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场四四方方,记忆中的那些建筑,终于在现实的三维中各就各位。
中间的人民英雄纪念碑,被底座的灯光,照得像琉璃般通透。
“我们和英雄合个影吧?”我问。
“来吧,英雄!”她说。
寻一个人给我们拍张合照。
我揽着她的肩,灿烂的笑盈满了整个画面。
在广场走走停停,转了一圈。
北京有句方言叫“看玩意上天桥,买东西到大栅栏”。
我们前往大栅栏。
那个有500年历史的地方,老北京的商业街。
这个地方,不可不去。
虽然,出来的比较晚,但时间上还来得及。
远远的看到,各种灯光,把街铺照得通亮。
建筑还是当年的风貌,名字还是当年的名字。
走进去,摸摸墙,似乎是走进了历史。
大部分商店,还承载着当年的功能,布庄,鞋庄。
也有些已经进行改造。
据说,这里的租金很贵,但却依然有人买,有人卖。
也许人来买的不是商品,而是一种味道。
大部分人应该像我们一样,仅是来这儿转一圈。
一个玉器店,里面熙熙攘攘,忍不住走进去。
价格标的很高,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各种玉排在一起,似乎是一个玉器社会。
我不是有钱人,无法随手给她买一件做为纪念品。
想来,男人应拥有一定的钱,才能成为一个真正的男人。
钱是男人的另一种包装。
有个大观楼。
据说,这里是中国第一部电影放映的地方。
我和她都忍不住走进去。
墙上挂着三四十年代一些明星的照片,映射出当年的风光。
我们挽着手,我怕她被挤失在人群里。
看场电影是不可能的了,时间上来不及,等以后有机会了,再专来看场电影,大观楼的电影,我在心里暗想。
在门口转了转,便出去了。
这条街不是很长,却逛了很久。
对面是一个美食街。
不进去似乎有些遗憾。
全国各地的各种美食如薄公英的种子,飘到了这里,都来这儿打擂台。
S县小吃,牛肉面都有。
我相信这儿的牛肉面和老家的相差并不大。
吃些什么呢,我们犹豫着。
北京特产的就是烤鸭和糖葫芦。
烤鸭太油,这个点吃不下去。
糖葫芦在灯光下煞是好看。
“吃串糖葫芦吧。”她兴奋的大叫着,似乎没吃过一样。
我选出两串最好看的,给她一个。
她一口咬下一个来,嘴巴鼓鼓的,满嘴嚼起来。
我拿起相机给她拍。
“别拍我,我吃东西很丑。”
“就是要最丑的,这机会太难得了。”
我大跑开去。她在后面追……
回去的路上,很多店已经关门。
只有些超市亮着凉凉的光,照着夜里来往的行人。
我们去超市挑了些吃的,准备路上带着。
路边有个老头摆着摊,在灯光下闪着寂寞的影子。
这个点了还有人摆摊?
是不是城管下班了,没有人管了,所以敢出来摆?
很少有行人停下脚步。
走近时,老人看着我们,眼里满是慈祥。
我们停下,为了他的慈祥。
是一些小玩意儿,比起刚才大栅栏的来,寒酸很多。
一对一元大小的平安扣吸引了她的眼睛。
“这个多少钱?”她问。
“50元。”
“是真的吗?”她轻声问我。
“我也不知道。”
她拿起来,朝有光的地方照了照,像是很懂行的样子。
“这是我以前店里剩下的,就这些了,卖了换个钱花。”
“要两个便宜吗?”
“价钱是最低了,这个小香囊可以送给你。”
她拿了个银色的小香囊,是用绸缎布做的。
电视剧里古代的人身上常挂着这个。
里面放些香料,应该会很香。
“付钱吧,”她对我说。
我想起我的使命。
正要走,老人拿出两个盒子来。
“还有盒子?”她有些惊奇。
“之前的包装盒,既然有,就给你装上。”
玉放进盒子里,感觉一下子富贵很多。
大凡世间的东西,都需要背景的衬托。
玉需要盒子来配,这盒子便是它的背景。
人光溜溜的小屁骨出来,本来相差不大,关键是,生在了不同的盒子里。
从此有贵有贱。
她把玉放在怀里,惊喜个不停,似乎得了个宝贝。
“你看样子很高兴!”我说。
“那当然了,花一百元钱,买了两个平安扣。”
“这是捡着便宜了?也许不值一百元钱。”
“值不值的,最多骗一百元去,就算给老人扶贫了。”
“你不累吗?还走这么快。”
“不累,难得出来玩一次。”她欢快的如一只鸟。
我提着东西,在后面紧跟。
回到酒店,已经深夜。
已经有好几天,没好好休息一下了。
我一下子躺在床上,愿立马睡去。
她似乎一点也不累,忙着去洗刷。
然后,我听到水声,又洗澡了。
某位高人说,他最不理解的是,男女在逛街上会有惊人的反差。男人逛街,感觉逛街很累,往往逛不几家店,就买东西走了;而女人一逛起街来,往往有超常的体力,一条街能来回走个两遍,也不知辛劳。
她出来时,我几乎睡着。
“去洗洗澡吧,解乏,睡觉也舒服。”
我没有起来。
她拉起我的胳膊。
我实在不好意思躺着,只好坐起来。
只要坐起来了,也能站起来,站起来了,也就能去洗个澡。
人的潜力是无穷的。
看似一点力气也没有了,其实还能做很多事。
洗手间里氤氲的空气,仙境一般。
温热的水流,激在背上,很是舒服。
一个人瞬间升腾起来。
哗哗的水声淹没了周围的声音。
只能听见自己。
等我出来,我看到电视响着。
她在床上拿着那两个平安扣出神。
我坐在她的身边。
“这两个你喜欢哪个?“她问。
“有一个是给我买的啊。”
“废话,不然我买两个干嘛。”
“你选,剩下那个就是我的。”
“我要这个吧,这个绿色的多些。”
她把那个给我。
我拿在手里审视着,这一个环状的东西,既简单又是那么完美。
“你不是说,要私定终身吗?,下半部回来完成?”她笑着说。
我伸出手,与她的手握在一起。
“在天愿做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你愿意嫁给我吗?”
“什么呀!”她一把推开我。
“中不中西不西的,你愿意嫁给我吗,是西方说法,应是你愿意嫁我为妻吗?”
“来,再来一遍。”我说。
我们对面坐好,十指相握在一起。
“你愿意与我共度余生,结为夫妇吗?”
“怎么不是刚才的版本。”
“你想要哪个版本?”
“你不能一遍一个版本。我搜个吧。”她拿出手机。
“来,就这句吧,你看着手机念。”她指给我。
我握起她的手。
“执子之手与子偕老;你若不离,生死相依;愿我是你的一个依靠。”
“愿我是你的一分温暖。”
“你愿意嫁给我吗?”
她摇着头。
“你不愿意吗?”
她大笑起来,“骗你的。”然后朝着我扑过来,我重心没控制好,两人一起从床上摔下来。
重新爬回床上。
她拿起平安扣,戴在我的脖子上。
“愿你不离不弃,与我相伴余生。”她轻声。
我有些鼻酸。
我把平安扣给她戴上。
“从此以后,我就是你的人了。”话刚一出口,她就笑喷。
我亲她胸前的平安扣。
她搂着我的脖子,说“既然你嫁给我了,从此以后,我们就是夫妻了,以后要听我的。”
“你就是我的领导。”
“给领导捏捏腿。”
我抬起她的小腿乱捏起来。
她咯咯地笑成一只小猪。
我俯下身子,吻起她来。
她温柔地附和着。
等待许久的缠绵,再次来临。
这里如世外桃源,我们脱去所的有尘世,自由的吟唱。
像亚当和夏娃,完成最原始的神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