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定主意,穆卫国迅速整理了一下衣领,又提了一下裤腰,再紧了紧腰带,做好下跪前的一切准备后,他把门一推,硬着头皮走了进去。此刻会客室内除了刘敬民和任雪外,还有一胖一瘦两人,其中胖的看相貌大约六十岁左右,五官平平,穿着打扮也颇为休闲,不过从他手腕上带着的镶钻手表却不难看出,此人绝对家资殷实。另外一个人则打扮的颇为正式,西装革履,皮鞋锃亮,看样子应该是个律师。
穆卫国走进会客室后立即朝那两人看去,不过当他的目光扫过那个身材发福的人时,却微微愣了一下,恍惚间觉得好像很面熟的样子,似乎以前曾经打过交道一样。与此同时,那人也朝穆卫国投来了惊疑的目光,两人对视了几秒后,对方突然起身热情的说道:“呦!这不是穆大师吗,真是巧了,没想到在这里碰见您了。”
穆卫国眼底闪过一丝困惑的神色,说实在的,他实在是想不起此人是谁,不过为了不失礼节,他也急忙咧嘴笑道:“谁说不是呢,没想到能在这里碰见你,真是巧的不能再巧了,也不知你最近在哪儿发财呢?”
“发什么财,小打小闹罢了。快快快,咱们坐下说话。”那人热情的招呼拉着穆卫国坐了下来,并殷勤的给穆卫国倒起了茶水。
刘敬民见穆卫国和袁力均似乎很熟悉的样子,意外的同时心里边却松了一口气,心想既然他们认识,那闫秋的事情就好办了。想到此处,他乐呵呵的说道:“原来你们认识啊。”
袁力均立刻点头道:“当然认识了,当初要不是穆大师出手相助,哪有我袁某人的今天。”
刘敬民闻言又是一愣,心道看这意思,似乎卫国这小子还有恩与他,如是真是这样的话。那可就太好了,如此一来,闫秋的事情岂不是迎刃而解了。想到这里他心头顿时一喜,急忙接话道:“是吗!原来你们两位还有这个交情,那可太好了!”说话的同时,他急忙向穆卫国使了个眼色,意思是让穆卫国赶紧说闫秋的事儿。
哪知道穆卫国此时却冲袁力均咧嘴笑了笑,而后立即起身将刘敬民拉到一边,背着袁力均小声问刘敬民道:“刘队,这家伙叫什么名字来着?”
刘敬民闻言吃了一惊,立即小声说道:“你跟他聊得那么热乎,合着你不认识他啊!?”
穆卫国苦笑一声道:“一时想不起来了嘛。”
刘敬民眉头立即一皱,小声说道:“我说你整天脑子里装的都是些什么,浆糊吗,我真是服了你了。他叫袁力均,是力均建设的老板。”
此话一出,穆卫国顿时记起了他。要说起这袁力均,穆卫国还得好好谢谢人家,毕竟他现在居住的青砖老楼就是从袁力均手上框来的,只是在穆卫国的心里,一直用冤大头这个代号来标记他,在加上十多年没见,他身材明显发福,这才一时没认出来。
见他目露明悟之色,刘敬民立即小声问到:“怎么,想起来了?”
穆卫国点了下头,随后小声笑道:“看我的吧。”说完他重新归坐,冲袁力均笑呵呵的说道:“袁老板,十多年没见,你可越来越有成功人士的派头了。”
“哪里哪里,马马虎虎,倒是穆大师一点儿都没变,还是跟十几年前一样年轻。”袁力均说。
“袁老板过奖了,不知袁老板现在何处发财啊,还做房地产生意吗?”穆卫国问。
袁力均摆了摆手道:“早就不做了,岁数大了,没那么多精力了。我现在弄了几家连锁古玩店,平时收点东西,有时间了就搞几场拍卖,也算是给自己找点儿事干。”
“原来袁老板现在做古玩生意啊,一定没少赚钱吧?”穆卫国说。
袁力均立刻谦虚道:“什么钱不钱的,兴趣,兴趣而已。对了穆大师,你怎么会在这儿?”
穆卫国闻言心中一喜,他等的就是这句话,此刻他面色忽然一沉,迟疑片刻后对袁力均说道:“老哥啊,实不相瞒,我今天是专程来找你的。”
“专程来找我的!”袁力均吃了一惊,随后眼珠一转急忙问道:“穆大师,此话怎讲?”
“老哥啊,你还记得十多年前青砖老楼的事情吗?”穆卫国神神秘秘的问。
袁力均闻言面色顿时一凛,眼底立即闪过一抹惧色,急忙问道:“穆大师,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这个嘛……”穆卫国故意拉了一个长音儿,同时目光朝在座众人扫视了一周。
袁力均是个生意人,自然明白穆卫国的意思,此时急忙对刘敬民说道:“不好意思刘队长,我有点事情想跟穆大师单独谈谈,您看能不能行个方便?”
刘敬民闻言眉头略微一皱,同时目光瞄了一眼穆卫国,心道这小子又在打什么鬼主意,你可千万别给我捅娄子,否则我饶不了你。不过想归想,他最终还是朝袁力均点了下头说:“当然没问题了,你们谈,我们就不打搅了。”说完他起身朝任雪打了个手势,而后便领着任雪离开了会客室。
与此同时,袁力均朝身旁的男子使了一个眼色,那人立即点了下头,也跟着刘敬民他们一同离开了会客室,此刻会客室内只剩下了袁力均和穆卫国两人。
“大师,现在没有旁人了,你倒是赶紧说啊,到底是怎么回事?”袁力均这时急忙问到。
穆卫国脸上露出了内疚的表情,叹了口气道:“老哥啊,我对不起你啊。”
袁力均闻言颇为意外,于是急忙问穆卫国道:“大师何出此言?”
“老哥啊,您还记得当初青砖老楼里的那只邪祟吗?”穆卫国反问到。
袁力均脸色顿时铁青,仿佛极为忌讳此事,略一迟疑后他点头说:“当然记得,大师为何忽然说起此事?”
“昨天晚上我一个没留神,让他跑了。”穆卫国自责的说。
“跑了!”袁力均惊道。
穆卫国故作深沉的点头道:“嗯,跑了。”
“那大师你可知道他逃去哪里了吗?”袁力均急忙问到。
“当然知道了,我今天就是为了此事而来。”话到此处穆卫国微微一顿,而后压低声音小声问道:“老哥,如果我没算错的话,昨晚您府上是不是出事了?”
袁力均闻言面露惊讶之色,立即点了下头说:“没错,昨晚天快亮的时候,有个愣头小子突然跳进了我家的院子,今天我就是为了处理这件事情才来这……”可不知为何,他说到此处的时候猛地一顿,似乎是想到了什么,眼神立刻恐惧了起来。
见他目露惊恐之色,穆卫国心中暗自一喜,可脸上却装出一副严肃的模样,沉声道:“那邪祟报复心极强,当初是你请我来压制它的,所以它逃跑后一定会去找你报复,只是没想到会去的那样快。”
“大师,难道说昨晚闯进我家的那愣头小子就是那邪祟?”袁力均慌忙问到。
穆卫国摇头道:“不不不,那小子只是被那邪祟附了身,所以才会闯进你家。只是不知为何,却没有动手行凶。老哥啊,我冒昧的问一句,你家里是不是放着什么镇邪的玩意儿?”
袁力均快速寻思了一下,而后立即点头说:“对对对,前阵子我收了一个前清的石雕佛像,就放在院子里。”
穆卫国立即一拍大腿说:“哎呀老哥!你真是福大命大啊,要不是有那佛像在,恐怕事情就不堪设想了。”
袁力均闻言一脸后怕的表情,双手也不由自主的抖了起来。
穆卫国见状暗自一笑,紧接着煞有其事的说:“老哥啊,虽说你那佛像的确是个好东西,可它顶的了一时,却顶不了一世,一旦被那邪祟找到了破解之法,到那时可就糟了。再者说,你跟你的家人总不能一辈子躲在家里,永远都不出门了吧。”
“大师你说的没错,你赶紧帮帮我吧,我就指望你了,你可千万不能见死不救啊!”袁力均急忙哀求到。
“这个嘛……”穆卫国此刻眉头一皱,露出了一副为难的样子。
袁力均见状眼珠一转,随后立刻说道:“大师你放心,我是不会让你白忙一场的。”说完他迅速从怀里掏出支票本,刷刷刷几笔就开出了一张三万块的支票,放在了穆卫国的面前。
穆卫国此刻急忙摆手道:“老哥你这是干什么,这件事情本就是因我而起,老哥你不但不责怪我,还如此慷慨,你让我怎么好意思呢。”
“哎!穆大师说这个可就见外了,事情一码归一码,这钱你必须要收下,你要是不收,我心里总也不踏实。”袁力均急忙说到。
“呃……,既然老哥你这么实在,那我就不跟你见外了。”穆卫国将支票装进了口袋,而后拍着胸脯子说:“老哥你放心吧,这件事情我一定管到底,势必将那邪祟缉拿归案。”
“有穆大师这句话在,我还有什么不放心呢。”袁力均此时起身上前一步,拉住穆卫国的手说:“大师,俗话说铁要趁热打,饭要趁热吃,凡事及早不及晚,那小子现在就关押在这里,走走走,咱们现在就去找他,请大师尽早收服了那只邪祟。”
“老哥你别急嘛,那邪祟又不傻,怎么会现在还伏在那小子的身上等着咱们去抓他呢,恐怕早就跑了。”穆卫国说。
袁力均闻言再次慌张了起来,急忙问道:“大师,这……这该如何是好啊?”
“老哥不用慌张,我自有办法,你只要按照我说的做就可以了。”穆卫国笑着说。
“那你快说,要我怎么做?”袁力均急忙追问到。
穆卫国摇头晃脑的说道:“首先,你要放了昨晚闯进你家的那个愣头小子。”
“放了他?”袁力均此刻面露疑惑之色。
穆卫国点头道:“没错,想要抓住那只邪祟,就必须放了那小子。”
“为什么?”袁力均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