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
天边亮起一片鱼肚白的亮光,而后阳光刺破黑云,将光芒洒向了大地。
一处长满树的山丘之上耸立着一座寨子,名叫“大有寨”。
阳光洒在山丘上将在草木映的欣欣向荣。
大有寨靠南则有一处猪圈与牛棚,此刻猪圈与牛棚之中的木柱上各绑着一个青年。
一个青年身着灰衣,面相英俊。一个青年身着白衣,体态清瘦。二人自然是云飞凌与白衣青年二人了。
此刻二人都处于沉睡之中,白衣青年则身子笔直将头倚在木柱上,还算有个睡相。
而云飞凌则身子向前,耷拉着头颅,嘴流着口水,阵阵呼噜声大起,就算被绑住了也没个睡相。
二人昨夜在此处谈天说地,阅古论今,虽是身体受制不太自在,却也欢笑不断,其乐融融。二人熬了大半夜才悠悠的沉睡过去,却也不知,此刻天已经亮了。
“吃饭了!吃饭了!”一声声粗鲁的喊叫,自二人不远处传来。
白衣青年身子微微一愣,眯了眯双目,适应了下刺目的阳光,急看向了发声处。
只见两个衣着褴褛的土匪,正分别端着两碗饭向着二人之处走来。
白衣青年看向了云飞凌,见其还在沉睡便急催促道:“仁兄,起来了!仁兄!”
云飞凌身子一个机灵,随后不甘愿的扯了扯脸,睁开双眼,望了望白衣青年,见其对着自己不断使眼色,便将头颅转向一旁看去,见到了两个手持饭碗的土匪,云飞凌身子一愣,瞬间也清醒了不少。
待两匪走近,云飞凌一脸警惕的寒着脸问道:“你们要做什么!”
土匪:“当然是来给你们两个吃饭呗~”
二人:“……”
两个土匪也话不多说,便一人走到一个青年身前,左手拿碗右手拿勺的准备喂他们吃饭。
云飞凌将头猛地一偏,喝道:“谁他妈知道你们有没有在饭菜里下毒害老子,老子不吃!”
土匪:“呀嘿?喂你吃饭你还说三道四的。”
白衣青年急道:“仁兄,没事,你放心吃吧。我们还对他们有用,他们现在不会加害于我们的。”
云飞凌闻言后,心中稍安了安,便不甘的张开嘴,吃着饭菜。白衣青年亦是如此。二人入口后,并未觉得饭菜很难吃,感觉和土匪们吃的食物一样,他们也并没有在食物方面刁难与他们。
云飞凌心中极其不甘的咀嚼着饭菜,想来也是,云飞凌极其要自尊,此刻竟被人绑着喂饭,那是肯定会受气的。但倘若不吃饭自己也会饿的体力降低,到时候行动的时候,效率就会缩减,此刻也只能忍气吞声了。
片刻后,二匪喂饭完毕,则拿着碗,走了开去。
“我操他妈,等我到时候干死他们。”云飞凌怒视二人的身影恶狠狠的说道。
“兄台,你不要这样火爆,他们也并未刁难于我们,我们只要想办法脱身而去就行了,没必要和他们计较。”白衣青年急缓和道。
“哼!”云飞凌还是不甘,便将头一甩,看向别处,生着闷气。
白衣青年见此摇了摇头微叹了一声,便举目四望,忽的,身子一愣。
白衣青年:“兄台,你快看。”
云飞凌缓缓抬起头看向白衣青年,只见其此刻正凝神望向一处。
云飞凌:“怎么了啊?”
白衣青年:“你看那两个土匪走进的那间烟囱冒烟的大房子。”
云飞凌:“看到了。”
白衣青年:“那里肯定就是厨房了!”
云飞凌:“……厨房怎么了?你那么大惊小怪的干啥。”
白衣青年:“我们现在了解一点寨子中的房屋建筑,便能缩减找到仓库的范围,况且多记住一些信息,在关键时刻或许会有大用。”
云飞凌不耐的叹了口气:“额……不就个厨房么,还能有什么大用,要我说,直接割开绳子出去干他们就得了,大不了一条命而已,谁怕谁啊。磨那个阳功有什么用啊。”
白衣青年:“兄台,你不要太鲁莽了,你相信我,此事我定能想出好办法解决,你先安心啦。”
云飞凌不知为何,白衣青年总会给自己一种信赖的感觉,自己的莽撞情绪竟又被减了不少,只得叹了口气,冷静下来,随后与其四处观察开来。
这一日,在二人不断观察来来往往的土匪之下,经过了一系列的排除,终于确认了仓库的大体位置,其竟在寨子的最东处,而后又确定了厨房与药房的两个位置,令二人头痛无比的是,在这些位置都有一只门犬拴在其旁,想来是为防止外人侵入,便以此来警戒。
而白日,寨子之中,有着近二十号手持武器的土匪正全寨巡逻着,而在寨子前门则还有一批十来人的小队,可以说二人想要硬闯而出,着实困难,二人心中便定计,待夜晚时分,观察其警备是否松懈。
天边夕阳渐渐落下,天色已进入傍晚时分。而后又过了数个时辰,到了丑时时刻,正在低头沉睡的云飞凌被一声声轻呼所叫醒。
云飞凌眯了眯疲乏的双目,抬头看向了绑在牛棚之中的白衣青年:“……”
白衣青年急道:“别睡了,兄台。快看在寨子里巡逻的土匪,都向着一个大房中走去。”
云飞凌闻言后身子一愣,急转头看去,一看之下也是一惊。
只见个个手执兵械的土匪,一身懒散之意,将手中兵械纷纷倚在大房墙外,而后个个伸着懒腰的向其内走去,而这一进,就没了动静。
此刻,二人心中均带着欣喜之意。互望了一眼,均看出了对方神情中的热切。可接近一盏茶的功夫之后,忽的,在此房之中又走出一批与先前形态面貌不一的匪徒,其个个打着哈气,睡眼惺忪的抄起倚在房门的兵械,便再次开始围着寨子巡逻开来。
二人神情一僵,云飞凌则摇了摇头,垂头丧气的低下。而白衣青年则先是有些低沉,而后双目渐渐放光开来。
二人自然是发现了土匪进屋之时正是逃脱的大好时机,那处房屋很可能是他们的宿舍,他们要回去休息。可不曾想片刻之后,又出来了一批新的匪徒,想来是睡足之后来换班的,只有短短的一盏茶功夫,根本来不及去仓库拿了东西再逃跑。
云飞凌:“哎,没用啊……时间太短了。”
白衣青年:“先别丧气,起码会有一盏茶的功夫行动,这点对我们是非常有利的,我们在等等!明日再观察一天。”
云飞凌苦着脸道:“额……好吧……”
随后二人便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直到第二天天亮。
阳光明朗,暖风阵阵。
这一日,云飞凌与白衣青年二人早早醒来,在两个土匪喂他们吃完饭后,二人则全神贯注的凝视着寨子中的蛛丝马迹。
因为明日就是与大当家交易之时,倘若交不出钱来,谁知道他会对二人做出什么样的事情,遂这一日对二人的逃脱计划极为重要。
二人在观察了近两个时辰没什么发现之后,便微微的松了松神。
云飞凌苦着脸道:“大哥呀,我们从醒来到现在都看了两个时辰了,没一点发现,那干脆晚上到他们换班的时候,一股脑冲进仓库拿了东西就跑就得了。”
白衣青年闻言之后面露思索缓缓摇了摇头道:“不行,其一是寨子四处分布着许多狗,贸然行动必会招惹其吠叫,以至于引来更多的人;其二是仓库重地,大门必然上锁,我们没钥匙如何打得开来呢?短短一盏茶的功夫我们不决不能冒此大险!”
云飞凌:“那怎么办!?还要等么?”
白衣青年眉头紧锁,压下了心中些许的焦躁的情绪,冷静道:“再等等,再等等。”
云飞凌:“……”
就在这时,忽的一阵嘈杂喧闹之声自寨门之前传来,二人身子一惊急转头看去。
只见二个土匪抬着一个担架,正急匆匆的向着寨中的一个大房走来。而担架上则躺着一个手捂沾血的左肩,大喊大叫的土匪,可能是受了伤,伤口太痛导致其嘶吼大叫。
而二人所奔的大房之处,赫然是二人昨日观察定论的药房。
“来人啊,来人啊。有人打猎受伤啦!”一声声大喝自担架前的土匪焦急喊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