖延时间,让重八把剩下的人参送到百草谷,让阿满看看到底是在里面加了什么。”任长央这般说道。
“醉翁之意不在酒,你竟然连本王也隐瞒着。”赫君还似乎有些不开心。
“早些跟你说的话,你会答应吗?”任长央已经是坐在凳子上,为自己倒了一杯水,喝了几口。“在昭阳殿的时候,你也是看见了,秦王他们几个是多么希望我我们喝下那人参鸡汤。至于让你先喝,就是要看赫涟儿的反应。”
“那接下来你准备怎么做?”赫君还的脸变得难看起来,他是在愤怒覃王对他们的不轨之心。
“接下来,接下来就是等着赫涟儿醒过来,既然我已经做了那个手段不简单的女人,那么总得要演下去。”任长央这样说。
这时候,赫君还坐在了她的身旁,突然间是想要问道,“假如今后真的是遇到了像今日这样的事情了呢?”
他很好奇任长央是会如何回答。
下一刻,任长央就笑得灿烂,认真的看着赫君还,“第一,这种事情绝对不会发生,第二,刚才在昭阳殿的时候你没有听见皇爷爷说的话吗?”
“恐怕这天底下只有你任长央才会想到用自己的男人来去故意勾引别人上钩!”赫君还无奈的说道。
“就是因为我相信你,否则的话又怎么会冒这个险?更何况赫涟儿的相貌也是很出色的。回想起刚才她跳舞的样子,倘若我是男人,或许也会上心。”
赫君还只是笑了笑,不再接话。
不难想象,此时此刻的安寿宫肯定是一片手忙脚乱,就连覃王他们也会焦头烂额。
估计一时半会儿也不会想到要做什么了。
如此才是任长央的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