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按安菀的父亲身死他乡,柳父柳母得知消息后,心中悲痛,当即更是立誓要好好对待安家上下。
但又因为安父的嘱托,两夫妇不能明目张胆的直接给银钱和赠礼,又来又恰逢柳若依前往桃花村里修养。
刚好得知安家的安老夫人,也就是秦老太女红是一把好手。
农户人家,离不开的就是庄稼田地,想要让这些整日里两条腿埋在庄稼地里的人,上到镇里来打杂,那不用长是便必定是不可行的。
若招了女子的话这柳家是靠医馆起家,医馆来往的人又多又杂乱的,招女子过来多有不便。
这时秦老太女红出众的事情对于柳氏夫妇来说简直就是一个天大的好消息。
在得知这一消息之后,两夫妻二人经过和议之后,便直接开起了布庄,之后便特意到桃花村找了一趟里正,将来意说明。
当时这样敢收农户妇人的女红的布庄少之又少,桃花村里正又是个谨慎之人,因此二人为打消里正顾虑,便也大致的说了一下原由,这也是里正一直觉得整个桃花村的都要感谢安家的原由。
生逢朝代更迭,虽然英江镇偏僻,并不是边关要塞。但官吏征兵,赋税增加,当时整年的粮食全被征收,整个村子里糊口都是难事。当时柳氏对于桃花村来说算得上是一根救命稻草。
心里感激安家的同时,里正迅速的将消息传给村子里的人口。
比起农活,女红简单的多,况且女红一月一交,也无需人再到镇上去,而后再加上柳氏给的月钱实在是丰厚。
一时之间死气沉沉的桃花村瞬间变得活泛了起来,再然后便是桃花村凭借着这仅有的的收入,紧衣缩食的挨过最难熬的冬天。
在那个时间段,柳氏并不好过,柳若依记的很清楚,当时为了维持布庄的生意,父女甚至关了自家的一家医馆,这才换来的。
在那个兵荒马乱的时期,父母都可以做到这样,可是如今安菀入狱,她仅仅只是向让父母帮忙打点,救菀菀远离牢狱之灾就做不到呢!
灰败着脸从正厅里,柳若依再丫鬟的掺扶下进了后院,回了自己的闺房。
“绿萝,你说为何爹爹就是不肯帮菀菀呢?”
绿萝看着柳若依的样子有些心疼,其实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其实她觉得老爷和妇人并不是如此绝情的人,但是现在夫人和老爷的所作所为......
“小姐,别想那么许多了,老爷和夫人向来与人为善,这次......或许是老爷和夫人有什么难言之隐也不一定。”
“咚咚!”
主仆两人说话之际,房间的响起敲门声。
“若依?”
柳氏温柔的声音响起。
柳若依嘴巴一瞥,瞥了一眼门口,而后连发髻也来不及让绿萝帮忙拆,而后直接转身躺在床上,用被子蒙过头,闷闷的声音在被子里传出来。
“母亲还是离开吧,我已经睡下了。”
虽然去了私塾已经好几个月了,但在柳氏面前,柳若依依旧像是一个什么都赖着她,和她使小性子的女娃娃。
柳氏站在门边,听着柳若依明显带着赌气的声音,眸底闪着不知名的光,半晌后脸色沉了沉,长长的叹了口气在之后开口:
“既是如此,那菀菀你好好休息,我明日再来看你。”
说完,柳氏又长长的叹了口起气,而后转身离开......
屋外传来柳氏渐渐走远的脚步声,柳若依从被子里探出头来,蹙着纤细的眉,眉宇间皆是不乐意。
“母亲走了?”
细长的丹凤眼看向外边,说话的语气里带着些许的失望。
绿萝看着柳若依的样子,微不可见的叹了口气开口:
“是啊,小姐。夫人已经离开了。”
柳若依伊的目光瞬间变得暗淡,低低的应了一声,随后便让绿萝熄了灯离开。
眼前的景色变得黑暗,紧接着房屋的门响起了吱呀的声音。
随着门被关上,柳若依眸底里的暗淡越来越明显,脑海中想着自己的父母今日说什么也不肯松口的样子。
而后又摸了摸自己已经红肿额头,柳若依觉得委屈的不行。
只觉得鼻头一酸,眼眶不自觉的便湿润了起来,随后将自己的脑袋埋在被子里地上的呜咽了起来。
她并不觉得自己今日做的有错的地方,菀菀的父亲当时可是救了自己一家人的命,可如今菀菀身陷牢狱。
自己的父母却无动于衷,究竟是因为什么?难不成真父母真的是这样自私自利之人吗?
“吱呀!”
在柳若依低声呜咽的时候,再次被推开。
紧接着轻轻的脚步声在房间里响起。
柳若依赶忙用袖子擦了擦自己的眼泪。
“绿萝你怎么又回来了?”
柳若依以为是绿萝听到自己的声音,担心自己,所以这才回来看看。
她虽然长得娇弱,但是却是个要强的,所以即使是最亲近的绿萝,她也从来没在她面前哭过。
而她自小又怎么可能一次眼泪都没有掉过,之所以没有被绿萝发现,是因为每次当他心里不舒服想要落泪之时,绿萝便会识趣的走开。
而按照往常柳若依若是这样问绿萝的话,绿萝定然会不发一言的直接走开,可是今日的绿萝却和往日并不一样。
她没有回应柳若依的话,只是依旧脚步轻浅的在柳若依的床边坐下。
柳若依察觉到身边有人坐下,轻轻的将被子掀起,入目的便是柳氏慈爱的目光。
紧接着,柳氏柔软的手放在了柳若依红肿的额头。
紧接着女子温柔的声音响起。
“可还疼吗?”
柳若依扭了扭头,有些别扭的江头别到一边去赌气的开口。
“谢谢母亲关心,我额头一点都不疼,若比起安菀在牢狱里受的苦,我这什么都算不上。”
柳氏叹了一口气,拿出随身的一个小瓷瓶,将小瓷瓶打开。然后开始慢慢的将药轻轻的涂抹在柳若依的额头上。
柳若依撇了撇嘴,但终究还是没有躲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