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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重返照金,根据地人强马壮(1)

重返照金再度打出红26军战旗,外有敌军“围剿”内要路线斗争,到底还是打出了一片面积达两千多平方公里的根据地,不料又得而复失,兵败蓝田全军覆灭,藏身子午岭深山老林九死一生;两个月后重新归队根据地又是兵强马壮,成立红42师后再遭敌军围困。

红军第26军第2团成立后,决定开辟以照金为中心的陕甘边根据地。因为照金位于旬邑、淳化、三原、耀县、宜君五县交界处,北连桥山,南接渭北平原,其间山岳连绵,便于红军活动。同时,这里曾是陕甘游击队与渭北游击队的老游击区,群众基础好,居民大多是外来灾户,有土地革命的迫切要求。这里虽然有几个民团,但人数不多,居住分散,其中庙湾夏玉山民团又和红军游击队有统战关系,加上习仲勋、李妙斋等率领的游击队一直在此活动,有一定群众基础。可惜这种大好的革命形势,后来被“左”倾机会主义者断送了。

红26军建立不久,又成立了中共陕甘边特委和陕甘边革命委员会,党政组织都建立起来了,只要路线政策正确,在这里是大有发展前途的。但是杜衡坚持推行“左”倾错误路线,只知道一味地搞斗争,不知道搞联合,主张打倒一切。当时敌军中有些军官是共产党员或进步分子,和红军干部有秘密联系,送枪支弹药给红军,杜衡就骂红军干部勾结军阀。

当时,杜衡还不顾刘志丹等人的反对,进攻与红军有统战关系的庙湾夏玉山的民团,这在当地造成了极恶劣的影响,搞得那一带所有的民团都联合起来反对红军。后来为了防止国民党军队驻守香山寺,杜衡又下令火烧香山寺,导致1000多名和尚也成了革命的反对者。

敌人越打越多,地盘越打越小,只剩下一个薛家寨,还处在敌人四面包围中,闹得伤员无处安置,粮食无人供应。在照金站不住脚,杜衡又强令红军北上,要打通“国际路线”,结果碰了钉子。

在杨柳坪会议上,杜衡又提出红军南下渭华一带,建立新的根据地。说什么那里人口稠密,物产丰富,秦岭山势险要,“一夫当关,万夫莫敌”。但刘志丹坚决反对南下,他说:“渭华暴动失败后,那里的群众受到极大摧残,有失败情绪。我们费尽心血,才搞起这一块根据地,哪能轻易放弃!只要我们坚持创造和发展陕甘边苏区,形势是会好转的!红军脱离根据地,就是自己毁灭自己。”

1933年2月上旬,在十分困难的条件下,刘志丹率红2团北上正宁,在三嘉原、湫头一带开展游击活动,并在湫头石炭沟口设伏,全歼王郎坡寨子民团,击毙团头赵世坤。3月下旬,红2团又转入外线作战,攻克同官金锁关,消灭民团30余人,扫除了当地的反革命武装势力,使以照金为中心的陕甘边革命根据地能顺利形成。当时,整个照金根据地面积达两千多平方公里,建有照金、金盆、韩家山、芋园、香山、七界石、老爷岭、桃渠河等区、乡、村革命委员会,与渭北苏区遥相呼应。

1933年6月17日,红2团完成外线作战任务,返回照金根据地。中共陕甘边特委和红二团领导在北梁召开联席会议,讨论边区工作和红2团行动计划。在这次大会上,杜衡再一次粗暴地否定了刘志丹等人以桥山山脉中段为依托,发展和巩固陕甘边根据地的正确意见,主张放弃金照,强令红2团南下渭(南)华(县)蓝(田)洛(南),重新开辟根据地。

刘志丹坚决反对南下。他气愤地说:“我们费尽心血,才搞起这么一块根据地,哪能轻易放弃!红军脱离根据地,就是自行毁灭。”

但是,杜衡不但不听,反而拿大帽子压人,诬蔑刘志丹是“老右倾机会主义”,吓得有不同意见的人也不敢说话了。杜衡不听劝阻,一意孤行,强令部队南下,结果使部队陷入险境,造成了一种进退两难的局面。

6月22日,红2团在三原二台子和渭北游击队会合。渭北游击队负责人也坚决支持刘志丹的意见,和刘志丹保持一致,再次对红2团南下表示反对,但是杜衡就是拒不接受意见,强令部队尽快南渡渭河。23日拂晓,红2团在三原长坳配合渭北游击队袭击了富平张德润民团。

第二天,刘志丹和王世泰、汪锋等人率领部从高陵渡过渭河,在杜衡的错误决定下,红26军终于南下。到了三原武字区,当我军进到蓝田时,结果在蓝田张家坪被敌军5000余重兵重重包围。面对数倍于红军的敌军,红2团只有奋起反击,最后因敌众我寡,弹尽粮绝,面临全军覆没的境地。杜衡以向省委汇报工作为借口,借故溜回了西安。不久,杜衡这个胆小鬼就被捕投敌,当了叛徒。

杜衡走后,由汪锋担任政委,刘志丹任参谋长。6月25日,刘志丹、王世泰、汪锋等人只好率领部队和敌军决一死战,在一天当中连续经历了5次战斗,终于冲破了国民党陕西警备第三旅的围追堵截,长途行军百余里到达蓝田流峪口,稍事休整。

1933年7月中旬,红2团又与尾随而来的国民党陕西警备第三旅,还有当地的地方民团在蓝田张家坪激战竟日,伤亡惨重。这时,刘志丹就同其他领导人商议,为了保存革命实力,决定丢掉辎重,分路突围,在秦岭山中与敌周旋,找准时机,返回照金。刘志丹的意见得到了大家的一致拥护,于是就兵分三路,由刘志丹、曹士荣率一路,汪锋、杨琪率一路,王世泰、吴岱峰率一路,分头出击,在秦岭的深山老林中同敌军苦战了两个多月。由于远离根据地,没有群众的支持,粮食和武器都得不到补给,加上又是孤军作战,最后终于弹尽粮绝,红2团全军覆没,对革命事业造成了极为痛心的损失。

部队被打散后,刘志丹带领十几个战士冲出重围,又被搜山的敌军围困在深山老林里,他们只有靠采集野果充饥。当时正值陕北的盛夏,是一个多雨的季节,这给他们在深山生存带来了极大的困难。这时,敌军又用重金悬赏的办法,在各地通缉刘志丹,经常派兵搜山,使刘志丹和战士们的处境十分困难,随时都有落入敌人之手的危险。

但是,即使是在这样的困境之中,刘志丹的革命意志也没有动摇。他经常亲切地和战士们谈心,鼓舞士气。他常对战士们说:“月亮都有时圆、有时缺呀,革命哪能一帆风顺!一时一地的失败,算得了什么?失败了再干呀!咱们道理正,穷苦人都站在咱们这边!”

有一天晚上下着大雨,刘志丹就和战士们挤在一个山洞里避雨。山洪冲刷着泥沙,山洞随时有坍塌的危险,刘志丹和战士们几乎是泡在水中,等待着雨停下来。这时,刘志丹还没有忘记鼓励身边的战士。他对大家说:“大伙不要愁眉苦脸的,天不能老是阴雨,总有个放晴的时候!”

果然到了后半夜,不但大雨停了,连月亮也出来了,透过高高的树梢,还能看到秦岭的峰峦上空,有云在飘动。同志们的情绪一下子都高涨起来了,都说刘志丹真是神机妙算,说要天晴果然天就晴了。于是就有人建议说:“参谋长,敌人肯定回家躲雨去了,我们赶快突围吧!”

刘志丹一听,觉得很有道理,他也想趁着大伙儿有了精神,现在就突出重围,老是被敌人困在这深山老林也不是办法。为了稳妥,刘志丹就派出两个战士到附近去侦察。不一会儿,侦察的战士回来了,向刘志丹报告,周围没有发现敌人的岗哨,刘志丹就带领大家悄悄地向山下移动。

天亮的时候,他们终于来到了山脚下。这时,山下哨卡上的敌人也醒过来了,又打着灯笼火把开始搜山。刘志丹一见,知道强闯过去肯定是不行,又只好带着战士们往山里撤。哪知就在这时,一个负伤的战士不小心摔了跤,接着又“哎呀”一声滚到山下去了。敌人发现了动静,顿时枪声大作,疯狂地追了上来。刘志丹就和战士们一边还击,一边往山里撤。结果身边十几个战士被打得死的死,伤的伤,最后都打散了。刘志丹死里逃生,终于一个人冲了出来,隐蔽在深山里,昼伏夜出,又在深山里躲藏了好几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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