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等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都是自家兄弟,不必行大礼,快快平身,呵呵呵!
此刻,欧阳吉正在御花园接见三个边疆王爷的世子。按惯例,每两年,外任王爷需到京城述职,今年三个王爷或称老或称病只派了世子前来。当前大梁在欧阳吉的治理下,蒸蒸日上,改律法、除匪患、平物价、开恩科、除贪官、分田地、破匈奴……。经过短短两年的时间治理,大梁国力大增,百姓无不拍手称快,一时间人才涌动,人心所向。
“许久不见诸位,朕甚是想念,今天请各位来御花园赏花只是叙叙旧,不要太拘谨,忆想当年峥嵘岁月少年时……。”今年述职的时间恰逢元旦佳节,不只是前来述职的三个世子,还有三个封国的其他王子王孙都收到了邀请。
“老二,你今年都19了吧?也该成个家了。有没有意中人啊?”
“还没有意中人。”
“老三也不小了,我记得好像17了吧?还有你!你!还有你!也都不小了嘛!”
“朕倒是有几个皇妹,只要你们看得上,朕的皇妹同意,我可以牵个线保个大媒嘛!”
“臣等叩谢皇恩!”
“呵呵呵!自家兄弟不说这些。朕今天下个恩旨,人人有份。嗯……朕允许你们父王将所辖封地再分封,让你们都有份自己的家业,如何?”
“多谢皇上隆恩!”众人齐刷刷跪倒在地,千恩万谢。
这个恩典有人欢喜有人愁,这个推恩令看似皇恩浩荡,实际目的在于削减封国的力量,是欧阳吉为了巩固中央集权而颁布的一项重要政令。这项政令允许诸王将自己的封地分给自己的子弟。以前的各诸侯所管辖的区域只由其长子继承,现在改为由诸侯王的各个儿子都权继承,另外,欧阳吉还许配了一些公主和郡主与诸位王子联姻。大多数王子王孙对这项旨意都十分拥护,述职结束后,非长子的王子王孙回去后都想尽各种办法﹑使出浑身解数求父王分封,一开始三个王爷还不同意,有一哭二喊三上吊的,有求宠爱自己王太后的,还有的居然偷偷在长子饭菜下毒的(最终没有成功)……总之,三个王爷每天被闹得鸡犬不宁,寝食难安。
“当初,欧阳吉羽翼未丰,刚即位你们不反,后来匈奴来犯你们也不反,现在大势已定,朝廷实力大增,要向我们开刀了!你们说吧,到底怎么办?!”老二抚北王焦急地问。
“已经过了最佳时机,还能怎么办?”老三宁北王叹息道。
两个王爷面面相窥,唉声叹气。
“谁家没有十几个王子王孙?就那么点家业,手心手背都是肉,怎么分的匀?现在我的头都是大的,母后还嫌不够乱,也天天前来游说。”
“我家二儿子和三儿子娶了公主,说是不能让公主住得太寒酸,得有份自己的家业,得让皇上和公主看得起!”
“我家三儿子娶回的郡主更厉害,天天陪伴着母后,隔三差五送点东西来问安,嘴巴像抹了蜜,把老太太哄得十分开心,三个人有事没事暗示我多分封点地,我是同意不是不同意也不是!”……
“镇北王,你倒是说句话啊,这里就数你地盘最大,家底最厚,你是老大,你表个态,我们听你的!”
过了许久,听他们唠叨完了,镇北王才说:“你们都是久经沙场的老将了,一个个都是死人堆里滚出来的,想当年跟随先帝打仗的时候,那欧阳吉还没有出生吧?现在一个个都沉不住气,吵吵嚷嚷的,哪里还有半点王者风范?居然还怕一个乳臭未干的毛小子!”
“那您的意思是?”
“你们附耳过来,明天这样……”
“今天我把所有15岁以上的王子王孙都召集在一起,有个重要的事情要宣布一下,朝廷的推恩令已下,大家都想要自己的封地,可以!不过得要你们自己去‘拿’!拿得了多少得要看你们自己本事!”镇北王大声说道。
“咿?!什么意思?”人群里有人议论开了。
“我是你们这个年纪的时候早就上战场了,跟随先皇刀光剑影,十里沙场,九死一生,才有了今天这么点封地。大丈夫要建功立业才像样,成天像个小孩子围着父母吵吵闹闹哭着喊着要封地算什么本事?父母给你的是资本,自己打下的才叫江山,今天我给你们这个机会!你们打下多少地盘,就给你们多少地盘!”
“好!……”
“父王英明啊!”
原来,先皇在世时,本来是为了借助亲兄弟的力量守好边疆(实际上边疆也确实太苦),对他们还算礼遇有加,感情甚好,还奉朝廷诏令。这三个王爷封国靠近边疆,权利很大,有自己的独立军权和人事权,还能自己收税,俨然就是三个独立的王国,而且时间一长,就有了自己的小心思。欧阳连城篡位的时候为了稳住他们送去了不少金银珠宝,后来欧阳吉登基的时候,他们时不时借着抗击匈奴的名义向朝廷索要钱粮,欧阳吉忍气吞声,积蓄力量,想出一个“温水煮青蛙”的办法,实施推恩令,想一步一步慢慢解决封国问题。不曾想,大王爷老奸巨猾,来个先发制人,率先造反。事发前所有的公主和郡主都被“软禁”起来了,由老二抚北王和老三宁北王派出部分军队牵制边疆朝廷大将军司马相如的主力,其余30万大军(都是有沙场经验的)和王子归老大镇北王统一指挥,对外号称80万大军,打着清君侧的旗号,浩浩荡荡扑向京城方向……
“丞相,五个月了!现在总算止住了颓势,可战事还是很胶着,朝廷拖不起啊!消耗太大!”
“皇上高瞻远瞩,眼下我们其实已经占据了天时地利和人和。”
“你说说看。”
“皇上的一系列改革使得人人有田种,家家有余粮,天下太平,人心思定,他们此次造反毫无天理可言,注定不得人心,百姓不会支持他们,此乃天时!刚开始,我们新招募的军队不善战吃了一些亏,失去了一些地方,可是最富饶、人口最多的地方还在我们手上,此乃地利!最关键的是,皇上开恩科招揽了一大批贤才,他们都在积极带领百姓备战,此乃人和。而且据探子来报,他们的一些王子王孙对分地盘已经产生了间隙,只要我们对他们的矛盾加以利用,恩威并施,最终的胜利一定是属于陛下!属于朝廷!”
“好!说得好!还是丞相看得透彻,可是战事拖太久于国于民都不利,最终吃亏的还是老百姓啊!司马相如那里压力也挺大,况且我听说,匈奴又在蠢蠢欲动,想浑水摸鱼,要是这个时候有一支奇兵就好了!”
“陛下,老臣压在箱底的一万精兵可以拿出来了,就等您一声令下!”
“我的禁军全都压上去了,哪里还有奇兵?丞相为何不早说?”欧阳吉惊喜道。
“以前是时候未到,而且还要陛下旨意。”
“快说说看,要请什么旨意。”
“皇上,这些王公大臣家里哪个没有一百到两百的家丁、护院,各个身手不凡,要是有个合适的将领把他们统领起来,投入沙场那可是一支虎狼之师啊!”
“嗯!还真是一支虎狼之师啊!朕倒给忘记了,现在京师很多官员都是朕的门客和恩科提拔起来的,要他们出人出力问题不大,可是哪里有合适的将帅之才啊?莫非丞相早已有了主意?”
“士兵易得,帅才难求,要把他们统领、协调起来听从号令确实不易,如果陛下信得过,臣推荐自己的侄子司马光担任统帅。”
“举贤不避亲!准奏!”
“陛下不用考验一番吗?”
“丞相对自己侄子必定知根知底,无须再试!”
“臣替侄儿谢过皇恩!”
一方面,司马光正在抓紧训练这些拼凑起来的新军,另一方面,欧阳吉派出了说客到娶了公主和郡主的王子那里游说,只要他们不再推进将来就可以赦免不算造反,还可以分封和继承父王的封国,已经占领的地方就地封给他们(当然大家都明白这是空口支票)。目前战事不明,这些人听了后开始犹豫起来,有想保存实力的,有想留条后路的,还有想静观其变的,还真有几路兵马暂时按兵不动了,继续进攻的总人数实际上就变少了,镇北王也发觉了情况有变,此刻他也不好得罪这些人,只好继续拼命指挥自己的几个儿子进攻,心里盘算着打下的地方你们不要后悔没有分给你们,他也想通过胜利来刺激这些人一起来进攻。
一日晌午,艳阳高照,双方经过一上午厮杀疲惫不堪,口渴饥饿难耐,正要鸣金收兵,突然一股烟尘滚滚而来,一群飞骑兵犹如闪电一般杀到跟前,双方都紧张到了嗓子眼了,只见这群人各个身手敏捷,弯弓搭箭一阵飞梭,还没看清怎么回事,镇北王的先锋官和一大群士兵就倒了下来。
“弟兄们!朝廷的援兵到了!杀呀!”
第一天,镇北王就损失了上万人马,正所谓兵败如山倒,司马光收集和指挥其它几路人马,犹如滚雪球一般,越战越勇,司马相如也积极配合反攻,不到三个月就收复了绝大部分失地。事毕,镇北王自杀身亡,抚北王和宁北王押解京城公审,除几个按兵不动王子从轻发落外,其余参与造反的王子全部诛杀伏法,所有封国全部废除,设置郡县由朝廷委派官员治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