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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三原整编,受挫折举步维艰(2)

1932年4月24日,中共陕西省委书记杜衡来陕甘游击队巡视,在旬邑宣布撤销游击队总指挥部,将部队改编为三、五两个支队,这时刘志丹已经回到了陕甘边,就被任命为三支队队长,阎红彦担任五支队队长。4月下旬,刘志丹率领三支队在永寿、乾县一带活动。21日,他率领三支队从旬邑出发,分兵两路,一路派骑兵攻打永寿监军镇,歼敌20余人;一路派步兵直达礼泉五峰山与骑兵汇合。4月底,又率部袭击永寿常宁镇与礼泉南坊、叱干民团,消灭敌人300余人,缴枪50余支。

5月10日,陕甘游击队三、五支队集结于旬邑清水原。为了军事上能统一指挥,中共陕西省委决定重建陕甘游击队总指挥部,刘志丹任总指挥。这时,敌人派出几个旅的兵力,重兵进剿陕甘游击队。当时,中共陕西省委就指示游击队立即北上。刘志丹主持召开队委会议,分析了敌情,认为分驻中部(今黄陵)、宜君、洛川之敌的86师256旅511团战斗力弱,又离榆林、西安都比较远,增援不易;再说这一带又是山区,游击队在群众中又有一定的影响,利于作战,于是决定向该地区行动,消灭敌511团。于是在5月15日晚上,刘志丹指挥游击队奔袭旬邑马栏镇,一举歼灭国民党86师511团的一个营部、两个连和民团的一部分,缴枪200余支。

5月17日,刘志丹又率领游击队发扬连续作战的作风,在一天之内又连歼杨家店守军511团两个连和焦家坪、五里镇两地的民团共500余人,缴枪400余支。战斗结束后,游击队就在五里镇一带发动群众,打土豪分粮食,扩大红军,队伍迅速发展至1500余人。

5月20日,游击队向东挺进,继续向敌进攻,歼灭了白水县及中部县民团百余人。随后,部队在宜川英旺镇歼国民党军86师一个营,缴枪300余支、弹药两万余发。

在此次反“围剿”中,刘志丹和他领导的陕甘游击队,依靠地方党组织和人民群众的支持,运用游击战术,在半个月之内,挺进数百里,打遍了五个县,参加大小战斗9次,8次获得胜利,并歼敌1400余人,缴枪1200余支,粉碎了国民党当局的重兵进剿。直到这时,国民党军86师才尝到了陕甘游击队的厉害,就由进攻转入防守,而中部、宜君、洛川等地的反动民团,再也不敢轻举妄动了。

1932年6月1日,党中央在上海召开了有满洲、河北、河南、山东、山西、陕西等六个省委负责人参加的“北方会议”,决定将陕甘游击队改编为红26军,并决定派杜衡(曾任中共陕西省委书记)为红26军政委。

就在这时,由于身为三支队二大队长的高岗在战斗中临阵撤退,使陕甘游击队在甘泉临真镇战斗中失利。刘志丹立即率游击队自富县向东转移,在集义镇消灭民团一部,进至韩城的上官庄,发动群众,帮助地方党组织建立了50余人的赤卫队。原计划在此开辟根据地,但因遭强敌袭击,伤亡较大,被迫退至甘肃宁县麻子掌,部队在思想上一时陷入混乱,在行动方向上发生了到底是南下三原还是北上陕北的争执,双方相持不下。

为此,陕甘游击队总指挥部就在甘肃省宁县麻子掌召开会议,统一了思想,确定了部队行动方向,作出了以桥山山脉为依托,就地开展游击战争,等待时机向南发展的决定。同时将三、五支队改编为两个步兵大队和一个骑兵大队,阎红彦任陕甘游击队总指挥,刘志丹任二大队大队长兼政委。

7月下旬,中共陕西省委派常委李艮到陕甘游击队任政委。李艮到后,推行“左”倾错误,不顾敌人准备“围剿”游击队的严峻形势和刘志丹、阎红彦等人的反对,在正宁南邑村连续召开干部会议,空谈创造新苏区和红26军(此时,中央已同意陕西省委建立正规红军的意见,番号为红26军),批评刘志丹、阎红彦等所谓的“机会主义领导”,并限定20天内,在正宁五顷原完成土地改革和建立政权的任务。

8月中旬,当游击队反“围剿”时,李艮又命令部队进攻王郎坡寨子,失利后又命死守五顷原,导致王郎坡、五顷原、三嘉原三战皆败,部队损失很大。刘志丹同这种“左”倾错误进行了坚决斗争,并耐心地进行说服。但这些人根本不听,仍令进攻敌人设防坚固的城镇,结果连打败仗,使部队遭受极大挫折,被迫退至旬邑马栏附近。

1932年8月底,中共陕西省委再派谢子长任陕甘游击队总指挥。这时,敌人又调集了3000余人,分3路对游击队开始新的“进剿”。国民党陇东绥靖司令部两个团从正宁、宁县早胜等地自西向东对游击队发动进攻,84师511团以同官(今铜川王益区、印台区)为中心由东向西发起进攻,陕西警卫团和陕西省保安第一游击队由彬县、旬邑向北,富平、同官、耀县民团向西进攻,三路敌军企图将陕甘游击队包围在照金地区,然后消灭。

大兵压境,情况非常危急。但是大敌当前,谢子长和刘志丹沉着应战,采取避锐攻弱的灵活战术,指挥游击队由杨柳坪向后山佯装撤退,然后在照金以西埋伏,诱敌深入。当敌军向照金扑来时,不想已经进入了游击队的包围圈。游击队立即将其包围,趁拂晓大雾弥漫之机,发动攻击,打得敌人晕头转向,然后又马上撤出战斗。当敌人进入照金扑空后,游击队又回师在坟滩、柿坪等地发起攻击。激战不到两小时,打死民团总指挥党谢芳,活捉蔡子发等七名民团头目,缴获长短枪300余支,给敌军以重创。照金战斗的胜利大大鼓舞了游击队的士气。几天后,敌人又集结几县的兵力,向游击队进行反扑。为了避开敌军主力,刘志丹采取灵活机动的战略战术,率领部队撤离照金,挥师北上,到保安县寻找新的战机。

在撤离照金时,刘志丹将一支精锐的特务队留下,交由习仲勋领导。经过两次兵变失败后,习仲勋已经回到了照金地区,当时正在照金地区坚持游击战争,开辟革命根据地。

9月中旬,谢子长和刘志丹率领陕甘游击队攻打保安县城,在经历了两次失利后,便将队伍撤到甘肃省合水县平正川的梢林地带,总指挥部决定游击队分散活动,伺机歼敌。当时刘志丹率领70余人到合水、庆阳一带活动,杨森、黄子文带领60余人到三原武字区,杨重远、阎红彦带骑兵队到照金一带活动,谢子长依靠群众的掩护,带领30余人,在平正川、豹子川的山林里,照看伤病员。经过各路部队的努力,又筹得了一批粮款,取得了一些胜利,使陕甘游击队又恢复了战斗力。

10月4日,陕甘边红军临时总指挥部成立,总指挥为王泰吉。刘志丹回到照金后即被任命为副总指挥兼参谋长。10月中下旬,刘志丹和王泰吉挥师北上,先后在合水县城、毛家沟门、杨家店三战三捷,歼敌数百人。

11月上旬,陕甘边特委和陕甘边红军临时总指挥部在合水包家寨召开联席会议,根据刘志丹的建议,总结以往斗争经验和失败教训,讨论制定了改编部队、建立根据地和行动方针等重大决定,决定撤销陕甘边红军临时总指挥部,恢复红26军番号,并成立红42师,由王泰吉任师长,刘志丹任参谋长,高岗任政委,辖2个团500余人。会议还决定红军暂时撤离照金,开辟以南梁为中心的革命根据地。随即,刘志丹和王泰吉分兵两路继续北上,在二将川会师,利用战斗空隙在二将川、平正川、太白川、白马庙川一带发动群众,打土豪分粮食。

12月上旬,各路游击队在甘肃省合水县黑慕原、塔儿原地区会合。根据陕西省委指示,南下淳化地区。就在这时,根据1932年4月20日中央作出的《关于陕甘游击队的工作及创造陕甘边新苏区的决议》,同意中共陕西省委创建正规红军,规定番号为中国工农红军第26军41师的决定精神,省委指示游击队开往宜君转角镇整编,准备成立红26军。此时中共陕西省委书记杜衡以中央北方局特派员的身份来到部队,利用部队改编机会进行宗派活动,打击领导干部,撤销了谢子长和刘志丹等主要领导人的职务。

1932年12月下旬,杜衡来到陕甘游击队。12月20日,杜衡在宜君杨家店召开党、团员大会,宣布省委改编红军陕甘游击队为中国工农红军第26军第2团的决定,杜衡任军政委兼团政委,并对游击队一年来的活动横加指责。

杜衡在12月22日召开的党、团员大会上,严厉批评谢子长、刘志丹、阎红彦、杨重远等犯了“流寇主义”、“梢山主义”、“土匪路线”、“右倾机会主义”的错误,还擅作主张,给予谢子长留党察看的处分,并强蛮地撤了刘志丹、谢子长等人的领导职务,同时挑动战士召开军人大会,批判斗争谢子长、刘志丹、阎红彦、杨重远,欲将刘志丹、谢子长、阎红彦、杨重远开除出部队。他还强令谢子长、阎红彦离开部队去上海“受训”。当天还召开了红2团军人大会,推选王世泰为红2团团长。

由于谢子长、王世泰和广大指战员的强烈要求,加上杜衡本人不懂军事,才将刘志丹、杨重远留在部队,令谢子长、阎红彦去上海临时中央“受训”。 刘志丹、杨重远虽然勉强留在部队,但不分配重要工作。刘志丹这时虽没有职务,却以党的利益为重,积极为团长出谋划策,实际参加了战斗的指挥。

1932年12月24日,杜衡又在宜君转角镇(今属旬邑)召开军人大会,宣布中国工农红军陕甘游击队正式改编为红军第26军第2团,并举行授旗仪式。王世泰任团长,杜衡兼任军、团两级政委,郑毅任参谋长,刘志丹任政治处长。为了便于控制部队,杜衡在改编中规定干部必须从班长和战士中选举产生,由政委任命,原陕甘游击队排以上的干部全部被剥夺了被选举权。

面对这种无情打击,刘志丹表现出坚强的党性修养。他心地坦荡,顾全大局,毫不计较个人得失,仍积极协助团长王世泰做好工作,帮助起草了《政治工作训令》和纪律条例,并尽一切可能维护部队的团结,表现出坚强的党性,赢得了部队干部战士的拥戴。遇到战斗,他总是精心拟定作战计划,并协助团长、参谋长指挥战斗。由于他工作出色,干部战士都亲切地称他为“我们的参谋长”。

但是,由于杜衡继续推行“左”倾路线,只讲斗争,不搞联合,主张打倒一切。结果敌人越打越多,根据地越打越小,最后只剩下了被敌军重重围困的照金中心区薛家寨。伤员无处安置,粮食供给不济,情况十分危急。由于杜衡一意孤行、一味蛮干,红26军成立才半年多,几乎就被搞垮了。

刘志丹和他领导的陕甘游击队就是在这样的艰难困苦当中,度过了难忘的1932年,迎来了1933年。这一年当中所发生的一切,既给陕甘地区的武装斗争带来了巨大的损失,也给刘志丹同志的心灵造成了不可磨灭的创伤。但是,刘志丹同志并没有被暂时的困难所吓倒,他创建南梁革命根据地和恢复红26军的决心并没有动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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