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他没有理由拒绝她,也不想。
店里的冷风开的很足,长沙的盛夏很热,就像火炉一般,好在前几天刚下过大雨,空气湿湿的,但没有特别热。
木一何拿出随身的双肩包,主要是要放衣服,不然她也不带这样的包。
她翻找了几下,随手丢给盛宾臣一件黑色的速干大衣。
“冷。”这是她常年泡星巴克的经验,好在她喜欢买大款的大衣。
盛宾臣愣了愣,还是穿上了衣服,这个和今天风格不太相符的衣服。
大衣上有女孩独有的香味,有点像橙花,还带着一点淡淡的薄荷,总之,很好闻。
他不自觉地弯起了唇角。
“是将近十七年的绝密档案。”她语气依旧很冷淡,仿佛轻描淡写,但她没有看向他的眼底,是寒冰一般的凛冽。
盛宾臣一时没有说话,他不知道她这十六年半到底经历了什么,他能查到的,就是从她在麻省入学的那一刻,直到现在。
那段时间,她仿佛就是从来都不存在似的,没有在人世间留下任何哪怕一丝一毫的痕迹。
他想知道啊,可他根本没有能力查到。
但他唯一明白的是,那些日子,她不好过。
非常,及其,甚至超过他的,不好过。
或许可以用上一句惨不忍睹来形容。
这段时间,或许还可以很好地解释她的性情和脾气的不同寻常。
她和他,完全不一样。
他懂得。
“嗯。”他加了牛奶,加了糖,陌生的味道刺激到他的味蕾,牛奶的香醇,砂糖的香甜,虽然不太习惯,但也不是不能接受。
总之,味感觉还不错,就像今天第一次为了她换上便装一样。
“那,去公司看看吗?”他是在询求她的意见,但内心却是有了答案。
她一定会去的,不是吗?
“去,当然去。”她笑意毫不掩饰的发冷。
“好。”
“顺便呢,看看宅子吧。”木一何没再说话,小口小口喝完了杯中的咖啡。
她的电话响了。
“喂,你好。”
“木小姐吧,我是江先生的特助,我姓邢。”对面说话的应该是一个不到三十岁的男性。
“江?”她语气明显的软下去一点,戏嘛,要做全套。
“江淮先生,江氏集团的,额...”江淮在江氏集团不挂职,说起来,还有些麻烦。
“我知道,您说。”木一何浅笑,她当然知道江淮的位置,也多少查过一点他的脾气。
一句“您说”,成功吸引了盛宾臣的注意力。
能让一何称一句您的,怕也是没几个人,再联系上她说的“江”,以及她在学校和那个江氏的江淮之间的一举一动,打电话的,十有八九是江淮的人。
他微微颦眉,不太理解小丫头和江家人的关系。
“这样,我是想和您谈一下江先生资助您的事情,您看,这个周末有空吗?”对方说话语气算得上很诚恳了。
“您和我谈吗?”她有点漫不经心地问道,毕竟她不想要这笔钱。
但想想以后还可以以这笔钱为理由约他,她也不再纠结了。
“是的。”邢咎是不太理解她为何要问这句。
“我下午就不在长沙了,下次吧。”她也没兴趣见一个陌生男人,讨论一些她根本不需要的东西。
“那好吧,我下次再联系您,再见。”邢咎并不明白就木一何的身份地位,过个周末还为什么要离开长沙市。
但他没这个好奇心,问,没必要。
“再见。”
她放下手机,看着盛宾臣把拿铁喝完,她不着急,盛宾臣有自己的小心思,也不着急。
这段时间便变得尤其缓慢,甚至,在这个阳光充足的午后,都有了一种岁月静好的感觉。
“我没吃饭。”木一何嗤笑,看着细品拿铁喝到最后应该都凉了的盛宾臣。
盛宾臣微咳,是他考虑不周了。
“抱歉。我们去餐厅?”
木一何颇为怪异地看着他,几个月没见,还变傻了。
“两点半了。”餐厅最晚两点关门,现在哪里还有吃饭的地方。
“……”
“那?”
“走吧。”木一何起身,把包丢给盛宾臣。
她走到柜台前,“Miss, I'd like a dark chocolate Tiramisu, wrapped to go. Thank you.”
柜台小姐是一位澳洲人,了。
盛宾臣拎起包,付了款,在一旁陪她等着。
“Is he your boyfriend? He is really a handsome boy.”柜台小姐完全没有冒犯的意思,只是由衷地说一句。
“No.”她的回答很简短,甚至没有给盛宾臣一丝一毫希冀的时间。
是,本来,他就没什么好希冀的,他不该忘了自己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