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是您跟我说过什么有个天河大师说有一个资质很好的年轻人,什么将来他要成为一个万古第一的大法师,还说你要为此事专门回国一趟,我就起了好奇心,就在您之前偷偷地从巴鲁回了国。”
“回国以后我本想找连会长一起去白云城看看赵飞龙这小子到底是个什么骨骼清奇的家伙,还有那个会千里传音的天河法师。可我转念一想连会长德高望重的是不可能有闲工夫跟着我这样一个小辈到白云城瞎胡闹的,又作罢了。后来我凑巧遇到了这位现在跟我一起跪着的乌图邪法师,刚碰着他的时候我都不知道他见会长的徒弟。我们两个一合计便去了白云城。其实我最感兴趣的不是赵飞龙这小子,而是天河大师。”
“我长这么大也没见过法力能强到可以千里传音的法师,这乌图邪法师也是对天河大师有好奇心。自你出了接机口我们就一直在跟踪你,还跟着你们去了天河大师那里的小村庄。我和乌法师看到你和小露站在了一个路口,而赵飞龙则一个人往村子里走,我和乌法师就偷偷地跟着他。他进了天河大师的院子,乌法师就藏在院子外面用顺风耳偷听了他们的对话。”
“你胡说!天河大师怎么可能没有发现你们?”
李天成打断李继风的话反驳道。
“我也是怕被发现所以躲得远远的,只有乌法师一个人在那里。乌法师是蛛丝法师,他可以隐藏他的精灵之气,天河大师一时疏忽没察觉到他也不足为怪吧?”
李继风抬头看了看李天成,接着说道:
“乌法师听到了天河大师和赵飞龙的所有对话,天河大师还给了他一颗灵珠,这灵珠居然是能吸附精灵之气的。精灵之气!我从来都不知道我们体内天生就有的磁场原来是一种叫做精灵之气的东西构成的。”
李天成和李露白听的有些糊涂,因为赵飞龙和袁自海又或者天河大师始终就没有把这些告诉过他们。心里皆有些被蒙在鼓里的不快。
此时赵飞龙心里也在暗暗叫骂着,因为这件事分明是个巨大的秘密,现在却搞得人人皆知!
众人各怀心思的同时,李继风还在说着:
“天河大师还说世上的精灵之气大部分都散布在昆仑山,那么哪个法师要是有了这颗灵珠,就有可能快速上升品阶,甚至一跃成为万中无一的天品法师!于是我和乌法师便千方百计的想要拿到那颗被赵飞龙吞下了肚的灵珠。乌法师能偷听天河大师的话就能偷听你们的,所以你们的行程都在我们掌握之中。其他的不用我讲你们也知道了。儿子只是一时糊涂,而且我只想要那颗灵珠并不想伤及无辜。”
说完李继风低下头作出一副忏悔的样子。
“师父徒儿不敢了。”
说着乌图邪对着自己的脸狠狠地扇起了耳光。
“你给我滚出去!”
连传斌气的吹胡子瞪眼道。
“师父,求求您原谅徒儿吧,徒儿当年不过是无心伤人,这次徒儿还没伤到人呢!”
乌图邪伏在地上说道。
“你给我滚!”
连传斌没有丝毫商量余地地吼道。
“乌图邪要跪你就到外面跪着去,别在这里碍着师父他老人家的眼。”
曹子丹变相地给他下着台阶道。
乌图邪二话不说就跪在了屏风墙和屋子之间的砖地上。
“咳!”
连传斌恨铁不成钢地一屁股坐在藤椅上叹了口气,一脸挫败地垂头望着地面摇着头。
“你也给我出去跪着!”
李天成对他儿子李继风叱道。
跟着李继风也一言不发地和乌图邪并排跪在了外面。
目睹这一切的赵飞龙和袁自海二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副不置可否的表情。
“师门不幸!让各位见笑了。”
沉默许久后连传斌抬头惭愧地说道。
“唉!连叔也别太伤神了,您看我那个蠢子不也是混账一个吗?”
李天成安慰连传斌的同时自嘲道。
“我看只要他们二位能真心悔过,倒也不是不能原谅的,毕竟他们没有铸成什么大错。李兄,连老先生你们怎么看?”
袁自海看这场面有些尴尬,便主动打圆场道。
连传斌和李天成都还在生着闷气,就没有回应他的话。就算他们真的不生气了,也不能立马就有个好脸色,叫旁人看了岂不是又添了笑柄。
长辈们都沉默不语,一旁的李露白和赵飞龙也只好闭口不谈。
“哦,你看老朽一时倒糊涂了,小伙子啊实在是对不住啊。”
连传斌突然间想起了事主赵飞龙就在这里,连忙陪着小气道。
“哪里哪里,事情过了也就算了,只要他们能改邪归正。”
老先生都开口致歉了,赵飞龙不好再揪着不放,当然他也没想过要怎么逼迫他们俩。
没有人说要他们一直跪着,但也没有人开口让他们起来。一直到了晚饭吃到一半的时候,连传斌的妻子吴老太有些于心不忍便开口道:
“要不让他们俩起来吧。”
李天成和连传斌像是没听到一样继续吃着饭。
袁自海知道他们俩是面子上下不来,便帮着说道:
“是啊,也该差不多了,天都黑了。要不我去叫他们起来?”
袁自海说完,李天成和连传斌还是没回响。
袁自海知道他们俩算是默认自己的话了,便起身走出了堂厅。
“你们二位起来吧,李会长和连老先生说了可以暂时放过你们一马,日后再看你们的表现。”
听到袁自海的话,李继风和乌图邪这才相互搀扶着慢慢爬起来。可他们跪的太久了,腿脚早已经麻木不仁了,还没站起来就又摔倒在了地上。花了半刻钟他们才勉勉强强地走到了屋里头。
“你们做什么?!”
看着他们进了屋子就往后院走,连传斌喝道。
“去茅厕。”
他们俩异口同声地回道。
接着众人又心无旁骛地继续用着餐。
虽然他们俩在外面跪了一下午了,像是诚心认错了,但赵飞龙总觉得这两个人不像是那种轻易悔改的人,他怎么看都觉得他们俩有一肚子坏水。但眼下他也抓不住什么其它把柄,也不好说什么。
“这玩意有用吗?”
李继风站在后院厨房里向乌图邪问道。
“怎么没用,这是曹子丹给我的,他还能晃我不成?”
乌图邪手里拿着一个拇指大的袖珍白瓷瓶说道。
他们面前有一个用木柴烧着水的铁壶。乌图邪拨出了白瓷瓶的塞子,将里面一种无色无味的东西倒进了水壶里。
“这大热天的,他们还能一夜不喝水?”
乌图邪一脸狰狞地说道。
“那怕是做不到啊!”
李继风一副奸计得逞的表情。
干了下三滥的勾当后他们便返回到堂厅。
“吃点饭吧。”
吴老太朝怯生生的他们说道。
“乌图邪你给我站着,继风你过来吃饭。”
连传斌一脸余怒未消的样子,但却做了差别对待。
“小子不敢。”
李继风低着头轻声说道。
“来吧来吧。”
吴老太走上前去一把将他拉上了桌,留乌图邪一个人孤零零地站在那儿,连传斌发了话她也不好违忤。
“徒儿自知闯了弥天大祸,是没有脸在师父家吃饭的,我这就告辞了,明日我再来负荆请罪。”
乌图邪说完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众人吃好了晚饭,吴老太收拾完碗筷,便将厨房里已经咕噜咕噜烧开的了水壶里的水灌进了几个茶瓶里。灌好了水吴老太涮洗好碗筷又将几个茶瓶分送到客人们的房间里。
“小伙子,晚上可吃饱了。”
吴老太将茶瓶放在小矮桌上道。
“奶奶,我吃饱了,谢谢您,您做的饭菜真棒。”
赵飞龙由衷地赞美道。
“那你先歇着我先去忙别的。”
吴老太笑着走出了房间。
“这事难道就这么了了?他们真的就此罢休了?之前费了老些劲了,今天又跪了那么久,图个什么呢?悬崖勒马?我怎么觉着这事情没有看上去那么简单呐?”
赵飞龙愁眉深锁,心里飞絮万千。他五岁时就没有了父母,作为一个孤儿他比一般人更能看出人心的卑鄙。以他的直觉他如何也不相信那乌图邪和李继风就这么善罢甘休了。任他如何善于洞烛人性也毕竟是初涉法术界,他也无法揣测他们接下来会有什么样的阴谋诡计。
四月底的夜里有点闷热,赵飞龙苦思冥想后感到一阵口干舌燥便从吴老太送过来的茶瓶里倒出了一杯水。
“咕嘟!咕嘟!”
水晾凉了些后他端起杯喝了起来。
喝完水不到一刻钟的时间,赵飞龙感到有些晕晕乎乎的,心想可能是累了,便到床上躺下了。
就在赵飞龙昏睡过去的前后,众人也相继熄了灯,唯有一人始终是清醒的坐在房间里等待着什么,这人便是李天成的儿子李继风!
夜里十二点钟,李继风蹑手蹑脚地到各个房间查看了下,见他们都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便大喇喇再次走进了赵飞龙的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