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敬民盯着闫秋手机上的那块玉佩,眼底微不可查的闪过一丝惊疑之色,他对闫秋说:“闫秋啊,我可以看看你手机上的玉佩吗?”
闫秋点头说:“当然可以了。怎么,刘队长对玉还有研究?”说着把手机递向刘敬民。
“没有没有,兴趣爱好而已。”刘敬民接过手机身子往旁边侧了一下,借着窗外照进来的光线仔细覌瞧了起来。玉佩造型圆润,通体翠绿,其上雕满了古怪的符号,这些符号相互连接到一起,组成了‘灵颂’两个字。刘敬民将玉佩翻了个面,发现背面并没有类似的古怪符号,只是刻着一个小篆的‘先’字。
刘敬民此时双眼一眯,似是想到了什么,开口问闫秋道:“这块玉佩很特别,是哪里来的?”
闫秋憨笑着说:“这是我爷爷生前留给我的。”
听他这么说,刘敬民若有所思的点了下头。
“怎么了刘队长,这块玉佩有什么不对劲儿吗?”闫秋好奇地问。
刘敬民立即摇头说:“没什么,随便问问而已。”说着便将手机交还给了闫秋。
闫秋笑道:“刘队长,如果没有其他的事情,那我就先回去了,回头您看哪天有时间,我请您吃饭,好好感谢您一下。”
刘敬民眼珠一转,而后急忙点头笑道:“吃饭好说,不过得我买单。”
“看您说的,哪能让您买单呢。就这么定了,过两天我来找您。”闫秋说完冲刘敬民憨笑了一声,而后转身就走。
“闫秋你等等,有件事我必须提醒你一下。”刘敬民急忙喊住了他,神色忧虑的说:“根据我们初步的调查,市北区的那个敲诈团伙很不简单,他们成员众多,报复性极强。所以这几天你一定多加小心,免得吃亏。”
闫秋憨笑道:“刘队长你放心吧,几个小混混而已,我还真不把他们放在眼里。俗话说得好,邪不压正。”
……
……
离开拘留所,闫秋掏出手机来看了一眼,只见上边有十几个来电未接,全是秦建华打来的,于是急忙拨了回去,赶紧跟他报个平安。
就在闫秋打电话的同时,在距离他不远处的书报摊上,此时有两个鬼鬼祟祟的家伙正偷偷朝他看来。他俩打量了闫秋几眼后,其中的一人冲另一个家伙微微点了一下头后,而后迅速掏出了手机。
闫秋跟秦建华简单的报了个平安,然后走到马路边举目左右张望了起来,打算拦一辆出租车回去。可不知为何,所有经过拘留所门前的出租车都不搭理他,仿佛是故意忽略他似得。闫秋见状有些莫名其妙,心中多多少少有点儿不高兴,可他转念一想马上便明白了其中的原因。但凡是从拘留所里出来的人,只要是没穿警服,那几乎都是刚刚被放出来的,除非是开出租的司机胆儿大,一般是不会在拘留所门前停车载客的。
想到此处闫秋无奈的耸了下肩膀,左右看了一眼后迈步朝不远处的十字路口走去。可他刚走了没两步,忽然有一辆车唰的一下停在了他的身旁,同时靠他这边的车窗降了下来,车上的男子冲他神神秘秘的招了招手。
闫秋见状微微一愣,脑子里立即蹦出了三个字,黑出租。略一迟疑他走上前去,拉开车门问道:“哥们儿,是拉活儿吗?”
可就在这时,突然从他身后扑上来两个家伙,其中一个人手拿麻布口袋“呼”的一下套在了他的头上。另一个家伙抄着块板砖,看准时机“啪”的一下拍了上去。
闫秋只觉得眼前一黑,紧跟着脑袋“嗡”的一下,然后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
……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闫秋迷迷糊糊的睁开了双眼,猛然间发现雪莉此刻正站在面前。雪莉此时手捧着一束鲜花,身着洁白的婚纱,脸上挂着幸福的微笑,一双美目正朝他暗送着秋波。
闫秋立即愣了一下,急忙扭头左右环顾,惊讶的发现自己此刻正站在一所饭店的大堂之内,此时大堂内张灯结彩,热闹非凡,音响里播放着《死了都要爱》的旋律,饭桌旁通通坐满了人,还有十几个服务员如蜜蜂采蜜般穿梭其间,将一盘盘的美味佳肴摆在了桌上。闫秋朝在座的人看去,一看之下还都认识,有刘宝柱,闫文新,秦建华,等等等等,总之七大姑八大姨都来了。
见此情景闫秋惊诧不已,眼珠子左右乱晃,完全搞不清现在是什么情况。
“新郎,你愿意娶新娘为妻吗?”此时有个家伙忽然没头没脑的问到,同时将一只话筒送到了他的嘴边。
闫秋当时便被问懵了,立即侧头朝那人看去,只见那人西装革履,油头粉面,手捏兰花指,脸上满是甜的发腻的笑,胸口还别着一朵红花,一看就是个婚庆人主持。闫秋此时被他问糊涂了,于是反问他道:“你说什么!哪个新娘子,我要娶谁?”
此话一出,在座众人立即发出一阵哄堂大笑。
主持人眉头一皱,而后急忙冲众人尴尬的笑道:“你们看,新郎还挺幽默的。”说完他扭头瞪了闫秋一眼,压低声音埋怨道:“你能专心一点吗,怎么这个时候还走神儿呢,新娘子是谁你不知道吗。”说完冲站在他对面的雪莉努了下嘴。
闫秋此刻彻底的糊涂了,他记得自己刚才明明在拘留所门前,怎么一转眼的工夫就到了这里,而且自己竟然还做了新郎官,更想不到新娘子竟然是雪莉,她不是跟着大款跑了吗,怎么又回来了?
正当他暗自嘀咕之时,主持人悄悄捅了他一下,然后板着个脸小声说道:“你发什么愣,赶紧说啊,愿不愿意?”
闫秋顿时回过了神来,看了一眼面前如花似玉的雪莉,急忙胡乱点了下头说:“愿意,我当然愿意了。”
主持人闻言擦了一把额头上的冷汗,稳了下心神后刚要开口说话,忽然宾客中有人大声喊道:“我不愿意!”
声音一落,现场瞬间安静了下来,所有人都惊讶的朝他看去。闫秋此刻也急忙扭头朝他看去,只看了一眼,心里顿时烧起了一团邪火,那人正是马德峰。
马德峰大步走上前来,一把将闫秋推到一旁,然后攥住雪莉的双手无比心痛的说:“莉莉呀,你这是犯的什么糊涂,怎么就嫁给他了呢,他一个穷鬼,能给你幸福的生活吗,能让你过上好日子吗……”
此刻闫秋站在他身后听得清清楚楚,当时就气的五官扭曲,双眉倒立,心想你个混蛋,这时候还来坏我的好事,宁拆十座庙,不拆一桩婚,你也太缺德了!想到此处,闫秋难压心头怒火,抬脚就朝着马德峰的屁股踹去,咣噹一下将他踹了个大马趴。
马德峰气呼呼的站起身来,双手掐腰立即冲着闫秋骂道:“你个穷鬼,穷横什么!”
闫秋恨得咬牙切齿,指着他的鼻子怒道:“我警告你,赶紧给我滚,要不然我可对你不客气了!”
“你敢动手试试,小心我一口唾沫淹死你!”马德峰说完忽然嘴皮子一动,一口黏痰顿时脱口而出,“啪”一声糊在了闫秋的皮鞋上。
闫秋不可思议的低头看了一眼,紧跟着心中的怒火腾一下便烧到了头顶,猛地一把扯住马德峰的脖领子冲他愤怒的吼道:“你个混蛋,有胆再吐一口试试?”
“吐就吐,谁怕谁!”马德峰毫不示弱,说完立即嘴巴一张,猛然间一股强大的水流从他口中喷涌而出,仿佛大坝决堤般瞬间将闫秋冲了出去。
闫秋感到身上一阵冰凉刺骨,猛地一个激灵便坐了起来。此时在他面前站着三个家伙,其中有一个满脸麻子的消瘦男子这时将一只水桶扔到了旁边,然后冲他阴险的笑道:“别睡了,我们大哥有事儿想跟你谈谈。”说完冲身旁之人使了个眼色,那人点了下头后急忙转身离去。
闫秋惊魂未定的同时,立即感到一阵刺痛从后脑勺传来,急忙伸手一摸,顿时探到了一个鼓包,缩回手来一看,指尖上还沾着一丝血迹。他眉头一皱,扭头四下打量了几眼,发现自己现在身处在一间车间内,车间陈旧残破,没有任何设备,看来早就废弃已久,不过在车间的中央位置放着一只硕大的铁笼,也不知是用来关什么的。
麻子脸此刻狞笑着说:“你小子够可以啊,敢招惹我们灰狼帮,我看你是活腻味了吧?”
闫秋冷哼了一声,没有搭理他,同时眼角余光悄悄地往车间的出口看去。
“跟你说话呢,没听见吗?”麻子脸大喊一声,同时一个巴掌扇在了闫秋的脸上。
闫秋嘴角顿时流下了鲜血,他淬了一口血沫子,目光狠狠地瞪向麻子脸,声音越说越小的嘟囔道:“是你先动手的……”说话的同时,悄悄攥住了屁股下的折叠椅。
“什么?”麻子脸没听清闫秋说了些什么,于是弯下腰来问道:“你刚才说什么?”
就在此时闫秋突然发难,一个头槌便轰在了麻子脸的鼻子上,紧接着迅速站起身来,抡起折叠椅“啪”的一声,狠狠地抽了麻子脸一个大耳瓜子。
一颗门牙飞了出来,在空中划了一条完美的弧线,“叮”的一声撞在了不远处的铁笼之上。与此同时,麻子脸噗通一下摔倒在地,双腿快速抽蹬了两下后便昏厥了过去。
“看你们以后还敢不敢背后打闷棍!”闫秋气愤的说。
另一个家伙此时满脸惊恐的看着闫秋,同时慌慌张张的从腰里掏出匕首。
闫秋撇了他一眼,嘴角一动冷冷的说道:“来吧,别愣着了。”
哪知道那人竟然尖叫一声扔掉了匕首,狼奔鼠窜般转身便朝车间的大门逃去。
闫秋微微一愣,而后面露鄙夷之色,紧接着他双眼一眯,看准那人逃跑的方位,卯足力气胳膊一轮,手中折叠椅顿时脱手而出,“呜”的一声朝那人头顶飞去。
可就在这时,忽然从外边冲进来一个身形高大的黑人男子,说时迟那时快,他迎着飞来的折叠椅迅速助跑了三步,紧接着高高跳起,一个回旋踢便将折叠椅踢飞了回来。
闫秋吃惊之余急忙缩颈藏头,几乎是在同时,折叠椅刷的一下贴着他的头皮飞了过去,“咣噹”一声撞在了身后的墙壁上。
此时车间外传来一串桀桀的笑声,紧接着有三十多号人呼啦啦的走进了车间,为首一人此时边走边拍着手笑道:“精彩,太精彩了,看来马上就有一场好戏可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