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相遇,自是有时。人生将尽,终有一别!有什么可悲伤的呢?如果有缘咱们师徒还会再见!”渡空等古逸墨大哭释放出内心深处的压抑之后,拍着他的肩头安抚道。
“不哭了~师傅还有很多事要交代!”
“嗯!”古逸墨知道孰轻孰重,哽咽的点点头,离开渡空的怀抱,双膝跪地聆听教诲。
“天下之修莫过于道门,道门正宗莫过于昆仑宗。西海之南流沙之滨,赤水之后黑水之前,有大山名曰昆仑之丘,而昆仑宗正坐落于这昆仑虚之中。”
“为师这里有封信,是写给道宗掌门玄玑真人的,为师当年与其有一善之缘,此去你就去拜访他,向他学习道法,只有修行到一定的境界,有了足够强大的实力之后也许才能与这天劫抗衡!至于你到底是谁?为师也无从知晓?你胸前的吊坠应该隐藏着你的身世!但是为师却一无所知,至于你为什么身负天劫,这只能你自己去探索了!”渡空喘了口气继续说道。
“还有就是师傅传授于你的佛门心法<净心决>不可荒废,佛门心法讲究的是禅修有助于你参悟修道,亦可以淬炼筋骨,洗髓伐经,即使再苦再累也不能荒废一日!还要记住:仙道贵生、无量度人、清静无为、虚心寡欲,别让仇恨与欲望蒙蔽了你的双眼,只有平凡心才可悟得大道!切记!”
“等为师坐化之后,会留的一颗<佛骨>你就带在身边吧!如果有幸你在道宗学得本事,就西上梵天,那里有座宝刹,名叫梵天寺,那就是师傅的师门之地,去了之后把我的<佛骨>交给梵天寺首座渡厄法师。”
古逸墨发现师傅的眼睛已经微微湿润,多少有一丝不舍之情,这是多么的不情愿!多么的不舍!多么的眷恋!古逸墨自然体会不到,因为这不是没有经历过的人所能体会的到的!
“师傅~!”古逸墨再次痛哭!其知道这是师傅临终前在交代后事!即使交代后事也是把安排自己的事情放在前面,这是多么的爱自己!
“师傅走后,你不需要再守戒那些清规,毕竟你也没入的我佛门。道宗远在沧纳城之西,此去一行路途漫漫,没有师傅的陪伴,照顾好自己!万事小心!”
渡空言过伸出右手以食指点下古逸墨的眉心,一道柔和的佛光好似一丝金线,缓缓的进入古逸墨的额眉之中,而这条金线一圈一圈又一圈的缠绕在一起,像极了毛线球没落在古逸墨的眉心之中,随之渡空的身体变得有些虚幻,越来越模糊!
“不~!”古逸墨嚎啕大哭,使劲全身的力气想要挣脱这丝金线,可是都无济于事!看着慢慢消失的师傅,古逸墨内心是多么的不甘,多么的不舍!
“再见了,小家伙!”渡空和蔼的脸庞彻底的消失在这空气中,突然佛光骤聚,爆发出耀眼光芒,光芒幻化出渡空和蔼的容颜,对古逸墨颔首道,之后光芒消失,没有留下一丝的痕迹,只剩下了一颗古石一样的圆珠子。
“咚~咚~”一连串的口头声传来,这是古逸墨现在唯一能做的。
“师父~!我一定不会让你失望的!放心吧!”古逸墨轻轻的捧着这颗<佛骨>说道,之后就把<佛骨>贴着心窝而放。
师傅走了之后,古逸墨孑然一身倒也没什么可收拾的,踹起一封信和渡空的佛骨就下山了。
这是一条古逸墨再熟悉不过的下山路,而此时却像是来到一个陌生的地方,一步一驻,三步一观望,平常一炷香不到就走完的路程,这次古逸墨硬生生的走了半天,下来山已经天黑了,可是古逸墨却没有停下,一直走着,一直走着,走着~累了就打坐休息会,饿了就吃口干粮,渴了就喝点泉水,不肯浪费一滴时间,可是道宗地处沧纳城之西,离此几千里怎会是一朝一夕所能赶到呢!
古逸墨慢慢发现,即使自己徒步暴走一天,累的不要不要的,可是只要修习师傅传授的<净心决>一周天之后,就依然会精神奕奕,充满活力,疲劳匮乏皆一扫而空。就这样古逸墨竟然一口气走了数百里,到了沧纳郡地界。
沧纳城地处不坠大陆南国西南,其东部表现为起伏和缓的低山和浑圆丘陵;西部高山峡谷相间,地势险峻,形成奇异、雄伟的山岳冰川地貌。森林高密气候微热,鲜花异果,灵气充足,是一座难得的修行之地。
一夜天降大雨,古逸墨四处寻找避雨之处,在城南看到一处荒废了的义庄。
“还好有此处栖身,不必受这寒雨之苦!”自言自语道。
古逸墨捡了一些干草和木柴,生了一堆火,脱下潮湿的外套烘烤取暖,简单的吃了一些干粮就盘膝打坐,修习渡空传授的<净心经>。
或一时或三刻,沉浸在冥想中的古逸墨突然被一阵噪杂的马蹄声惊醒,“难道也是夜雨中赶路之人吗?”
“三叔,大哥,这里有几间破房子,可以暂时避雨,休息!”
“好,老二你找些干柴和一些干草,生堆火。”
“是,大哥!”
“连续几日奔波,大家都没有好好的吃一顿可口的饭菜了,小妹,你收拾一下炊具,弄些饭菜吧!”
“好嘞,大哥!”
“十三呢?”为首的年轻人说道。
“十三哥说在这下雨天,有酒哪能没有肉呢!说是出去抓只兔子回来,弄点烤肉!”
“唉~!还是一点不改!”一位长须夹杂几缕白发的老者捋了捋长须摇着头说道。不过后面又加了一句:“有点像我!呵呵~”只是没人能听见罢了。
“三叔,你先坐会,我去收拾一下铺盖,等会好好休息一下。”
“嗯!”说着就闭目养神。
“这里还不小呢!找些干柴干草应该不费事!”被称作老二的年轻人,走入其余的几间破房子去找生火的木柴。
说来也巧,好几间破房呢,可是老二恰巧走进古逸墨休息的那一间。其实古逸墨早醒了,正在犹豫,同在屋檐下要不要出去打声招呼,看着一年轻人正在自己面前捡柴捡的不亦乐乎,心想还是大声招呼吧,要不有失礼数!
“阿弥陀佛!施主……”
“啊~有鬼~!”
只听一声尖叫,老二受到惊吓,扔掉怀中的干柴,甩丫子夺门而出。
“刷~刷~”两道白影闻声而动,声落而至,来到老二的身前,只见那长须老者右手向老二面前一扶,好似一阵清风阻止冲过来的老二,避免被其冲撞到。
“什么情况?”被称作大哥的年轻人看着被吓得脸色苍白的老二,以为受伤了,伸手把脉,发现其只是心绪蹦乱,经脉正常没有一丝受伤的痕迹,于是问道。
“鬼~鬼~!”颤颤抖抖的说道。
“鬼你个头!”长须老者微怒,伸出手中两尺长的烟杆敲向老二的脑袋。
“嗷~唔~!”老二受力,疼的一手捂着脑袋,一手捂着嘴巴,一副想叫而不敢叫的样子,夹杂着点点泪花,一时间还什么神呀,鬼啦都抛到脑后了,这才想起来三叔最忌讳鬼怪了,在他老人家面前喊鬼喊怪的,不是找打是什么,可是这也忒疼了,那可是精钢制成的烟袋锅呀!
长须老者喝斥过老二,就要去古逸墨所在的地方一探究竟,只见一个小光头从黑暗的破房里有些慌里慌张的走了出来。
“阿弥陀佛,施主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想和你打声招呼,不想却惊吓到了施主,还望施主见谅,罪过罪过!阿弥陀佛!”
看着态度十分虔诚的小和尚,长须老者怎么会怪罪于他人呢!毕竟还是出家人,看样子比自己这些侄子的年纪还小,再者又是人家先到,自己是后来的,人家还没怪自己叔侄,自己又怎么会去怪罪一个小和尚呢!
“哦,听我这侄儿叫喊以为是遇到恶人呢!原来是佛门中人,打扰了!”
“不敢,不敢!多谢前辈不怪罪!”
“嗯!”长须老者见古逸墨说话虔诚,斯文有理倒也对其怀有一丝好感,于是应了一声就回到刚才休息的地方,当路过老二身边时哼了一声,直接吓得老二一阵哆嗦,下意识的揉了揉脑袋上的青疙瘩。
“咯咯~”小妹见三叔走后直接就笑的前仰后翻。
“看来只是一场误会了!我是他们的大哥剑卫东,这位是小妹剑九儿,这是被你吓到的我二弟剑舒平,你怎么称呼呢?”剑卫东一一作了介绍。