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氏看着柳若依耍小性子的模样,终究是犹豫了一下开了口:
“我们柳家原本不是这英江镇的,这你便是从小就知道的。
可你可曾想过,为何我们柳家非要背井离乡来到这英江镇吗?”
“管是为何!母亲和爹爹如今置之不的态度,就是不对的!”
柳若依在柳氏的手再次落下之前躲开,而后转过身子,趁着黑暗的掩饰,将目光落来柳氏的脸上。
柳氏十分自然的将手里的东西放下,没有回答柳若依的问题,而是转身拿出火折子。
油灯噼里啪啦的声音响起,柳氏的脸在灯光的照耀下,越发的柔和。
柳若依眸底里带着单纯和不解。懵懵懂懂的看着柳氏转身在自己的旁边坐下。
柳氏伸手再次将药物拿起,一边轻柔的涂抹一边开口将原因向柳若依娓娓道来。
“当年,我柳氏本是京城里的最大的医馆……”
……
当晚柳氏和柳若依说了什么,没有人知道,唯一知道的是,当柳氏从柳若依的房间里出来的时候,天空已经泛起了鱼肚白。
而柳若依的房间,则是在柳氏离开的一瞬间,第一次响起来女娃娃的哭声……
接下来的几天,整个柳府便传出柳家幼女生病的消息。
再此以后,柳若依也没有再踏出自己的房门一步,平日里的吃食也是由其贴身丫鬟绿萝送进去的。
再说安菀这边。
安菀被带进县衙的时候,并不是直接去了大牢。
而是直接被衙役带进了后院里,而后在院子又饶了好几圈之后,走进了一个大大的屋子里。
屋子里的人只有两个,一个是今日一起去抓安菀的俊美男子,而另一个则是当今英江镇的县令。
男人的样子依旧不羁,即使坐在下座,但看的样子反倒是他才是这屋子里唯一的正主。
衙役在这里不敢多留,在将安菀放下之后便直接转身了过来。
随着吱呀一声,门关上了之后,知县下意识的撇了撇坐在下座,姿态慵懒的男子,在对方漫不经心的换了个动作之后,看着安菀开口:
“你是何人?今日为何要闯我禁山?”
安菀目光依旧亮亮的,瞪着圆圆的眼睛不但没有丝毫的害怕,反而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
“哦,我就是听说这矿山境内的野山鸡肥美的厉害,想去抓一只尝一尝,可没成想野山鸡没抓到,反倒我被人抓了。”
安菀的态度十分坦然,瞪着圆圆的眼睛眨也不眨的看着知县,再加上那一脸娇憨的婴儿肥,真是让人不由自主的就觉得这样的人根本就不可能说假话。
就连坐在正台上的县令,也没有在心里觉得安菀是在诓骗她,第一反应,反而是在想这女娃娃未免也太馋了些。
为了口吃饭的,连矿山都敢去。
这不,接下来第一句话便是:“你胆子倒是不小,竟然还敢去矿山上找吃食!”
安菀脸上的表情僵住,楞楞的看了知府一会儿开口:
“为何不可?这矿山上的鸟儿难道是有哪些人家特意养在那里,清清楚楚地表明了是谁家的吗?”
知府一时语塞,顿了顿后开口:“那自然是不是的。”
:“那不就得了,其实没有人家的,那边是大家都可以抓获的,今日知府又为何将我绑在这里?”
说着安菀歪了歪头,脸上的神色更加的疑惑不解的看着知府。
“嗯……难不成是知府知道了我的手艺了得,怨我没有将这治好的野山鸡分给你一些吗?”
此言一出,坐在正位上的知府登时面红耳赤,一阵青一阵红之后,接着便插着腰直直的指着安菀陆怒气冲冲的开口:
“简直胡说八道!来人给我把她给困下去,扔进大牢里!”
知府的命令一下,登时一群衙役破门而入,而后迅速的将安菀给钳制住,就要将人拉走。
就在这时,一直坐在下座,从未出声的俊美男子突然开了口:
“且慢。”
男子身着便服,也坐在知府的下座,按理说其实并没有知府的威严大,奇怪的是,男子一声令下,周围的衙役竟然一个也不敢有所动作。
男子确是当着一切都是理所当然的,看了安菀一眼之后,漫不经心的把玩着手里的扳指开口:
“这男娃娃细皮嫩肉的样子十分的合我的心意,就将他单独关一间牢房吧。”
说完这句话,也不待众人反应,男子便挥了挥手让衙役安菀带下去。
衙役虽然有些惊诧,但到底是在应将这里当柴这么多年也是想过下去失眠的,所以心中惊讶,但面上却没有表露出人来。
在男子发号施令之后快速的将安菀带着。
待安菀和一众的衙役离开,男子这才起身没看身后的知府一眼转身离开。
在无人的僻静角落处,一个极轻的声音传来。
“主公是否觉得那女子有何不妥?”
男子轻摇折扇,嘴角勾起笑意,脚下的步子不停。
“并无不妥。”
“那为何主子不帮她逃脱着牢狱之灾?若未来的王妃竟是蹲大牢的,这恐是不妥。”
男子脚步微顿,随即想起了安菀刚才古灵精怪的样子,随即嘴角的笑意扩大,连眸底也染上一抹暖色的开口:
“她不需要。”
大牢并不是一个好地方,安菀一直以来都是这么想的,可是今日进入了大牢之后却发现,它实在真的不是什么好地方。
随处可闻的臭味儿,随处可见的垃圾,那些住在牢狱里的人更是浑身的头发散乱,衣服破烂不堪。
幸好是正值深秋的时候,如若放到了春夏时节,恐是这些牢狱里有为数极多的蚊虫做伴。
而且每走到一个牢房前,那牢狱里的人几乎都要对着安菀看上两眼。
安菀跟着衙役你拐八拐之间走到了一间看起来比刚才的牢房要好上不少的牢房。
在衙役的安排下,安菀走进了牢房,刚进入牢房这牢房的门还没落锁,便听见那边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
“呦!谁啊,住这个牢房。”
衙役闻言转身,看着那人恭敬的开口:“王铺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