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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殿前武试

天阑城坐落于北岭之南,是帝国的大门。天阑城若失守,则敌军可一路南下,通畅无阻,直逼卫国都天岁城。前朝末年时,北方胡人攻下了天阑城,继而顺势南下占领天岁城,前朝国君在仓皇南逃中渐渐失去了对国家的控制,以致后来藩镇割据,群雄并起,前朝最终便因此而覆灭。后来卫国在开国后三代国君的共同努力下,统一中原,将胡人逐出关外,才有了如今的大卫帝国。而胡人虽被逐出关外,可妄图侵占中原的野心却一直未曾消失。所以卫国历代有为的国君,都将北方胡人视为眼中钉,肉中刺。顾而天阑城一直以来,都是卫国最重要的军事基地。因此天阑城守将的任用更是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

自大卫国第二任天阑城守将起,历届的天阑城守将都是通过武试选举而出。由于武试的考核场地就定在天岁殿前的广场上,所以卫朝的武试又被称为殿前武试。而且每次武试都必须由皇帝亲自出面督察,不容许有任何的徇私枉法,以保证绝对的公平,选拔出真正最有才能的将领。参加武试的人必须是忠诚义勇且具有一定的作战经验之人,必要时还需要有他人的推荐。正是因为大卫国的殿前武试如此严格,所以历届武试所选出的天阑城守将都是忠肝义胆且骁勇善战的优秀将领。就如谢怀瑾,时至目前,光亲自参加的大大小小的战役就有数十次,且鲜有败绩。如今这位常胜将军年事已高,按照规矩,天阑城守将到达一定年龄或任职满一定期限可向皇帝申请乞骸骨成者请求移官别处。而皇帝则需要再次举办殿前武试,选出新一任的天阑城守将接替他。值得一提的是,历届天阑城守将既无卸甲归田者,也无移官别处者。因为天阑守将这个职位本身对于每一个大卫朝的武人来说,都是致高无上的荣耀。即便年老体衰,无为法再担任这一职位,他们也都会选择留在天阑城,以便言传身教下一任的天阑守将,直至最后落叶归根。

总之,这次谢怀瑾请求辞官,也就意味着敬帝需要亲自出面主持举办一届殿前武试。

而最近,敬帝则真真切切地感受到了皇帝的生活也可以很美好。在这之前,他以为皇帝的生活只是每天批阅那些枯燥的奏折,每次早朝看着各种各样居心叵测的臣子在朝堂上一本正经地装腔作势,还要去揣度他们的心思。但是他还是要感谢这些臣子,如果不是他们,他也迎娶不到全天下最美丽的女子。他很庆幸,庆幸自己是个皇帝,他可以给她任何他想要的。她的美艳,她的婀娜,她的温柔,她的羞涩,都深深吸引着他,他想一直沉浸其中,不愿分离哪怕一秒钟。早朝?没有亡国的大事就尽快收场吧。奏折?没有亡国的大事就交给别人吧。只要多陪着她就可以了。然而,当敬帝收到那件由天阑城传来的公文时,就知道,举办殿前武试之事,他是无论如何也不能推脱的。他只能耐着性子,让在朝的一些大臣官吏,多是兵部官员,积极操办此事。

原本敬帝对殿前武试是根本没有什么兴趣,但是,当他看到参选名单时,却也禁不住有些吃惊。

“谢婉?谢怀瑾长女?”

自前朝创立武试以来至今未曾有过女子参选。敬帝将名单拿给身边的贵妃看,贵妃看了,也很诧异。

“女子也可以参加武试吗?”她问。

“好像是不可以的。可这个谢怀长女,自幼便随父出征,指挥过多次成役,未尝有败绩,又由顾宁两位太史举荐,除了是女儿身,实在是找不出任何毛病。你看如何?”

她说:“若是她真能打败那些男人,担任天阑太守,让她参加武试又有何不可。”

“好,”他满脸宠溺地说,“都听你的。”

殿前武试那天,几乎所有考核和围观人员的目光都有意或无高把地集中在那名女子身上,那个自卫国开国来第一个参加武试的女子——谢婉,现天阑太守谢怀瑾长女,太史院谢卿的姐姐。前段时间,便是太史院苏谢顾三兄弟力排众议,使得这名女子成功参选。而她也确实不负众望,在殿前武试前的军事策略考核中独占鳖头。负责批阅的兵部官员将她的答卷传与同僚看,那些兵部的官员无不纷纷感慨不愧为将门之后,虎父无犬女啊。所以那名女子便自然而然地成为全场了的焦点。

在比试开始之前,谢卿领着顾长宁苏静二人,来到他姐姐谢婉跟前,那是三人第一次会面,顾长宁和苏静只见眼前的这位女子眉如远山深黛,眼若青霜紫电,身姿挺拔,英气逼人,面容坚毅而又蕴藏着几分女子的柔美,端的是世间奇女子。

谢婉抱拳行礼,表示感谢两人推举她参加武试,她一定不为会辜负大家众望。同时也感谢两人一直以来对她弟弟的照顾。苏静和顾长守以礼回之,表示不必客气,这只是他二人应当做的。正说着,殿前武试就正式开始了。

历来殿前武试主要考步射、马射

、翘关、开弓、马枪等五技。步射马射需各射九矢,以射中次数计分。翘关需将一根特制的铁棍从一端举起并持平,以端平次数计分。开弓需拉满一张强弓,以拉满弓的次数计分。马枪则是驰马时挥枪,刺中左右两侧木桩,以刺中木桩次数计分。最后和军事策略考核的成绩整合起来,分数最高的六名再捉对厮杀,最终获胜的人即为殿前武试第一,可任天阑守将。

由此而见,殿前武试的考核不可谓不严酷。所以当时大臣们一致同意谢婉一介女子参加殿前武试,无非就是因为所有人都认为区区一个女子,即便她是谢怀瑾的女儿也不可能赢得殿前武试第一,让她参加也无妨,还能卖谢将军一个面子。对此抱有希望的可能也就只有太史院三兄弟了。而人们之所以对这个敢于参加殿前武试的女子很是关注,无非是好奇她到底能击败多少男人拿到第几名罢了。

然而,结果出乎所有人的意料。那日武试,威严而盛大,来自全国各地孔武有力,能征善战,勇冠三军的壮士有上百名。然而站到最后的却是那个谁都看不好的女子——谢婉。谢婉,一介女流,以第六名的成绩进入最终比试,又接连战败前五位赢得了殿前武试第一。那日,天阑太守谢怀瑾长女谢婉以殿前武试第一请任天阑守将。人群之中,有一位叫慕清和的纨绔子弟若有所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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