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南浔将人送进医院,也带着淡淡的笑意进了公司,开始一天的工作。
只有顾惜朝小朋友没有忍住睡了懒觉,等醒过来之后就只剩下他一个人了,他瘪瘪嘴,孤零零的爬起来,吃了阿姨准备好的早餐,然后背着一个背包,走出了别墅的大门。
“司机叔叔,麻烦你送我出去!”
是一个言而有信的好孩子,答应妈咪的事情就一定要做到。
所以,他要开始认真的准备妈咪的礼物了!
别墅彻底的安静下来。
雨霖国际,带着冷风的阳光渐渐倾泻,将顾南浔的背影倒映在干净的地板上。。
除了意外情况,他向来不喜欢积压工作,所以他的工作并不多,只是处理几个年终问题几口。
十点一刻,顾南浔将钢笔放在办公桌上,用力伸直了身体,只是不等他放松,就听到办公桌上的手机响了起来……
顾南浔看了一眼,却没有接通的打算。
只不过对面的人显然十分有毅力,或者说迫切更加适合。
等打第七个电话的时候,顾南浔面色微沉将手机放在了耳边,冷漠道:“有事?”
“南浔啊,你快来救救我啊,林幽她不管我,我会死的。”
林润堂的鬼哭狼嚎初见透过手机传过来,顾南浔将手机拿的远了些,眼底尽是嫌弃。
是的,嫌弃!
堂堂一个男人,只是因为几天的囚禁就搞的自己伤痕累累,虚弱不堪,甚至似乎没有了反抗的精神,若不是一开始就知道,顾南浔甚至不会将幽幽和林润堂联系在一起。
毕竟幽幽是一个坚韧至极的人,大概是随了他从未见面的伯母。
“南浔,那个疯女人又回来了,她怎么可以回来?快来,你快来救救我啊!”
林润堂的破碎的声音将顾南浔脑海之中的想象打的七零八碎。
“你的事情和我无关。”
“怎么会……有关,有关的。”林润堂生怕顾南浔挂算电话,几乎迫不及待的讪笑:“不管怎么说我都是林幽的爸爸,她必须得管着我,而且,幽幽那么善良,我若是真的出事了,她会自责的,顾南浔,你来救救我好不好?你救我就是在救幽幽啊!”
这么话怎么听都像是在胡扯。
但是顾南浔的手指滑过亮光的钢笔,低垂着眸子,一下一下敲了起来。
林润堂的话虽然对他来说没有一丝意义,但是他有一句话说的不错,若林润堂真的出了什么事情,他的木木那个善良的傻女孩,一定会感到愧疚的。
“我一会儿到。”顾南浔挂断电话,伸手将喉结下的领带系好,起身捞起一旁的大衣就走了出去。
对于叶琳会重新回去,顾南浔其实没有意外。
当初联系人下毒的时候,她极其小心,几乎没有留下任何把柄,再加上似乎那个男人将罪背了下来,叶琳花钱消灾,可谓十分精明。
而且林润堂指控的罪名,也被叶琳轻而易举的逃了过去,手续齐全,只能让林润堂白白将自己的财产扔出去!
只不过,顾南浔敲敲方向盘,响起叶琳对于林幽的恶意,漫不经心的想到,或许他可以将这件事情解决掉,也不错。
想着,他将油门踩下去,车子俯冲而出跃上路面。
林家别墅,林润堂将电话挂断,这才从卧室里走出来。
“叶琳,你竟然还敢来?小心我把你打出去!”
他怒气冲冲的昂着下巴,从眼角到嘴角都是满满的愤怒。
然而,叶琳小心奉承林润堂二十多年,研究透了他每一个表情和含义,她翻着一盆巨大的花瓶,闻言只是漫不经心的抬头扫了一眼就道:“你打啊,你敢吗!”
“你……”林润堂的脑海之中闪过之前被囚禁的时候,叶琳那张面色狰狞的脸,和眼底毫不犹豫的恨意,心脏抖了抖。
想起现在林家的帮佣都不在,林润堂咬牙瞪着叶琳没有动弹,他还真的不敢。
“这个家里的所有东西,我都换的干干净净,不管你藏了什么,都不会找到的!”
说这句话的时候,林润堂的语气甚至有一种小人得志的自得。
叶琳舔舔嘴角,停顿了手上的动作,转身慢慢的看向卧室门口的林润堂,温柔的笑了起来。
“找到帮手了?林幽来帮你?”
林润堂抿着嘴巴不说话,只有眼尾的皱纹泄露着他的恼恨。
他讨厌叶琳的笑容,明明以前他最是自得的也是叶琳的笑容,温柔小意,似乎他就是她的全世界。
但是在被囚禁的日子里,他也眼睁睁的看着叶琳露出这样的笑容,逼着他一粒一粒的吃着不属于他的药,看着他狼狈的祈求,盯着他在文件上签字。
那笑容哪里是温柔,简直是巫婆的引诱。
从此以后,那不再是他将人驯服的证据,而是他被囚禁的噩梦。
林润堂不自觉的后退一步,意识到后又马上挺直了脊背,咬牙切齿的吼道:“是啊,叶琳你不要忘了,我还有林幽呢,林幽可是顾南浔的未婚妻,她不会不管我的。”
“哈哈哈!那又如何,我孤身一人,你觉得我会害怕!”叶琳大笑一声又倏地收紧了所有的笑意,眼底的狠毫不掩饰的流泻而出。
“你,你……”
“你不需要害怕,只要记得林薇还在监狱就行。”
顾南浔踩着一道一道台阶,缓慢露出精干的上半身,寒意森森的语气让人不自觉的耳郭发麻。
叶琳一愣,脸色苍白的忽然转过了身,不可置信的叫道:“顾南浔?怎么是你?”
倒是林润堂露出了欢快的笑容,道:“南浔,你终于来啦!快上来快上来!”
那谄媚的笑容,简直没眼看。
顾南浔随意扫一眼林润堂,漫不经心的看向叶琳,面无表情的说道:“幽幽说过她不想管不和林润堂之间的事情,她心善不会刻意为难你,但我不会。”
“你想做什么?”叶琳下意识的吞咽一口口水,满是惊惧的盯着顾南浔。
仿佛站在她眼前的不是一个活生生的人,而是一个猛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