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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英雄本色:全球危机下中国的角色与视野 (1)

如果把历史相册翻回到1971年的话,有一幅照片恐怕会让每一个中国人都怦然心动:照片的背景是联合国大会会场,时任外交部长乔冠华把外交人员的矜重抛诸脑后,开怀大笑……就在刚才,联合国大会投票表决,恢复了中华人民共和国在联合国的合法席位。那一天,是一个令中国人扬眉吐气的日子。

改革开放以来,我国的变化日新月异,经济发展了,人民富裕了,国力强大了,中国的国际地位也有了真正的提高。近些年来,作为一个发展中的大国,我们向世界贡献了主要经济体中最高的经济增长速度,成为全球经济的火车头之一;我们积极参与了国际政治新秩序的建设,维护了广大发展中国家的利益;我们紧紧抓住和平与发展的主线,致力于和谐世界的建设……

不能否认,1971年时中国的国际地位还很低;21世纪初中国的国际地位有了显著提升,吸引了世界的目光。2008年秋冬之季,在汶川大地震和北京奥运会之后,世界再一次把目光投向了中国——在蔓延全球的金融危机中,中国将担当怎样的角色?又将有怎样的视野?

一 中国是负责任的大国

当席卷全球的金融风暴再一次让全世界把目光投向中国的时候,世人注目的不再是能否在与大地震的抗争中赢得胜利,不再是能否因一届有特色的奥运会而赢得喝彩,而是经济增长强劲、拥有庞大外汇储备的中国是否和世界各国同进退,抗击这场“百年一遇”的金融风暴。四川抗震、北京奥运,中国没有让世界失望;抗击金融风暴,中国同样不会让世界失望。

1.我们从来都是负责任的

新中国成立后,西方势力封锁、孤立年轻的共和国,年轻的共和国走的是独立自主、自力更生之路。那时的中国处在国际体系的边缘,但在不结盟运动和第三世界中有着广泛的影响。1971年恢复在联合国的合法席位后,十年动乱还没有结束。改革开放以来,我们打开了国门。国门初开,最先引起的是世界的好奇:这个曾经有过数千年辉煌历史的“中华帝国”如今是个什么样子?在逐渐对我国有了一些了解之后,西方国家发出了它们的评判:威胁者(“中国威胁论”);落后者(“中国衰落论”);另类者(“妖魔化”中国)。

不过,由于积贫积弱的中国有太多国内的事情要处理,我们更多地把精力放在了发展经济、解决亿万人民温饱的问题上。在埋头搞经济建设的那些年,邓小平确立了“韬光养晦”、“不当头,不称霸”的国际交往战略。这引起了西方国家的误解,以为中国回避在国际社会承担相应的责任。实际上,那时的中国有数以亿计的贫困人口,解决中国人自己的温饱问题才是对世界最负责任的态度。

随着经济的发展、国力的强盛,我们的国际交往日益增多,国际地位获得了极大的提升。与此同时,世界各国越来越关注中国在国际社会扮演什么样的角色的问题,而我们也越来越迫切地需要明确我们的国家定位。

中国与美国的关系一直是最重要的双边关系,也关系到中国的国家地位与国际认同。到克林顿政府的第二个任期,中美之间建立“战略合作伙伴关系”,中国成了美国的“战略合作伙伴”。到了小布什上台,中国又变成了“战略竞争对手”。但“伙伴”也好,“对手”也罢,都有些务虚,对讲求实用的美国人来说,定位还不够明确。于是,中国又变成了“利益攸关方”。这话真可谓一语道破天机。是的,中国发展了,中国是世界重大经济体中经济增幅最大的国家,中国的国际地位得到了显著的提升,朝核、伊朗、气候变暖等等的问题,都需要中国,因此“利益攸关”。其实,地球村里的每一个邻居,大家都是休戚相关的,守望相助、同舟共济是大家共同的责任。刻意强调“利益攸关”,难免有些实用主义的小家子气。

接着,另外一顶大帽子戴到了中国人的头上——“负责任的大国”。这顶帽子有点奇怪。其一,怪在它是西方国家对中国提出的要求,有点像紧箍咒,要求你做所有他们希望你做的事情,否则就算不负责任。其二,这帽子有屋上架屋之嫌。中国什么时候不是大国了?中国在闭关锁国的年代每每声称自己“地大物博,人口众多”,只是后来才认识到我们的绝对资源和人均资源都算不上“博”,但地大和人多却是不言而喻的。中国又什么时候不负责任了?中国自从融入世界大家庭的那一天起就是负责任的,既对世界人民负责,也对中国人民负责。

进入21世纪以来,中国的国家定位越来越明确,那就是负责任的发展中大国。中国是大国,但仍然处在发展之中,是发展中的大国;中国是国际大家庭中的一员,负有相应的责任,但这应该是与自己发展中大国地位和国力相称的责任。

我们是这样昭示世界的。2008年9月25日,在联合国大会一般性辩论上,国务院总理温家宝表示,中国作为一个负责的发展中大国,愿与国际社会一道,加强合作,共同分享机遇,迎接挑战,为推动实现世界的和谐与可持续发展贡献力量。

我们也是这样做的。这些年来,中国一直以负责任的发展中大国的角色活跃在国际舞台上,在朝核、气候变暖、国际援助、维和等许多国际重大问题上,我们都作出了积极的贡献,受到了国际社会的肯定。我们坚决与发展中国家站在一起,维护和争取广大发展中国家的权益,并给以可贵的援助。我们在各种国际场合呼吁和平与发展,倡导建立和谐世界。

中国的努力得到了国际社会的广泛肯定,也树立了自己负责任的发展中大国的形象。但是,西方世界也不只一次地把一些“莫须有”的责任加到了我们身上,诸如苏丹达尔富尔、缅甸问题,诸如气候变暖、能源价格问题,如此等等,不一而足。这一次,在美国次贷危机惹出全球金融风暴的时候,国际社会尤其是西方发达国家,又一次记起了中国的责任,希望中国抓住这个“展示中国作为负责任国家的机会”,“为解决这次金融危机作出重要贡献”(欧盟委员会主席巴罗佐语)。其他西方国家的领导人、经济界人士和学者也纷纷明言、暗示,要中国负起责任来。

我们首先要说的是,中国从来都是负责任的。倒是有些大国只顾自己的利益,不那么负责任。

比如在全球变暖的气候问题上。近几年来,西方媒体一再渲染中国的污染问题,一次次地推测中国的碳排放将在某一年超过美国,成为全球第一。殊不知在发展中国家的工业发展起来之前,西方大国已经大量排放了几十年;而且与美国比起来,中国的人均排放量不足美国的1/4。发达国家掠夺全球资源,把大气污染了个够,现在有了先进的技术和工艺而不肯帮助发展中国家,却反过来要求发展中国家限制排放。尽管如此,作为正处在工业化阶段的发展中大国,中国还是积极参加了国际社会遏止全球变暖的各种活动,签署了相应的规约。《京都议定书》是联合国重要的气候变化框架公约,中国已经在1998年5月30日签署了该公约,而美国则推三阻四,迄今没有签署,使这项公约至今搁浅。奥巴马新政府或许会在此方面有所作为。

比如在援助非洲问题上。近几年来,并不富裕的中国给予了非洲国家尽可能多的援助,也赢得了一些合作项目,包括能源项目。这时候,西方国家又开始说三道四了,说中国的援助意在控制被援助国的能源,也造成了环境破坏。而这些西方大国,尤其是英法两国,它们在殖民统治非洲的时候大肆掠夺非洲国家资源,可曾给过非洲人民什么样的补偿,可曾丝毫考虑过非洲大陆的环境?现在,它们减少或停止了对非洲的援助,却又对中国的援助妄加测度、横加指责。2009年农历正月,国家主席胡锦涛出访非洲,所到之处大多是资源贫乏的国家,这给西方那些片面认识一个明确的昭示。诚如3月初两会记者会上外交部长杨洁箎所言:中国并非“嫌贫爱油”之辈。

我们还要说的是,那些不该中国负、中国负不了的责任,就不要扣到我们头上来。

中国在处理国际关系时遵循和平共处五项原则,尊重别国的主权,不干涉别国的内政。这是国际社会普遍遵行的国与国之间的原则,也是国际法的基本精神。西方国家频频要求中国对缅甸、苏丹施加影响,显然违背了上述原则。但它们出于自己的偏见和价值观,屡屡向中国施压,要中国负起违背原则的“责任”。我们要说,那不是我们的责任,我们也不应该为此负责。

这几年来,国际能源、资源价格猛涨,石油价格一路飙升,一路涨到了147美元,铁矿石价格几乎每年都涨50%以上。这时,又有人把涨价赖到了中国头上,说中国的需求抬高了价格。而实际上,就石油而言,最大的消耗国是美国,中国只是需求增长快一些而已;就铁矿石而言,中国几乎购买了世界上一半以上的铁矿石,在定价上却几乎没有发言权。更何况中国的石化产品、钢铁材料及制品又有多少是西方大国消费的!因此,石油、铁矿石涨价也不该我们负责。

有意思的是,这次美国次贷危机的责任又赖在了中国的头上,真有些匪夷所思!

2.为什么西方总是放冷箭

作为一个中国人,这些年来,只要稍微留心一下时事,就会发现,西方国家总是不断对中国横挑鼻子竖挑眼,没有一刻消停。几乎无论中国做了什么,它们都能找出“毛病”来;也无论中国作出了什么样的抉择,它们都能寻找出“恶意”来。在它们看来,只要是中国的事情,就没有不存在负面意义的;而西方媒体的那些“老记”则总是寻觅中国的负面消息,仿佛这才是西方新闻工作者神圣的职责。这情形,用文雅点的话说,就是“吹毛求疵,洗垢索斑”;用俚俗点的话说,就是“门缝里瞧人”、“鸡蛋里挑骨头”。

有人抛出过“中国威胁论”。人口多,中国成了威胁,威胁到了世界安全;可是,中国人有足够的粮食养活自己,以全球7%的耕地养活20%的人口。兵员多,中国成了威胁,减掉了一半儿还是威胁;可是,我们的子弟兵是兵,更是建设者,是经济社会发展的攻坚克难者,是一所提高人口素质的大学校,从来没有像美英大兵一样,把军营扎在别国的领土上。经济发展快了,是威胁,因为要消耗掉不少的能源、资源;可是,他们可曾想过所用的廉价消费品消耗的正是这些能源、资源。借给他们钱多了,是威胁,因为抛售美国债券可能击垮美元;可是,他们可曾想过自己享受生活所用的正是中国的钱……

有人唱衰过中国。还是粮食、石油的问题,有人说中国人养不活自己,有人说油荒要拖垮中国。只要中国经济一出现什么波动,或是出现了一些什么别的事情,总有人出来说些风凉话,说中国要出问题。想当年,不是有人说香港回归以后就要衰落吗?而现在的香港依然是世界上最具活力的经济体。有必要问的倒是,如果还在大英帝国治下的话,碰上亚洲金融风暴和今次金融风暴,英国会不会像大陆支援特区一样支援香港?

也就是在这次金融风暴中,西方在呼喊让中国“救美”、救世界而中国政府作出自己的决策后,杂音又泛了起来,诸如中国是脆弱的,自救尚且不暇,根本无力救世界,甚至“展望”2009年的中国“四处骚乱,经济崩溃”;中国还没有成长为一个负责的大国,更关注国内的事情而不是国际的;甚至有人把这次美国次贷危机又赖在了中国头上,抛出了所谓“中国责任论”,起先叫嚷着可以“救美”的外汇储备此时却成了“元凶”——

南非发行量最大的《星报》在其报道中列举了当前全球危机的20条原因,中国被排在第一位。文章称,中国是“全球失衡”的源头,并仍在困扰世界经济。文章称,中国政府控制人民币低汇率以有利出口,并扩充外汇储备,这些因素导致西方压低利率,助长了房地产泡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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